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

吃過早餐后，「一家三口」聯袂出門。

夏如虹駕著車，先將夏雨菲送到學校，然後載著江寒前往公司。

在市中心繞來繞去，行駛了二十來分鐘之後，賓利雅緻終於到達了目的地。

下車后，江寒跟在夏如虹邊，走出了停車場。

冷風陣陣，吹面生寒。

已經是10月末，松江的夜間氣溫，已經接近0度。

好在江寒早有準備，出門之前，在襯衫里加了層保暖。

既不失風度，又保證了溫度。

再穿上小友送的休閑KITON，英俊瀟灑，氣派不凡，宛然翩翩濁世佳公子。

但最讓人矚目的，還是他那飽滿的神，以及獨特的氣質。

兩人走到盛夏大廈門口，正在上臺階，忽然有歌聲伴著音樂響起。

「千年之後的你會在哪裡，邊有怎樣風景，我們的故事並不算麗，卻如此難以忘記……」

歌聲來自邊，江寒循聲去。

夏如虹已經拿出了手機：「喂，厲總監……」

電話很快聽完，夏如虹歉意一笑：「不好意思，我有點事，必須馬上理一下，你先去我辦公室小坐一會兒，我儘快回來。」

江寒諒地說：「沒關係，阿姨您先去忙。」

夏如虹點了點頭，收起手機，轉快步離開。

江寒走上最後兩步臺階，通過一扇巨大的轉門，進了一樓大廳。

迎面有個吧臺，一個年約雙十，俏可人的小姐姐，正坐在吧臺里。

面帶微笑，看著門口進出的人，見到江寒，就微微點頭示意。

江寒回以一笑。

正要去坐電梯，忽然想起一件事。

自己好像、似乎、的確不清楚總裁辦之所在。

自己忘了問，夏如虹也沒主說……

這就有點尷尬了。

再說，沒有人帶領，想要進總裁辦……

江寒想了想，決定在樓下稍微待一會兒。

閑著也是無聊，不如先看看牆上的標語、宣傳板之類的東西。

只看了一點點，江寒就不由得暗暗點頭。

一家公司的企業文化，往往反映了領導者的從業理念和襟氣度。

不愧是松江首屈一指的企業家，這位夏阿姨果然是有丘壑、滿腹珠璣……

正沉間，一個清脆甜的聲音傳來：「先生您好，請問您找誰？」

江寒四下一踅，出聲的是前臺小姑娘，而周圍並無其他人。

所以……是在跟自己說話？

他心中一，玩心忽起：「我找你們總裁。」

說話的時候，一臉玩世不恭，還有點神采飛揚。

「您是說……」小前臺有點遲疑。

江寒嬉皮笑臉：「盛夏還有第二個總裁嗎？夏總在不在？」

據小說里的常見套路，不知道會不會讓自己表演一次「扮豬吃虎」？

「哦，不好意思，我們夏總還沒來上班，您可以在那邊小坐一會兒，稍微等一下。」小前臺彬彬有禮地說。

江寒：「……」

好吧，遊戲到此結束。

江寒呵呵一笑：「咦？你的反應……跟我想象中的，怎麼有點都不一樣呢？」

小前臺有點不明所以：「嗄？」

江寒笑了笑：「我看不小說里，但凡我這種貌不驚人之輩，開口閉口找總裁，都免不了被人嘲諷，什麼不知天高地厚啦，或者你算哪蔥啊，反正就是這一類。」

小前臺噗嗤一笑：「您都說那是小說了，怎麼可以當真呢？」

「是這樣嗎？」江寒興味盎然地看著對方，有點「願聞高論」的意思。

小前臺左右看了看，見無人經過，就說：「我也看小說的啊，像我這樣的小角，但凡敢隨便嘲諷陌生人的，基本上就離被打臉不遠了。

啪啪啪的，你說那得多痛啊！再說盛夏好的，我還不想被自願離職。」

江寒：「……」

好吧，在盛夏這種規模的企業里，想上個腦殘一點的，幾率的確低到可以忽略不計。

