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茶館,不出片刻後劉裕一頭倒在了桌子上,長睡不起,好在劉裕的侍衛是個明事理的人,幫著昭郡主把人抬上了馬車。
江纓鬆了一口氣,以前從來都沒想過自己有一天會算計帝王,冷靜下來後,對昭郡主道:「郡主,我們一起進宮將這件事告訴太后,至一切來得及收場。」
昭郡主面上不願,最後還是道:「行,本郡主勉勉強強答應你吧!」
然而就在江纓準備上馬車時,一人住了:「夫人。」
江纓轉頭一看,正是賀相府的管事,只見管事朝江纓行了一禮,語氣謙和道:「夫人,喬姨娘和老夫人帶著賀二公子來府上做客了,大人不在,夫人是否該回去見上一面?」
喬娘……老夫人……
江纓不由得想起親那日,那個離得很遠的一桌坐席上,周圍的賓客笑容盈盈,這一桌形了截然不同的兩個畫面。
他們就是賀重錦的家人,與賀重錦冷淡生疏的家人。
該怎麼面對呢?
管事說,他已經將賀家人安置在賀相府的正廳,賀老夫人和賀景言倒沒什麼,只是喬娘,嫌棄等得久不說,還將火氣全撒在了府中下人上。
一會兒說茶水不好喝,一會兒說屋裡太冷,人添炭,可把府中的下人折騰壞了。
馬車上,聽管事說完後,紅豆忍不住打抱不平:「夫人,喬娘定然是知道大人去潁州了,所以才敢在相府中興風作浪。」
江纓的心是忐忑的,按理來說,新婦嫁到夫君家中的第二天,就應該去拜見婆家人。
但賀重錦與賀家人不好,唯有太后待他是真心實意,所以江纓只進宮去探太后,從未見過賀家人。
江纓心裡是忐忑的,膽子小,小時候顧著讀書,見過的人無非是江家的兩位姨娘,是真的不知道該如何對付喬氏。
紅豆知道江纓的子,於是提議道:「夫人不想見,大可以稱病,不見好了。」
是啊,稱病。
江纓的手上已經微微隆起的小腹,如果今日稱病,的確不失為一個好辦法,畢竟懷孕的婦人百般不適,不宜見人,本就是人之常。
但怕,怕喬氏藉此發揮,在賀重錦回來後發難,朝中事本就讓賀重錦心憂愁,又怎能為賀重錦徒增麻煩?
他們雖然約定好,各自實現各自的心愿,但夫妻之間互幫互助,是應該做的事。
要替賀重錦分擔。
*
潁州。
賀重錦與文釗踏著雪路,來到了一山崖底,文釗不明白自家大人為什麼會帶自己來到這裡,
「大人,這裡是什麼地方?」
正說著,腳尖忽然撞到了一塊滾圓的東西,一說不上來的詭異覺湧上心頭,文釗俯,撥開積雪定睛一看,當場嚇得癱坐在地上。
前方的賀重錦停了下來,回首看向文釗,文釗指著積:「大人,這裡有骨。」
聽到骨,賀重錦竟毫沒有懼,反而平靜異常:「是啊,這裡埋葬著許多人的骨。」
明明是一句尋常的話,那一刻,文釗仿佛看到了地獄閻羅:「大人知道是誰的骨?」
賀重錦冷冷笑了笑,不說話。
很快,青年走到一雪壁前,他拔出文釗的劍,狠狠雪壁之中,一方雪壁就這樣轟然倒塌下來。
賀重錦抬眸,眼底殺意漸漸匿了下去,恢復鎮定和的神。
每次來到這裡,他總是控制不住自己,只要一回到潁州,看到這潁州的雪,那個『自己』就會出現。
滿含殺意與戾氣。
他記得,當年就是在這裡。
積雪全部崩塌下去,那一方山赫然出現在眼前,即便在外,底中的生長的大片火紅晶石也清晰可見。
他命文釗道:「帶走。」
「是,大人。」
文釗還以為尋到流火石要數月之久,想不到賀重錦只用了一日就找到了。
馬車離開潁州,返回到皇京的路上,文釗問賀重錦:「流火石難以尋找,大人是怎麼知道那裡會有這麼多流火石的?」
賀重錦不說話,只是著窗外在沉思著什麼,再開口是,竟是轉而問了另一個問題:「大理寺驗的時候,姚遜的上可有燒傷?」
「回大人,姚遜來到皇京已經很多年了,燒傷早就癒合了,即便有也只剩下疤痕。」文釗道,「大人為何如此一問?難道是發現了什麼端倪?」
「……就算沒有燒傷,流火石在白日裡不易難尋,夜晚會發出火,姚氏與姚遜夫妻多年,為什麼一直沒有發現流火石的存在?」
文釗道:「應該,是姚氏誤以為是姚遜打鐵所傷。」
賀重錦沉默。
按理來說,他們從皇京啟程到潁州,已經有數月之久,如果流火箭真的到了大梁的手中,想必早已鍛造出來。
以梁帝的格,有了能夠一舉擊潰大盛的神兵利,必然會立刻發兵攻打,毫不拖泥帶水。
還有,姚遜臨死之前,說的是潁州而非流火石,使得賀重錦前往潁州調查,他沒有明言,是在忌憚著什麼人知道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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