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3
玉宮,鍾婕妤帶著四皇子來了。
四皇子已經有三歲,可是因為生得格外瘦小,看上去也不過才一歲多的樣子。
五皇子的臉都比他的大些,胳膊也比他些。
但即便這樣也難以掩飾這孩子的清秀聰慧。
他已經隨著母親識了許多字,且禮貌溫厚,很招人疼。
岑雲初著他的名字說:“應安,這羊糕五弟弟都能吃,你也能消化得了,也吃一塊吧!”
四皇子先是道謝,然後恭恭敬敬地用雙手接過一塊糕來。
鍾婕妤一手摟著他,另一隻手拿著個碟子接他邊掉下來的糕屑。
這些事從來都親自做,對這個孩子,真的是無時無刻不心。
“難得應安有喜歡吃的,回頭膳房每日都給他蒸兩塊。”岑雲初說。
鍾婕妤連忙道謝:“多謝貴妃娘娘,您費心了。這孩子脾胃弱,平日我隻敢給他吃些山藥粥茯苓糕之類的。
“這個也好,總吃那麽一兩樣,容易膩的。”岑雲初說著又告訴一旁的宮,“去跟膳房說,以後每日給五皇子做的都有四皇子一份,他們別忘了。”
宮連忙答應了,鍾婕妤更加激。
以岑雲初如今的份地位,完全沒必要刻意討好他們母子。
可是岑雲初卻始終都很關切照顧,足見人品了。
岑雲初對鍾婕妤說:“皇上太忙了,有時候顧不上你們母子。可是也時常跟我說要我多照應你們。前些日子又聽說雲南那邊有個大夫善治毒,已經命人召其進京了。到時候讓他給應安仔細地治一治,說不定有用。”
“娘娘,雖然您說是皇上提醒你的,實則我知道是您在提醒皇上。當初我誤會了您,險些將您刺傷。換做旁人,即便不報複也不會再幫助我了,可您非但不記前嫌,還一直尋醫問藥醫治應安,我……”鍾婕妤有些說不下去了。
都說患難見真,日久知人心。
發生在兒子上的事,讓徹底看清了皇後和岑雲初這兩個人。
“別說那些見外的話,咱們是自家姐妹,應安又是個仁厚的孩子,一定會沒事的。你千萬放寬心些,你愁容滿麵,孩子也會變得謹小慎微。”岑雲初對說。
過了好半天,四皇子才將一塊糕吃完。
鍾婕妤給他幹淨了,岑雲初又宮端過溫水來給漱口。
見他始終盯著自己桌上的一卷書,便拿起來問他:“應安,你認得這上頭的哪些字?”
四皇子一個一個地念,一頁書竟認識六七的字了。
岑雲初忍不住誇道:“你真是好聰明!”
鍾婕妤不免歎息道:“這孩子不好,不能像別的孩子那樣蹦跳玩耍。可總得做些什麽,於是我便教他認些,也還算能打發時間。”
岑雲初說:“心有所托,有所寄就好了。他又有趣味,不覺得枯悶,比什麽都強。”
五皇子是活潑的子,著手讓四皇子抱他。
可是四皇子哪裏抱得這個小胖子呢?
鍾婕妤於是說道:“安兒,你一五弟弟的小手吧!”
四皇子很喜歡這個弟弟,於是就用自己幹瘦的兩隻小手握著弟弟白胖的小手,臉上難得有了笑容。
這一幕看得鍾婕妤心如刀絞,想當年自己的孩子也是多麽的健康白胖啊!
岑雲初心裏也怪不好的,隻能拿話開解:“應安的掌紋好清晰,是長壽相呢!況且這兩年雖未治愈,可好歹也有了些起,假以時日一定會好起來的。”
鍾婕妤說:“借娘娘吉言,但願如此。”
正說著,馮昭儀和水昭儀兩個人都來了。
馮昭儀近幾日穿得十分鮮豔,臉上的氣也很不錯,三公主不用去和親,的心徹底放下了。
知道是岑雲初在皇上麵前求的,兩相比照之下,皇後麵慈心狠,岑雲初大度慈悲。
因此馮昭儀也同岑雲初親近起來,和皇後自然不能惡,但總歸是淡了。
“聽說惠妃娘娘不大舒服,你們可去看了?”岑雲初笑著問們兩個。
“這時節確實容易鬧病呢!”鍾婕妤說,“不小心就會著了涼。”
水昭儀把四皇子抱過來,對鍾婕妤說:“你得把應安裹得嚴實些,早晚喂他兩頭兩勺薑糖水,喝不壞的。”
岑雲初讓們二位坐下,宮上茶。
馮昭儀和水昭儀坐下後,馮昭儀低了聲音說:“你們知道惠妃娘娘怎的病了?”
眾人都搖頭,馮昭儀一笑,說道:“依我看倒不一定是真病,心裏不痛快才是真的。”
馮昭儀這人向來有些碎,又喜歡打聽事,不過這也不完全是壞事。
水昭儀就催促說:“你既知道,不妨說一說。”
馮昭儀於是說道:“會飛惠妃心裏不痛快,是因為二皇子挨打了。”
“二皇子挨打?”
“什麽時候的事?”
眾人都覺得奇怪。
二皇子從來是個最省事的,讀書用功又知禮,並且為人謙和,從不惹事生非。
就連皇上也常說他好。又怎麽會打他呢?
“皇上最近也忙得很,哪有時間去管教皇子們?”水昭儀本能地認為二皇子挨打應該是惹怒了皇上。
“可不是皇上打的,這事兒皇上也不知道。”馮昭儀說。
“那是誰?”鍾婕妤忍不住問。
“還能有誰?當然是太子了。”馮昭儀把一撇說的。
眾人聽了,不有些愕然。
雖說太子的份比二皇子要高貴,且是兄長,可那也不代表著他就可以隨意去打罵別人。
“你們當太子爺是講理的嗎?”馮昭儀冷笑一聲說,“謝學士查太子的書,太子不會背。讓二皇子背,二皇子也說不會。這自然是不敢搶太子的風頭。
但回過頭,學士又命眾人做文章,太子又做得一塌糊塗。倒是二皇子寫的不錯,學士表揚了幾句。
這本來也不犯什麽,可是太子心裏窩著火兒。自然就不願意了,下了學找個由頭,便把二皇子給打了。”
太子有專門的老師,上的課也比其他皇子要多。但是也有時候是眾人在一起聽講的。
“打得可重麽?”水昭儀問。
“重倒是不重,隻是打在了臉上。”馮昭儀說,“這怎麽說也有些過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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