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在野手掌輕了下, 出手指摁住瓣，不讓再說話：“既然想, 那就得付出些代價啊，這個道理你難道不明白嗎？小月亮。”

他托起的下, 嘖了聲：“你打算拿什麼跟我換？”

沈舒腦子急轉, 急急道：“之前你被刺客襲，救你的人其實是我，我拿這個跟你換，我也不要你派人去找表哥, 只要你令人讓我進去, 我可以自己去找！”

之前他問起救他的事的時候，還百般抵賴, 一副怕和扯上什麼關系的樣子, 現在為了陸清寥，倒是肯急忙認了。

“這樣啊...”他拖長了尾音，見一臉希冀，他佯做思考了會兒，極其冷酷地笑了笑：“不算。”

他垂下眼, 遮住眼底的郁憤委屈，扯了扯角：“我直說了吧，你拿著這個跟我換金山銀山我都肯給你，獨獨救陸清寥，不行。”他譏誚地笑：“再說之前我已問過你想要什麼報償了，好馬兒可是沒有回頭草吃的，小月亮。”

沈舒了手指：“那你要怎麼樣才肯同意？”

陸清寥，又是陸清寥...

裴在野掌心挲著的脖頸，手指緩緩下移，從脖頸挲到巧的鎖骨，一下又一下。

他嗤笑了聲：“明知故問。”

他翻上了床榻，展開雙臂：“幫我服。”

沈舒臉刷的蒼白，手指輕輕抖。

明知故問，確實是明知故問...上輩子就知道，裴在野想要的是什麼了。

先是為陸清寥拋棄他，現在又為了陸清寥來求他，裴在野惱的不知道說什麼好。

他是氣狠了才故意嚇唬，見這樣失魂落魄，他心里到底了，冷哼了聲，沒好氣地道：“我這裳穿了快有五六天都沒來得及換，你幫我換服，這總是行的吧？”

原來是換服...沈舒臉上恢復了些，終于慢慢找回了神志。

抿了下，認真地問：“殿下，真的只要我幫你更就行了嘛？”

裴在野角往下了，漫不經心地彈手指：“看心咯。”

遲疑了下：“你先起來。”

裴在野頓了頓，終于乖乖起。

沈舒真沒干過幫男人換服的活兒，他前襟那顆玉扣也不知道怎麼的，怎麼解都解不開。

裴在野一低頭，就見纖細的手指在他前襟擺弄，指尖仿佛搔在他心上一般，一下一下伴著他的心跳，隔著一層料他都開始心猿意馬。

他額前青筋浮起，似乎在極力忍耐什麼，到最后，他實在忍不住了，拂開的手：“笨死你得了，我自己來。”

他一玉扣尾端，玉扣便松松解開，沈舒下意識地挪開眼，裴在野迅速換好一套服，又不知道從哪里變出一把梳子，他在銅鏡前坐下：“梳頭你總會吧？”

沈舒接過梳子走到他后，取下他發上的紫金釵，一頭檀黑烏發傾瀉而下，被營帳里通明的羊角蠟燭照的順發亮。

裴在野這樣強的脾氣，頭發起來卻很，半點糙打結也沒有，烏黑亮，攥一把在手里，就像是握住了上好的緞子。

沈舒有點詫異，忍不住抬眼瞄著銅鏡里裴在野的臉，沒想到他也在看，兩人時間在銅鏡里撞了個正著，一時竟是誰都沒有開口。

裴在野眼底暗流激，嗤了聲：“我以為不管我做什麼，你都不會再多看我一眼了。”

沈舒難得悟了他的意思，一時竟沉默下來。

兩人在林子里相的這幾天，裴在野的變化不是沒覺到，想，他這一世對確實有些不一樣的，瞧在眼里，并不是沒有半點容。

但心里沒法相信，他會喜歡上。

在夢里，他查出算計了他之后，眼底出的那種瞧不上，那種輕鄙不屑，和齊皇后齊玥等人沒什麼不同。

出寒微，又是陸妃的外甥，在夢里裴在野瞧不上，這很正常，東宮上下沒有人瞧得起。

在夢外，依然是陸妃的外甥，唯一的區別是，兩人在梁州相時，他和自己真的出了幾分分，可這樣的分，逐漸變了跟上一世相似的偏執，讓膽戰心驚。

難道想要他，就一定得接嗎？

裴在野等了許久沒等來的反應，他略不耐地抬頭瞧，卻被眼里的卑怯驚住。

他一時慌了神，也顧不得自己頭發披散，忙回摟住的腰：“你怎麼了？”他手指有些輕：“你別嚇我。”

他努力緩了緩神，抬眼直直地瞧著他：“你有什麼話，盡可以跟我說。”

沈舒抿了抿，索直接把話說開，小小地垂下眼：“殿下，我不有婚約在，我的母親也姓陸，和陸妃還是嫡親的姐妹，我只想過平靜日子。”猶豫了下，把梳子放到一邊，福了福：“殿下，我先告辭了。”

裴在野有些焦躁地皺了皺眉，下意識地握住的手：“你不想救陸清寥了？”

沈舒還沒說話，賬外突然傳來一陣嘈雜聲音，葉知秋低嗓門道：“殿下，陸伯爵自己回來了！現在派了他心腹手下陸毓在外面問咱們要人呢！”

裴在野：“...”

他厭惡地皺了皺眉，攥住的手，嗓音里還帶了點委屈：“你別走。”

葉知秋卻在營帳外為難道：“殿下，陸毓就在外面，就怕鬧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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