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如霜回到王府的時候，秦方好已經被從宗人府接回來了。

一起回來的，還有曹醫。

秦如霜一直對秦方好腹中的胎兒懷有疑慮，也顧不得得去看秦方好的笑話，讓下人將偏院封了起來，不許秦方好外出。

“曹醫，這兩日真是麻煩你了。”

曹醫連忙道：“哪里哪里，王妃能用得上我，是我的福氣！”

“將曹醫來，是想問問曹醫，那日你在公堂上，替秦方好把脈的時候，我看你一直眉頭鎖，可是對秦方好腹中的胎兒有什麼懷疑？”

曹醫子一頓，躊躇半晌，還是說道：“本來這種莫須有的事，不應該跟王妃說的，可是既然王妃問了，老夫就如實說了。”

“秦小姐的脈象非常奇怪。確實是喜脈沒錯，但那喜脈似有若無，若說是胎兒兇險，可細細探查，又沒什麼問題，老夫實在是聞所未聞，見所未見。”

“也就是說，秦方好的這個喜脈與尋常的喜脈有很大的不同嗎？”

“倒也不是，每個人況不一樣，診斷出來的脈象也不一樣。只有一點老夫覺得比較疑。”

“按理來說，若是喜脈上去那麼薄弱，而且似有似無，這才一個多月，孩子多半是保不住了，可是老夫這幾日與秦小姐同吃同住，覺秦小姐子并沒有那麼虛弱，而且也沒有出現任何落紅的癥狀。”

“王妃可還記得納妾之時，王妃也讓我診過秦小姐的脈，那時老夫就說了，秦現金有月事寒疾，難以有孕。就算有孕了，胎兒也難保住，但是現在看來，這一胎看似危險，實際上折騰了這幾日，也沒見出什麼問題，只能說是秦小姐吉人自有天相吧。”

秦如霜垂眸思索，再回想起胭脂鋪老板說的那罐胭脂。

秦方好常用那罐胭脂，也沒見子有什麼不適，結合剛剛曹醫說的話，恐怕秦方好肚子里的孩子有貓膩啊！

猜想曹醫應該也探出了一二，只是沒有證據，不敢說。

秦如霜也不強求，曹醫畢竟只是個大夫，沒有十十的把握是不敢胡說的，只能謝過曹醫，讓他先回宮去伺候貴妃。

秦如霜準備自己去探查一番。

剛走到偏院門口，就看到玲瓏站在偏院外頭。

“怎麼不進去？”

玲瓏苦笑道：“王妃莫要打趣奴婢了，奴婢現在哪里敢進去啊！”

秦如霜一笑：“不進去就對了。有火沒撒呢。你放心，答應你的事，我一定會做到。秦方好這邊我會安排其他的下人來伺候，你就不用進去了，這幾日先在府里休息吧，過幾日我幫你把家人接出來。”

玲瓏心中十分激，想起秦方好肚子里孩子的貓膩，有些猶豫。

到底要不要將自己知道的告訴王妃呢？

玲瓏這幾日經歷了太多事，剛剛被秦方好舍棄，心里對其他人防備心非常重。

在心里默默的想道，這件事就先不告訴王妃了。

等王妃如約將和的家人送到江南之后，一家人平平安安團聚再說吧。

畢竟這是玲瓏最后的籌碼了。

玲瓏思索間，偏院里傳來噼里啪啦的打砸之聲。

“讓玲瓏那個賤人進來！讓快點進來，我今日就要打死這個背信棄義的賤人！”

“你們憑什麼攔著我？讓我出去！讓我出去！”

……

秦如霜皺眉對玲瓏道：“你先下去吧，我進去看看。”

玲瓏擔憂道：“秦方好現在正在氣頭上，王妃懷著子，還是小心些吧。”

秦如霜聽到這話，突然計上心來。

著自己的小腹，看著玲瓏說道：“我這都已經三四個多月了，胎兒已經穩了，肚子里才剛剛診出一月有余，鬧出這麼大靜都不怕，我怕什麼？”

玲瓏當下臉一白，還以為秦如霜看出了什麼，但很快意識到，秦如霜應該是在試探自己。

不過這樣也好，秦如霜心里早些有防備，也不用愧疚那麼重。

等安全到了江南，就寫一封信，告訴秦如霜真相。

秦如霜沒有錯過玲瓏臉上一閃而過的驚訝，心中更加篤定，秦方好肚子里的孩子肯定有問題。

推開偏院的門，秦如霜險些被飛出來的茶盞砸到。

還好手敏捷，堪堪避過。

下人看到秦如霜來了，急忙拉住秦方好：“大膽！小心傷到王妃！”

秦方好看到秦如霜來了，緒更加激：“怎麼？你也是來看我笑話的？我告訴你，你想都別想！”

“你以為你能一輩子把我困在這里嗎？等王爺回來了，王爺會立刻放我出來的！”

秦如霜搖頭，嘲諷地笑道，“你還不知道嗎？王爺早就回來了，比我還先到府里呢。”

“怎麼可能！若是王爺回來了，怎麼會不來看我？你騙我！”

秦如霜看著秦方好，一臉的憐憫。

“你還不知道吧？”

“知道什麼？”

“你當真以為，你和你娘犯的事能夠這麼輕易揭過？你以為為什麼平白無故的就把你放了回來？我和王爺已經達協議了。”

“什麼協議？！”

“當然是關于怎麼置你和你娘了。”

“既然你不知道，那我現在就來告訴你吧！”

“柳姨娘……哦不，現在已經不能稱為柳姨娘了，已經被父親一封休書貶為下人了。”

“怎麼可能？你在胡說八道，父親那麼喜歡姨娘，怎麼可能！”秦方好滿臉的不可置信。

“這你就不用管了，與其替你娘心，你還不如心一下自己，你想不想知道，我和王也最終商量之后，決定怎麼置你？”

秦如霜居高臨下看著：“從今日起，一直到你生產之時，你不能踏出這偏院半步。”

“足我？你休想！我就算出去了，你又能拿我怎麼樣？王爺還真會怪罪我不？”

秦如霜笑著搖頭。

“你真的以為這件事，只有我和王爺商議嗎？你的置，是貴妃和陛下一起商量出來的。”

“陛下金口玉言，你若是不遵，那便是抗旨死罪！怎麼？活膩了？自己的命都不想要了？”

“還是說，你膽子真有那麼大，那我現在便不攔你了。”

“你且走出去試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