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暖來見徐春君,主要是想約一起去探岑雲初。
“我昨日傍晚聽阿初落了水,當時打發了紫菱去們府上探問,送了些吃的過去,”徐春君向來周全,何況與岑雲初關係匪淺,“知道你這兩日必來找我的,果然你今日就來了。”
“姐姐,今日若無事,咱們兩個就一同過去吧。”薑暖道,“不然的話,這一兩我也得到孟家去。”
孟喬了傷,薑暖當然得去探。更何況那是孟喬約了一同去逛園子的,薑暖不可能不去。
“雖然咱們兩個直接登門有些唐突,但畢竟和阿初的在那兒,想來家的長輩也不會怪罪。”徐春君道,“這是你上回的花樣,我給你繡了件的襖,可喜歡麽?”
徐春君著把一件裳遞給薑暖,那是件水流紅的綾子襖,繡著垂柳雙燕。
“哎呀,你真是!我不過隨口一,也值得你勞心勞力地做出來!”薑暖手裏拿著那襖子,心裏很不是滋味,“你如今正忙嫁妝,還出空兒來給我做東西,早知道我就不該多那個,害得你累。”
上次幾個人在一起的時候,薑暖曾起在街上見到有人服上繡著那花樣,很是清新別致。
徐春君聽了便記在心裏,回來後時間給薑暖做了這個。
的針線活兒極好,就是再挑剔的人也挑不出什麽。
“這有什麽,不過兩就做完了。”徐春君渾不在意,“我還給雲也做了一件呢,是另外的花樣兒。這針線活兒是永遠做不完的,就好比吃飯睡覺一樣,給你們做和給我自己做有什麽分別?”
“姐姐你可真能幹,”薑暖實心實意地誇讚道,“你做出來的東西就是拿著錢也沒買去,那我就多謝啦。”
“客氣什麽,你喜歡就好。”徐春君著綠蓴準備出門的裳,又紫菱去回二宋氏,自己要出門去。
“告訴二,就若無別的事,我午飯之前就能回來。但大夥兒也別等著我,該吃飯就吃。”徐春君在紫菱出門前又特意叮囑了一句。
“我聽紫菱姐姐要嫁出去了?”等紫菱出去之後,薑暖才聲問徐春君。
徐春君點頭:“再有兩個月就把的親事給辦了,如今正收拾房子院子呢!”
“徐姐姐,我真佩服你,什麽事都想的周到。跟著你的人也都不必憂心,你都能幫們安排得妥妥當當的。和你一比,我就差遠了。我都沒給鈴鐺和墜子們濾料過以後,隻想著走到哪兒都帶著們。可這終究不是個了局,又不是人人都願意做通房丫頭。”薑暖頗為懊喪地。
“你和我不同,我嫁到那邊去,隻怕沒有人為我謀劃料理。但宗家就不一樣了,先不侯爺是個可托付的。就是他家的太太和兩位姑娘也都會幫著你出謀劃策,你就是所謂的有福之人,又何必著忙呢?”徐春君笑著對薑暖。
聽如此,薑暖心裏才算好一些,又趕著道:“好姐姐,我一直沒把你當外人,你對我也一樣。以後若我想不到做不到的地方,你千萬提點著我。外祖母告訴我,聽人勸,吃飽飯。我這人笨麵心不靈,若是別人同我耍心眼兒,那我必然是被耍的那個。好在還有你和雲初,有你們兩個在,我也可以吃些虧,上些當了。”
“誰我們阿暖笨的?你不過年紀些,且自長在並不勾心鬥角的家裏。”徐春君一邊在屏風後換裳一邊,“又何況人算不如算,大巧若拙,的就是這麽個理。”
一時徐春君穿戴好了,又拿了給岑雲初的東西,兩個人才一同出了門。
到了岑家,讓守門的下人進去通稟。
不一會兒,岑雲初的娘就親自到門前來接。
“我們姐打今兒早起就念叨兩位姑娘,你們多半今日要來的,果然是這樣!”岑雲初的娘笑著把徐春君和薑暖往裏讓,“如今這春快要過完了,氣熱得很,兩位姑娘快進來。”
徐春君和薑暖隨著來到岑雲初的院子,院子裏有一架紫藤,開得好似瀑布一般。
薑暖忍不住讚道:“這紫藤養的真好!我外祖母家也有一架,隻是遠沒有這個大。”
娘笑道:“這是我們家二爺在親那年親手種的,照料得格外心。再加上這花種是海外傳來的,自來比本地的紫藤長得壯些。”
徐春君和薑暖都知道,岑雲初的父親岑同和的母親代明枝是合離的,但看這株紫藤就能知道,岑二爺從未將代氏忘記,否則也不可能這麽多年堅決不娶。
進了屋,隻見岑雲初正坐在床上,一隻腳上裹著紗布,顯然就是那隻扭傷的腳了。
見了徐春君和薑暖,笑著招呼道:“我就知道有人心急得等不了,如果多熬兩日,隻怕頭上都要憋了犄角出來。”
薑暖自然知道岑雲初的是自己,也不在意,坐到床邊道:“你討打,若不是看在你不便,我早擰你的了。”
“你隻傷在腳上嗎?要不要?”徐春君問岑雲初,“可真夠嚇人的,我現在想著都後怕。”
“我今年大概跟水犯災,應該離水遠一些。”岑雲初自嘲道,“傷的倒是不重,和丟的人相比差遠了。”
“扶嵐和臨溪怎麽樣了?聽們也了傷。”徐春君道,“依我看這也沒什麽丟人的,誰遇到了這事都是不由己,你沒大傷,就已經謝謝地了。”
“們兩個也上藥服藥呢,”岑雲初道,“我們到後麵好好歇著,這些不必在我跟前伺候著,等養好了傷再。”
“那園子裏竟然也有猴子嗎?”徐春君還沒去過眾芳園,但城裏的園林最多養些仙鶴,白兔,並沒有養猴子的。
“我父親叔父他們隨後也去查過了,並沒有別的猴子。”岑雲初道,“他們猜著是哪裏跑來的,畢竟這城裏有不耍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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