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雲鶩傳來消息。

    那擁有上古神龍脈的人不是別人，正是兩個月前被噬魔君打下玄武之巔的白淩風。此人在崖底得到機緣，激活了潛藏的上古神脈。

    此消息一出，魔域沸騰，繼而恐慌。

    若正邪一戰，白淩風肯定是正道的領袖人。

    那可是上古神龍啊，他們如何打得過！

    果不其然，三日後，一隻靈鳥帶來了正道的一封戰書。

    戰書陳述了魔域之人千百年來的種種惡行，將這群魔修貶了人人得而誅之的臭蟲。

    噬魔君怒毀戰書，五大魔君匯聚一堂，打算開戰。

    魔域的大地在抖，天空前所未有的暗。

    “……他們的大軍就快來了，阿姐，你覺得我能打敗白淩風嗎？”裴子清從後麵抱著南鳶，低頭親吻的脖頸。

    南鳶沉默。

    這還用問麽，鐵定打不過。

    那是天道的寵兒，而你隻是個還在撒的小蜘蛛。

    南鳶偏頭，正好對上一雙溫如水的眸子。

    那眸子裏的仿佛要將南鳶拽進去，同他一起沉溺，一起化水。

    “阿姐可否答應我一件事，明日開始哪裏也不要去，就在鳶清宮等我可好？”

    “阿清，我有事要做，不能一直留在這裏。”

    裴子清垂頭，沉默了一會兒才道：“那阿姐一定要護好自己，不要讓我擔心。”

    哪怕已經到這份上了，他也不曾開口要南鳶幫忙。

    在他眼裏，此戰勝算極小，阿姐再厲害又如何打得過上古神。

    而且，阿姐心懷正義，他不會讓阿姐為難，更舍不得冒險。

    本該是他保護阿姐的。

    隻是，他怕自己連自己的命都保不住。

    他不怕死，他隻是舍不得阿姐。

    南鳶看他一副似乎馬上要生離死別的模樣，心下一，做了個決定。

    “阿清。”南鳶喚他一聲，將黏在腰間的胳膊輕輕掰開，轉看他，“明天我會殺幾個人，你看到之後不要驚慌。”

    微頓，繼續道：“保護好自己，等這次大戰結束了，阿清想要什麽都可以。”

    裴子清本來還在思考阿姐想殺什麽人，何須阿姐手，他去殺了便是，乍然聽到後麵那句話，他先是懵了一會兒，隨即雙眼裏迸出極亮的簇，腦子裏一瞬間似有煙花炸開一般，整個人都要飄起來了。

    “阿姐，你的意思莫非是、莫非是……”

    南鳶嗯了一聲，“就是你想的那個。”

    裴子清激得都說不出話了，“阿姐，我、你，這、這是真的麽……”

    南鳶沒想到他會激這樣。

    不就是雙修麽。

    以前不熱衷這事兒，又沒找到個順眼的，畢竟所在的世界，人人懼怕，很有把當人的男人，所以從未跟人雙修過。

    這事兒雖然無趣，可若了門道，於雙方修行都有裨益，全全阿清，也沒什麽大不了的。

    “此戰過後，阿姐帶你離開魔域。”南鳶道。

    裴子清直勾勾地盯著，眼裏的激和滿足化為酸，了眼。

    阿姐當真是全天下最好的阿姐了……

    他捧起南鳶的手，放在邊，珍而重之地吻了又吻，聲音沙啞至極，“阿姐放心，就算是為了阿姐，我也會活著回來的。”

    南鳶見這句話效果這麽好，心中滿意。

    雖然會保下阿清，但主線還是要走，就算想幹點兒什麽，也得等大戰開始，且進行得如火如荼之際。

    阿清需得自己先戰鬥一段時間。

    ·

    兩軍對峙。

    一眼去，烏的一片。

    正道，以白淩風和數位靈修大能為首；邪道，以五大魔君為首。

    白淩風手執神劍，飛至高空，宛若天神降臨，聲如洪鍾地公布著討伐容。

    裴子清目譏諷，直接朝後做了個手勢，打斷了他的屁話，“殺。”

    ……

    大戰的地點離鳶清宮很遠，但那些破聲、廝殺聲卻仿佛近在耳邊。

    南鳶不不慢地喝著茶，一旁給小糖順的冬雪卻心神不寧。

    “魔後，已經過去一天一夜了，您說這場大戰會持續多久？君上他們會贏嗎？”

    南鳶看，突然問了句：“冬雪，你何時知道我不是的？”

    冬雪愣住。

    南鳶掏出化形水飲下，片刻後便化了積雪城城主裴月鶯的樣子。

    冬雪眼睜睜地看著變了記憶中的模樣，眼淚突然就湧了出來，哽咽地喚了一聲：“大人。”

    “冬雪，我去的時候，已經死了。”

    南鳶也不知自己為何要給一個無關要的小丫頭解釋這些。

    大概是因為那幾年，冬雪盡職盡責，這些年又一直看顧著阿清。

    冬雪哭著點頭，“大人，奴婢都知道，奴婢都明白。”

    若是原來的大人，怎麽會遣散自己心收集的男寵，怎麽會對一個相貌奇醜的孩子那般疼，甚至於最後怎麽可能為了保護全城百姓，從城上一躍而下？

    這樣一個人本不會為區區城主之位殺人。

    “冬雪，我要走了。這次，我會帶阿清走。”

    冬雪破涕為笑，“大人是不該丟下小公子的，小公子沒有你活不了。”

    南鳶微微一怔。

    這世上哪有誰離了誰就活不了，一走兩百年，阿清不照樣活得好好的。

    冬雪似乎猜到的想法，連忙解釋道：“那是因為小公子知道大人還活著，這兩百年來，他過得並不好，糟糕極了。”

    南鳶沉默。

    冬雪朝深深一叩首，“大人帶小公子走吧。”

    南鳶看幾眼，抱起小糖離開了。

    等到冬雪抬首，那一人一已經不見了蹤影。

    南鳶直接破碎虛空到了戰場之上。

    一天過去，戰場已經流河。

    化了裴月鶯的樣子，本以為無人識得，可近旁那剛剛殺了一個魔修的靈修視線及時，卻陡然僵住，連後有人一斧頭砍來都沒察覺到。

    南鳶輕輕揮袖，將襲的魔修揮到一邊。

    這人相貌英俊，氣質清冷，南鳶有一點點印象，但並不清晰。

    想，大概是裴月鶯的哪個男寵。

    隻是以前那些男寵除了雲鶩是個深藏不的魔頭，其他人即便有修為也十分低級，不知怎麽會出現在這種正邪大戰之中。

    不想活了，特意來送人頭？

    “你沒死，你居然沒死……”男人盯著南鳶，喃喃自語，久久失神。

    “戰場之上，勿要分心。”南鳶丟下一句，繼續往前。

    “鳶鳶，我想起來了，是那個喜歡琴的男寵，顧蘭芝！你看他穿的服是某門某派的統一服飾，他離開積雪城之後拜仙門啦。”

    琴那個？南鳶想起來了。

    這人似乎是裴月鶯那麽多男寵之中鮮對心的一個。

    南鳶以為這人是恨裴月鶯的，但現在看來，又好像不是。

    男之間的對來說，果真是一道難解的題。

    “小糖，你先回空間。”

    虛小糖言又止，但最終什麽都沒說，乖乖回空間待著了。

    南鳶向前方，並未看到阿清的影，氣運子也不在。

    高手過招，想必是飛到更空闊的地方去了。

    如此也好，南鳶接下來要幹的事，不適合阿清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