尤其是前臺這麼重要的崗位，直接決定了客戶對企業的第一印象，但凡正常一點的領導人，也絕不會在大門口放一個沒眼力見的……

「也不見得隨便上個人，就是小說里的那種開了掛的主角吧？」江寒想了想，深探討了一句。

「您這長相、氣質，妥妥的一主角范兒啊，如果真寫進小說里，說不定也是個『恐怖如斯』的存在呢，嘻嘻。」小前臺說著說著，忍不住笑了起來。

江寒頓時「龍大悅」。

小姐姐不但長相可，還會說話的。

兩人年齡相仿，小前臺首先就了幾分顧忌。

做前臺工作的人，一般比較活潑，在不耽誤工作的前提下，稍微閑話幾句，也無傷大雅。

而且江寒長得不錯，神神的，再加上比較獨特的氣質……

總之，非常有親和力。

所以，兩人就打開了話匣子。

小姐姐打量了江寒幾眼：「再說了，先生您這一服，至也是我十多個月的工資，俺一個農村丫頭，哪裡有資格『狗眼看人低』呢？」

聽到小姐姐的自嘲，江寒忍不住一笑：「那我要是穿著校服，或者農民工打扮呢？」

小姐姐頓時嚴肅起來：「你知道嗎，小說里有兩種人不能得罪。」

「哪兩種？」江寒問。

小姐姐低了聲音：「第一種，就是穿著邋遢、不修邊幅的，不是兵王就是殺手。」

「第二種呢？」江寒問。

「穿校服的啊。」小姐姐繼續傳授心得。

「為什麼？」江寒很興趣。

小前臺鄭重其事：「為學生，卻出高檔場所，不是超級二代，就是人生開掛的。

不管哪一種，反正我這種小角，是絕對惹不起的。

就算真是個沒啥來歷的，俺一個農村丫頭……既沒膽子、也沒必要去踩人啊。

俗話說，走得夜路多，終會見鬼嘛！」

江寒頓時欽佩不已：「行啊，姐姐你還真明白的，只做個前臺有點屈才了，依我看，就算做個總助，也差不多夠格了。」

小前臺連忙擺手：「您可千萬別捧殺我，我們苗總助，那才是千里挑一的。

名校畢業，會好幾門外語，人又能幹……」

剛說到這裡，忽然看向門口：「啊，苗姐早！」

江寒順著眼，回頭一看。

苗清瀾剛通過轉門，英姿颯爽地走了過來。

這位一人之下、材炸的小姐姐，一職業套，披著朝、自信微笑的樣子，的確有點打人。

江寒在心裡回憶了一下，兩人之間的短暫接，和曾經有過的許互，不默默點頭。

能不能幹不清楚，有眼力見倒是真的，而且做事也比較有分寸……

「江先生早，什麼風把您吹來了！」苗清瀾沖著江寒甜一笑，熱洋溢。

江寒無語一秒：「苗姐，早就跟你說了，我小江或者江寒就行。」

再說，至於這麼畢恭畢敬的嗎？

咱又不是你的領導……

「好的，江先生。」苗清瀾笑瞇瞇地回答。

江寒：「……」

苗清瀾直到這時，才有空閑回應小前臺：「璃璃，辛苦了。」

卻不料，莫璃愣愣地看著江寒，竟然忘了回應。

見到莫璃疑竇叢生的樣子，苗清瀾不啞然失笑，跟著迴向江寒：「江先生是來找夏總的嗎？」

江寒點了點頭：「夏阿姨的辦公室在哪？讓我先過去，稍微等一下。」

苗清瀾俏皮一笑：「回江先生的話，總裁辦在頂層，這邊請……」

說著，當先帶路，江寒一笑跟上。

小前臺盯著兩人的背影，直到電梯門合上，才長出了一口氣。

然後，忍不住輕輕拍了拍自己乏善可陳的小口。

哎呀，好慶幸啊！

那麼多網路小說，果然不是白看的。

瞧，這不就上了一個很像「主角」的？

不知道江先生是什麼來歷，但肯定不是咱這種小「配角」得罪得起的……

嗯，自己剛才的表現，應該還過得去吧？

反正聊得愉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