沐卿晨本來就盼著早早下學來探蘇姚,現在見到侍前來找他,還以為出了什麼事,慌慌忙忙的一路跑到了覽翠軒。
「姐姐!」
蘇姚正在皺著眉喝湯藥,見到沐卿晨匆忙的跑進來,便將葯碗放在一側:「怎麼這麼匆忙,還跑得滿頭是汗?」
沐卿晨上前蹲在蘇姚的床邊,仔細的打量放在床邊的手:「姐姐,你的傷沒事嗎?」
「已經好多了,沒有什麼事。」
沐卿晨重重地鬆了口氣:「聽到姐姐找我,我還以為出了什麼大事。」
蘇姚恍然:「難怪你這般著急,怪我了,沒讓人把話說清楚。」
說著,手遞了一方帕過去,讓他拭頭上的汗珠。
沐卿晨微微的抿了抿,沒有抬手接手帕,反倒是微微仰頭湊近蘇姚的手邊,在那條手帕上蹭了蹭,而後紅著臉嘿嘿的傻笑。
蘇姚一怔,隨即笑出聲來,他這個模樣,真的是和養的二哈一樣蠢萌,當然了,一般二哈這樣賣萌的時候,都是撕了的寶貝鞋子或者包包之後。
聽到笑聲,沐卿晨更加不好意思了,連耳都跟著紅了:「別人家的姐姐都幫著弟弟汗的……」
蘇姚眼中笑意滿滿,微微側,抬手幫沐卿晨將額頭上的汗乾淨:「好,那我也幫你汗。」
沐卿晨頓時高興起來,坐到蘇姚床邊,向前探著子,讓得更加方便些,一雙眼睛亮晶晶的,滿是欣喜和滿足:「謝謝姐姐。」
兩姐弟笑鬧了一會兒,沐卿晨才想起來正事:「姐姐,你找我過來有什麼事嗎?」
蘇姚端過一旁的葯碗喝乾凈,玉芙連忙上前接過,而後帶著人退了出去。
蘇姚微微低聲音道:「我和你說過,我並非真正的沐凝華。」
「是,姐姐是姐姐,才不是那個討人厭的東西。」提起沐凝華,沐卿晨滿心厭惡。
「但京之後我的舉太過異常,榮王府那邊應該是起了疑心。」
沐卿晨一頓,頓時瞪大眼睛:「姐姐之前說忘記了過往,所以榮王府才放心將你送來,現在他們懷疑姐姐還記得以前的事,懷疑你知曉了自己的份?」
「嗯。」
「那該怎麼辦?姐姐你會不會有危險?」沐卿晨心中一慌,「這可是欺君的大罪,他們肯定會想辦法殺人滅口,這樣一來,既能更好的掩護沐凝華,也能徹底消除患。」
蘇姚點了點頭,微笑著贊同:「說的不錯。」
「姐姐你還笑,你難道都不擔心嗎?」
「再教給你一招,不見棺材別落淚,不撞南牆不回頭,只要這件事對自己不利,哪怕是對方找到了切實的證據,也要打死不鬆口。」
「姐姐的意思是死不承認?」
「他們若是能夠確定,就直接讓人暗中置我了,也就不會有現在的試探,我們要做的就是將他們心中的疑慮打消,然後安安穩穩的藉助榮王府的勢力,在京都之中徹底站穩腳跟。」
沐卿晨點點頭:「那我怎麼做才能幫上姐姐?」
「按照榮王妃那樣的格,一旦要出手試探,肯定不會單單從我上下手,我擔心會找上你,所以接下來這段時日你要好生注意。你不認識蘇姚,也從未聽說過這個名字,不管這兩個字從誰口中說出來,都打死不要承認,更不要有什麼明顯的反應,以免讓人看出端倪。」
「好,我記住了。」
「記住了沒用,因為有時候人下意識的反應比腦子還快,你要反覆的強調,時時刻刻保持警惕,誰也不知道榮王府的那些人會在什麼時候出手?」
沐卿晨重重的點頭:「嗯,姐姐放心,我一定不會誤事。」
「好,我相信你。」
代好了這些,蘇姚便說起了太學院中的事:「你今日可有見到寧閣老?」
「沒有見到,平日里很難在太學院中見到他。」
「這兩日若是見到了,恭恭敬敬的行禮就好,不要上前表示謝,以免引起人的注意,為寧閣老增添麻煩。」
「嗯,」沐卿晨連忙點頭,「還好姐姐提醒的及時,不然說不得我會直接上前謝恩了。」
蘇姚似笑非笑的看了他一眼,出聲提醒也是為了以防萬一,憑藉沐卿晨的心,這樣的事自然能夠想到:「好了,沒什麼事了,安心回去看你的書吧。」
「嗯,那姐姐好生的休息,我明日再來看你。」
「好。」
前朝中,寧閣老多次宮,甚至還有兩次出現在了朝堂之上,引得不人暗中試探,看看能不能拉攏這位曾經的帝師。
現在寧閣老雖然只是掛著虛銜,卻是正經監管太學院,而那些宗室子弟全部在太學院中學習,若是誰能夠得到他的青眼,被收為親傳弟子,那以後在朝堂之中立足的機會就大了許多。
寧閣老煩不勝煩,所以躲到了皇宮之中,要麼去陪著皇上下棋,要麼就去藏書閣整理藏書,讓人想找都找不到。
安怡殿中,皇上看著棋盤上的局面,將手中的棋子扔到一旁:「寧閣老現在的棋是越來越湛了。」
「老臣閑來無事,便整日里鑽研這些個東西,不像是皇上,天政務繁忙,下棋只能當消遣,才讓老臣險勝一局。」
「不過朕聽說這些日子到你府上拜訪的人可不。」
寧閣老出一苦笑:「什麼事都瞞不過您的眼睛,您應該也聽說了,許多人還以為我有重新仕的心思,便想著讓我收兩名弟子,可老臣都是黃土埋到脖子的人了,只想著過兩天安生日子,可不願意再費心費力的帶什麼弟子,所以便只能到皇上這裡來躲清靜。」
「那些人鑽營不斷,的確是讓人不勝煩憂。」
寧閣老贊同的點頭:「老臣思來想去,若實在不行,就收一個弟子堵住他們的。」
皇帝抬起眼眸,眼神中一抹沉之閃過:「寧閣老打算收誰做弟子?」
「沐卿晨,」寧閣老態度坦然,「他雖然出生自榮王府,但卻是庶子,沒有什麼基,甚至,來到太學院之後才學會怎麼寫自己的名字,收了這樣的人當弟子,那些個員們也就明白老臣的心思了,不過,到底該如何做,還是要請皇上示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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