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千古以來人類的本,反正幹得多幹得的差距都不大,那靠喊口號,一年兩年還,長此以往肯定是助長惰的。」
顧三叔哪裡不知道這個道理,擰眉道:「道理是這個道理,但這也沒辦法啊。」
就像是王麻子一家,王麻子跟劉寡婦幹活都不行,但他們的戶口在,一家四口的糧食就得有所保證。
總不能有些人吃飽喝足,有些人卻死,不符合共產的口號。
顧明東卻說:「三叔,那是以前,現在政策風向不同了,也許我們可以大膽嘗試。」
這話說得顧建國心頭一跳,下意識的看向自家大侄子。
多年過去,顧建國早知道顧明東是個有想法,且有真本事的,不提別的,他們生產隊為什麼能年年收,還不是因為顧明東能弄來別人弄不到的糧種、料?
猶豫了一下,顧建國就問道:「阿東,你是不是有什麼想法?」
「你儘管大膽的說,左右這兒就咱們三個,說錯了也不怕被人揪住尾。」
顧明東便開口道:「三叔,你聽過包產到戶嗎?」
包產到戶的概念其實不難解釋,但隨著顧明東的話,顧三叔的臉卻越來越沉。
「不行,這哪兒行啊,這不是鼓私人買賣土地,這可是走資本主義的道路了!」
剛經歷過那麼的年代,顧三叔一聽這話,就被顧明東的大膽嚇得膽戰心驚。
他連連搖頭:「不行不行,紙包不住火,這事兒可是要掉腦袋的。」
顧明東卻解釋道:「三叔,這不是土地買賣,土地依舊是國家和集所有,只是將集的土地,分配到個人頭上,從此之後不按照工分來分配糧食,誰家承包的土地誰家自己負責,勞多,產出多,收穫就是多。」
顧三叔還是搖頭:「說是這麼說,但這事兒也沒先例,從來也沒聽說哪兒的生產隊敢這麼干。」
顧明東卻說:「這事兒還真有人已經這麼幹了,只是還沒大範圍傳播。」
「他們難道就不怕?」顧三叔皺眉道。
顧明東笑著說:「三叔,你看看現在的政策,以後放開自由買賣是大趨勢,買賣都能放開了,包產到戶還不是遲早的事兒?」
「我們改變的又不是土地的所有權,而是承包權,你想啊,等承包到戶了,那自家的農田自家干,直接跟年底的收相關,這樣不就能最大程度上調社員們的勞積極。」
即使他說的天花墜,顧三叔還是猶豫不決。
實在是被鬧怕了,萬一出事兒了怎麼辦,他年紀大了無所謂,可不能拉著那麼多社員遭罪啊。
顧明東也沒著他做決定,反倒是說:「這事兒也不著急,咱們看看再說。」
顧三叔皺著眉,背著手走了,顧明東的話在他心底落下了一顆種子,隨時都會生發芽。
顧亮晨抬頭問道:「爸,三爺爺會答應嗎?」
「遲早會的。」顧明東很堅定,這是歷史的大,沒有人可以抵擋。
顧亮晨見他爸信心滿滿,毫不猶豫的信了。
果然,過了一段時間,顧建國心底的念頭越來越濃。
倒不是他想通了,而是社員們的勞積極每況愈下,尤其是他們生產隊讀書人多,之前考大學的也多,零零散散寄回來的信,更是讓社員們心思浮。
大城市的風向比小地方轉的更快,很快,上河村的社員們知道,在大城市的地方,街道上甚至已經開始有了賣的聲音。
這時候大部分人是看不起小商小販的,覺得沒有進工廠當工人面,但擋不住賺錢多。
心思多了,幹活就更不行了。
像是王麻子,甚至還說自己不好,不樂意下地了。
顧三叔上門去勸他,王麻子就說:「我家花都上大學了,現在每個月能拿補,省一省寄回來就夠我們一家人活,等以後出來工作了,那工資還不得更多,我還累死累活做什麼。」
這話實在是無恥,但顧三叔也拿王麻子沒辦法。
最讓他覺得生氣的是,以前干農活最積極的李鐵柱,最近也時不時往外跑。
一打聽才知道,錢金花每天上山挖野菜菌子和竹筍,李鐵柱就下河撈魚,第二天早上上街去賣了,換到的錢不多,但也比種地強多了。
這麼勞累著,他每天能上工就不錯了,哪兒還有以前的積極。
顧三叔一看這形式不行,繼續這麼下去的話,別說收了,上河村的糧食產量都要被打回原形。
如此形式下,顧三叔咬了咬牙,終於召開了社員大會。
下頭是烏的人頭,社員們以為顧三叔又要講勞積極的事,一個個無打採的,有幾個還懶洋洋的坐在那裡打哈欠。
看著他們這幅架勢,顧三叔忍不住皺眉。
他的目落到顧明東上,忍不住嘆了口氣,深大侄子有遠見,看來這包產到戶是勢在必行了。
「包產到戶?」這四個字如同驚雷,落到了社員們的頭頂。
