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婪這麽想倒是太符合他的人設了,畢竟尉婪從來不在乎親,隻在乎利益。
對於尉雄,他是一點留念都沒有的吧。
就是……
這也太驚世駭俗了一些,要是讓尉雄知道尉婪這樣明裏暗裏和他過不去,惹急了將他逐出家門,尉家的一切都回收了怎麽辦!
到時候,尉總您,您不是得流落街頭了嗎!
李也心裏各種念頭織在了一塊,尉總要是和尉老爺,也不知道會不會下場慘烈……
不過眼下尉婪好像並沒有在乎這些,他一點兒都沒藏著掖著自己有個兒子的事實,在別人問起楚斐這個小可到底是誰的時候,他都會一臉不屑地指指自己的臉,隨後反問別人,“你是瞎嗎?”
對方啞口無言。
尉總有個五六歲的私生子的事在圈子裏不脛而走,很快原本事務所的員也都知道尉婪現在正跟楚斐待在一塊,他們擔心有人會對楚斐下手,畢竟尉婪和楚鳶的冤家不,而且這五年景雍也像是在故意等待著什麽機會似的,要萬一他對楚斐下手了……
辦公室裏,看起來天真無邪的楚斐正哼著歌兒,尉婪在邊上閉目養神,他便悄咪咪打開了尉婪的電腦。
尉婪的眉了,眼皮微微睜開一條。
他看見自己兒子以為他睡著了,這會兒打開電腦正在電腦上劈裏啪啦敲打著什麽呢。
小孩子一臉認真的模樣看不出來先前乖巧稚的神,眼裏一片嚴肅。
尉婪眼底掠過一深沉,並沒有出聲說穿楚斐,一直到楚斐像是查到了什麽,歎了口氣似的,他拿出一個u盤,當著尉婪的麵將資料拷貝下來以後,又將電腦關上了。
扭頭,看見尉婪正看著自己。
楚斐頭一次驚了,手裏著資料了,“你知道了?”
“一早就知道。”
“那為什麽不阻止我呢。”
“因為你是我兒子。”
尉婪說了一句很簡短的話,卻讓楚斐像是破防了似的整個人抖了抖。
原來這麽多年,媽咪對尉婪的評價是最準的。
楚斐低頭說,“媽咪在喝多的時候抱著我說起過你的名字,說你這個人啊,對別人狠,對自己更狠。你總是假裝什麽都不知道。可是很多時候,你一早就知道了吧。”
尉婪沉默,是無法否認,也是逃避承認。
“你不怕我陷害你麽?”
“不怕。”
“我需要你手裏尉家的一切資料和數據。”
楚斐攥著u盤的手了,一直扮演著一個乖乖仔的角,有的時候他也會被自己騙過去。
他真是世界上最好的小孩。
但是真的是這樣嗎。
他可是連自己的親生父親都要加害呢。
“這會給你帶去不好的影響,為什麽不害怕我陷害你?”
“陷害得起。”
尉婪說了四個字,看著楚斐驟然變紅的眼眶,他補充了一句,“我付得起這些代價罷了。”
“你既然如此豁的出去,為什麽不去找我的母親。”
楚斐聽見尉婪的話語,眸變得銳利又諷刺,“要是你付得起任何代價,早在五年前為什麽不是我的母親和你結婚呢!”
孩子的話語最無心也最傷人。
尉婪看著自己眼前的孩子,所有的緒好像一下子平複了下來,那麽多氣回腸,那麽多激烈不舍,如今竟然一片平靜。
他無言數秒,而後緩緩說道,
“天宮雁在《依存免疫變態》裏說過:人與人之間的關係是微妙而殘忍的,不管多好的會麵,都注定以離別告終。如果真的為對方著想,應該針鋒相對、你死我活,留下最糟的印象,使對方分手後免於傷心才對。這樣一想,對他人的善意,就像惡毒的陷阱,大家都背負著陷阱生活,這才是神給人的懲罰。”
尉婪便是這樣認為的。
能夠不留餘力地恨一個人,可能是一件相當值得慶幸的事,世界上多得是恨不下去又帶著的人,那樣最後折磨的隻能是自己。
楚斐好像懂了,又好像不太懂,他最後隻能撇開臉去,“好吧,我承認,其實是我從媽咪了解到了關於景雍的消息,所以我想對付他,就是他當年害我媽咪。當然我也想對付你,因為你的冷眼旁觀,害我媽咪沒了第一個孩子。”
一個小孩子可以把自己的惡意說得如此坦然,尉婪竟然有些覺得他壞得赤誠。
“景雍是我爸爸第三個私生子。”
尉婪的家庭關係錯綜複雜,不過諷刺的是,不管是在爸爸那一邊,還是在媽媽那一邊,都沒有他的容之地。
“你想拿尉家的一切做什麽呢?”
“跟你沒有關係。”
楚斐豎起一小手指,放在了前,做了個古靈怪的作,隨後他從椅子上跳下來,“那我不打擾你工作了,我在外麵等你下班,好好賺錢哦!我要用你的黑卡買私人飛機呢!”
尉婪被楚斐這個口氣氣笑了,好像他才是那個大當家的,“你爹我有私人飛機啊,不用再買了。”
“……那我要幾千平的大別墅。”
“好,想住哪?我房產國國外都有,你想住的話和李也說一聲就行,他帶你去。”
“………………我要買幾萬平的奢侈品商場給我一個人逛!”
“也有了,之前替你媽出氣的時候買的。”
“氣死我了!”
楚斐被尉婪氣到了,“你不是私生子嗎,你怎麽這麽有錢?還有什麽是你沒有的?”
尉婪第一次瞧見自己兒子這幅氣鼓鼓的樣子,樂得手捂在肚子上,“就一個沒有。我不要臉。”
“……”楚斐氣得跺著腳罵罵咧咧出門了,怎麽有個如此暴發戶的親爹!
不過楚斐剛出門沒多久,就聽見了邊上人竊竊私語的聲音,他好奇地湊過耳朵去聽,聽見有人說,“這尉老爺是不是收到什麽風聲啊,這麽快就來了……”
“有可能誒……”
話音未落,楚斐覺麵前襲來了一陣強風,跟著有人將他直接從地上拎了起來!
“就是你?”
滄桑又帶著狠毒的聲音出現,楚斐下意識地打了一個哆嗦,隨後抬頭,發現拎著自己的人赫然是尉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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