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瞧向顧蘅,覺察后,嫌棄地瞪了眼,這酸意便更濃了。
壽宴直至夜中方散席,顧老太太高興,喝了兩盅果酒。
顧慈的酒量小得可以忽略不計,但也陪了兩杯,然后就倒在桌上不省人事,被人先送回家歇息,直至次日晌午才醒。
記憶斷片,只依稀記得,在回家的馬車上,鬧騰得厲害,嗚嗚咽咽直喊熱。
有人不嫌吵,耐著子喂醒酒湯,搖著扇子,幫扇了一路風,為哄睡覺,似乎還紅著臉哼了一段小曲兒。沒一個音在調上,害做了一晚上噩夢。
等想起今日戚北落要離京去治洪時,戚北落早已沒了人影。
又過兩日,夏日余熱散去,楓葉飄紅,帝京城慢慢起了秋意。
裴氏為顧慈的婚事忙里忙外,得空坐下來,又開始為顧蘅發愁。這丫頭脾氣太鬧,帝京城中幾乎沒有哪家郎君能治住。
但,既是孿生姐妹,沒得妹妹都出嫁了,姐姐還沒個著落的理。
正苦惱著,丫鬟送來一封家書,從姑蘇裴家寄來的,保平安的同時,也邀回娘家小住。
裴氏看完,忽想起自己在老家還有個外甥,如今也已弱冠,尚未定親,生得蘭芝玉樹,才華橫溢。
一拍大,立時有了主意,忙拿著家書去詢問顧老太太的意見。
那裴家外甥子老實醇厚,從前來帝京,在顧家小住過幾日。顧老太太對他印象甚好,直覺剛好和顧蘅互補,當即便點頭,準許顧蘅代為回裴家探親,為不顯刻意,還讓顧慈和顧飛卿也一道過去。
顧慈活了兩輩子,還從未離開過帝京城,且這段時日戚北落都不在,一人在家悶著也無趣,聽說能去姑蘇,自是滿口答應。
顧飛卿雖同師父白山人云游四方,卻也未曾到過姑蘇,心中亦是向往。
顧蘅得知這回探親背后的深意,郁悶了好三日。
顧慈急得團團轉,卻不想第四日,竟自己突然好了,能說能笑,能吃能睡,同從前無異。
顧慈奇怪了許久,也琢磨不出里頭的古怪,只能在旁邊小心陪著。
出發那日,天不大好。
灰蒙蒙的云絮在帝京上空,悶得人不上氣。
午后,這雨水總算是落下來了。隆隆雷聲自天際滾來,恍若千軍萬馬踩在腦袋頂上蹦跶。
姐弟三人窩在馬車里玩葉子牌。
小慈和蘿北不喜歡雨天,蜷著子,窩在座椅下頭睡覺。
戚北落離京前,將小慈送來托顧慈照料,顧慈不忍將兩個小家伙獨自留在家中,便一道帶著上路。
三人玩得正起勁,馬車猝不及防停下,車猛烈搖晃,他們摔在一塊,兩只貓亦從夢中驚醒。
顧蘅了腰肢,氣呼呼地掀開車簾,問究竟是何事。
車夫戰戰兢兢回道:“姑娘,是潞王殿下回京,將去路都給攔住了。”
作者有話要說:無良作者:要去姑蘇啦,姑蘇有那個誰啊~
戚北落臉黑如鍋底,“你為什麼要這麼對我?”
無良作者:“略略略。”
奚鶴卿的臉比他更黑,“那你為什麼要這麼對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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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聽見璐王的名頭,顧慈心頭一蹦。
上回戚北落審訊謝子鳴時,雖累得半睡半醒,但也聽見了一兩句。一直在背后幫助謝子鳴,給戚北落裹的人,就是璐王戚臨川。
自沈貴妃倒臺后,璐王在帝京里頭的勢力也被戚北落拔除得差不多。眼下他子都還沒養好,就著急忙慌趕回來,大約就是想趁戚北落不在,好東山再起。
顧慈倒不擔心戚臨川會對戚北落構多大威脅,畢竟前世,他也是這般明目張膽地覬覦東宮之位,可最后......至自己含恨而亡的時候,他的墳頭草早已高到可埋膝。
出發的第一日,顧慈不想為一些瑣事平白招惹事端,便令車夫讓出道,等璐王一行人先離開。
馬兒正要調頭,面前突然跑來兩人,腰配刀劍,一左一右攔在馬前,兇神惡煞道:“車上是何人?不知今日璐王殿下要回京,竟還敢擋道?下來!”
邊說邊瞇起眼,過車窗往里瞅,眼神猥瑣。
方才馬車急停,車簾被震開一小道。他們剛好瞥見車兩位絕佳人的倩影,魂立馬就被勾走,這才胡諏了個由頭,跑來尋釁。
車夫已被他們手里的刀嚇得說不出話,而后那輛坐著丫鬟和隨從的小車,也被他們打發人扣住。
姐弟三人坐在車,沒人出聲。
這番探親,他們不想太過張揚,是以沒帶多人,坐的也是尋常馬車,上頭并沒有定國公府的徽記。估著目下這幫人,就是將他們當作尋常人家,方才敢這般耀武揚威。
兩人一直在車外喊,周圍人越聚越多,對他們指指點點,但礙于璐王的份,沒人敢上去幫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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