李鐵柱先激起來:「大隊長,你的意思是生產隊將田地承包給我們家,然後自己負責種地,產出多都歸自家?」
顧三叔點了點頭,強調道:「土地還是集的,只是包給你家種著。」
李鐵柱一琢磨,心頭立刻熱乎起來,暗道不管土地是不是自己的,只要上面種著的糧食是自己的就,自家人干自家的,那肯定比吃大鍋飯好啊。
也有人一聽就知道不能懶了,嚷嚷道:「大隊長,這不是搞特殊化嗎?」
話音未落,李鐵柱就反駁道:「哪兒特殊了,就許你家懶不幹活,整天占別人便宜?」
「哎,你說清楚,我什麼時候占別人便宜了?」
「你不幹活就是佔了老實幹活的人便宜,你又不是我老子娘,我每天辛辛苦苦的下地,種出來的糧食還得給你。」
「我呸,我可也是下了地的,憑什麼就是你種的,我還說你佔了我便宜。」
眼看要吵起來,也有人說公道話:「包產到戶要是能行,肯定比現在好,到時候誰家好好乾活,誰家懶,自家心裡頭清楚,也不用吵吵了。」
明眼人都知道這是有好的事。
只是有人擔心:「大隊長,咱這麼干能行嗎,不會被上頭批評吧?」
顧三叔解釋道:「這是一個新的嘗試,誰也不知道上頭會不會支持,但如果大傢伙兒都同意,咱們就先干,等糧食產量出來了,拿著好績再去領導面前說。」
「現在有沒有人反對,有反對的站出來說?」
眾人對視一眼,都有些蠢蠢,顯然都覺得自家種地能比種公家的地更好。
就在這時候,忽然有人喊道:「我反對!」
(本章完)
她,是二十一世紀的頂尖殺手,她,是被家族拋棄的"野種".當她靈魂附體成爲了昔日"野種"的她,遇到那個神秘莫測相當危險的男人,十指交纏,真心交換.鳳凰涅槃,一朝成鳳,欠她的勢必全部還回來.得她者得天下的預言又是怎麼回事?她的身世到底如何?覆滅冷寧王府,成爲當朝皇后.綰剎宮宮主、藥醫谷谷主、鬼煞殿殿主夫人的身份一一被揭露之時,鳳鳴九天,一統靈玄大陸.待得一切塵埃落定,她只想牽著他的手,白首不相離!馬上閱讀>>
她予他十年相守,真心交付,卻換來他北梁鐵騎,踏破山河,皇城屠戮……
頂級全科大夫穿越女尊帝國,體胖!家窮!七個相公!姚千尋無語問天,原主這是造的什麼孽,醜成啥樣了還往家裏搞這麼多小美男?為了養家,她搖身一變拿出複製係統,水稻大豐收,小豬滿地跑;為了護宅,她伸出砂鍋大的拳頭,一頓不行打兩頓,來挑事的都給她橫著出去!為了奔向幸福生活,她減肥、變美,卻眼瞅著相公們眼神越來越不對……
徐春君開局手握一把爛牌:家道中落、父親流放,嫡母專橫……偏偏主事的二哥被人陷害,家族又遭滅頂之災。為求得生機,她只身進京尋求門路。誠毅侯夫人正為侄子的婚事發愁,這個萬里挑一的敗家子早已名列京城士族“不婚榜”之首,沒有人家愿意與之結親。看到送…
沈清煙生下來就被姨娘扮成男娃,成了伯爵府唯一的庶“子”。 矇在鼓裏的父親盼她光宗耀祖,想盡法子送她進英國公府族塾,望她高中入仕。 姨娘卻讓她藉機攀高枝,盼她嫁入高門大戶。 奈何沈清煙單長了張禍水臉,性情呆笨天真。盡遭同窗戲弄欺負,無人真心與她交好。 起初親近表兄顧明淵是尋求庇護。 她的表兄是英國公嫡子,矜貴俊秀,性情冷漠,年少三元及第,及冠之年位居大理寺少卿,她對表兄又敬又怕,卻仍舔着臉依賴他。 後來她發現她想攀的那根高枝,那位溫厚良善的永安侯世子也和表兄交好,便對表兄癡纏更緊。 可是表兄看她的目光越來越深沉。 終有一日,她才發現,原來表兄對她生了見不得人的邪心。 可沈清煙想借着他的光gou搭世子。 她笨拙的撩撥着表兄,跟他說些意味不明的話,求他給自己牽線。 表兄對她越來越冷淡,任她向好友示好傳情。 就在她以爲她要飛上枝頭時。 她的身世被捅了出來。 她原來不是伯爵府的庶“子”。 她只是個野種。 她被伯爵府掃地出門,人人唾棄,無家可歸。 走投無路時,她又看見了表兄,他站在她身前如清風明月,脣勾一抹笑,朝她伸來手。 她幾乎是迫不及待的將手遞過去,被他抱起來藏進深宅中。 後來她費盡腦子,終於瞞着表兄搭上世子爺,正當她滿心歡喜等着世子爺來迎娶她,卻等來了表兄。 她從沒見過那樣的表兄,他的目光陰厲,手掌撫上她的臉龐,戾氣再也無法剋制。 “你莫忘了,我纔是你的夫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