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夜裏,花芷又給自己洗了個澡躺下,回想起白天驚心魄又無地自容的那一幕,隻覺得渾上下像有螞蟻在爬,於是卷著被子在床上滾來滾去好久,人再度拿出手機。
發現安茨又給發了消息——【明天顧峰要出去喝酒,你陪他去嗎?】
這回花芷回複了,說,我會去。
安茨在家裏泡澡呢,聽見手機微信提示聲,不知道為什麽直接幹了手去拿手機秒回,發現是花芷的消息,男人的眉梢挑了挑。
【你白天在幹嘛?】
【在睡覺】
【睡了一個白天?】
【嗯。】
【那你等下幹嘛?】
【睡覺。】
花芷的這個回答讓安茨有些無語,總覺得他們之間的距離好像一下子拉遠了,花芷發這些話就是為了應付他。
安茨打了視頻電話過去,就像是之前顧芙蓮給他打視頻電話查房一樣。
這回到花芷慌張了,接通電話,看著鏡頭裏出現的安茨那張帥臉,語無倫次地說,“你幹嘛呀?”
安茨更加警覺了,“你這是什麽語氣?心虛啊?給我看看你在哪裏!”
花芷被迫無奈隻能坐起來,開了燈,給安茨看自己現在的樣子。
安茨見睡裏麵還穿著小吊帶,頭發都被拉到一邊紮了個馬尾,不知道為什麽裏湧起一熱意,男人咬了咬牙,忽然間就想到了一個問題。
花芷走了,那麽誰供他發泄這些東西呢?
安茨低嗓子說了一句,“離了我你一個人怎麽辦?”
“什麽怎麽辦?”
花芷還沒意識到安茨在說什麽,意識到了以後猛地回過神來,說,“我……我會吃藥來抑製這些……”
吃藥。
吃藥有用的話,和安茨就不會變這樣了。
可是既然早晚要分開,那不如現在就嚐試學習剝離。
花芷低下頭去,“安茨,我們兩個也不會結婚,總不能一輩子這樣吧。你和顧芙蓮要在一起了,那我早晚是要滾蛋的,習不習慣,又能改變什麽?總不能我倆犯病了,然後你婚出軌吧?”
婚出軌這四個字,讓安茨的神都跟著被震了震。
他要和顧芙蓮結婚了,可是跟花芷還保持著這樣的關係,那不是代表著……
他會婚出軌嗎?
安茨抓著手機,看著屏幕裏花芷的臉,麗,魅,加上個人自帶的獨特氣質,是個男人都會想和發生一段無法形容的關係。
如果他要結婚了,是不是等於要把花芷的手放開,再也沒辦法掌控了?
安茨的聲音冰冷,“那如果我說我兩個都要呢?”
兩個都要?
花芷倒一口涼氣,“你不是要和顧芙蓮結婚嗎?”
“對啊。”
“那你結婚了,怎麽還能要我呢?”
花芷嚨口都在抖了,“你難道不保持忠誠嗎?你可是要變結了婚有家庭的男人了呀!”
最後一句話說出來的時候,不知為何,心如刀割。
安茨,為什麽聽見你要結婚,我會這麽難呢。
說實話,我一直都覺得,我們隻是因為綁定在一起的利益,和無法被世人接的癮,才能這麽久穩定在一起的。
可是如今你要結婚了,我卻像是被人了一層皮,像一頭喪家之犬,被人趕了出來。
安茨的沉默令花芷心驚,他不會真的結了婚還要和保持關係吧,那到底算什麽呢,又對不起顧芙蓮,又辱了。
花芷搖著頭說,“安茨,你既然做了選擇,就不要——”
“我沒有做選擇。”安茨的眼神那麽直白,赤的野心和侵占了他的瞳仁,“如果非說要做選擇的話,那麽我的選擇是,你和顧芙蓮,我都要。”
“你無恥。”
“說得對。”安茨一點都沒有否認,“你第一天認識我嗎?我無恥的程度可比你要深多了,花芷。”
花芷喃喃著,“你這樣也會傷害到顧芙蓮。”
“隻要我不讓發現,那麽不知道這個事,就不會傷心。”
安茨說得相當流暢,好像他的良心早就已經泯滅了,當花芷想質問他的時候,猛地想起來,是啊,安茨的良知在小的時候就已經被人碎了。
如今的他,沒有人,沒有良知,隻追求自己的利益。
“這個世界對我來說都是唯心的,隻要不知道,那就代表著沒發生。”
安茨聳聳肩膀,“花芷,你應該不會傻到親自去告訴顧芙蓮我倆的關係吧?那麽大家會怎麽看你呢?我告訴你,人隻會對人有惡意,們啊,從來不會過於苛責男方的。這是這個社會構架下很真實的一個現象,你搖不了的。如果你告訴顧芙蓮我出軌了,隻會,怪你為什麽這麽勾引我。而我,隻要隨隨便便說幾句話好話,和的同夥,就會輕而易舉地,原諒我。”
弱者揮刀向更弱者。
安茨太懂了,他著男別福利,一點也不遮掩,甚至堂而皇之把大家不敢穿的這一事實直白說了出來。
“沒辦法,確實不平等,但是唯一幸運的是,我是男人,太好了,我可以盡無恥。”
安茨說,“所以花芷,你聽明白了嗎?哪怕我結婚了,隻要我想,你就得了躺在床上等我,你抗拒不了我的,原因你也知道。所以,在我婚後,你也別想讓別的男人你。”
最後一句話安茨想也不想地說出了口,說出來的瞬間,他的瞳孔猛地了。
為什麽。
為什麽別的男人不能。
他過去是不在乎這些東西的,花芷去跟別人上床,帶來好和,他樂其。
從什麽時候開始,他不再允許別人對花芷的……
花芷沒聽明白安茨最後一句話是什麽意思,還反問了一句,“那要是顧峰要和我發生關係,我還要去嗎?”
安茨給不出回答。
他之前還催著花芷去呢。
現在居然說不出口了。
男人煩躁地看了花芷一眼,“你去不去,隻要你能把顧峰的把柄給我釣出來,我懶得管你用什麽方法。”
“哦。”
花芷點點頭,眼神暗了下去,“我知道了,我會的。”
我會去的。
安茨腦子裏不知為何就浮現出了花芷和那個老頭子上床的畫麵,氣得他差點手機都拿不穩摔水裏。
他想要掛斷視頻,花芷那邊便傳來了男人的聲音。
“我要吃夜宵啊,你在幹嘛——”
薑來一點兒不客氣地推門而,就看見了躺在床上打視頻電話的花芷,他樂了,“你在看劇啊?”
花芷來不及推,薑來就直接湊到了鏡頭裏,連帶著出現在了安茨的屏幕裏。
安茨的心跳一拍。
薑來看了一眼,發現是安茨,還笑著給他打了個招呼,“呀,我以為看劇呢,沒想到你們在視頻啊。”
安茨眼裏好像有殺氣,“你怎麽在邊上?”
“都住我家了,我怎麽不能在邊上?”
薑來說,“你這問題真有意思,你要不樂意,那你搬過來,我們仨人住。”
安茨當場嗤笑一聲,“老子不來,看見你那張臉就煩。”
“哎呦,某人現在談了是不一樣了,我邀請你來我家做客,你都不來了。”薑來故意著怪氣的語調說話,“我和花芷好歹也算你半個老朋友了,你為了顧芙蓮,舍棄了我倆?”
安茨也不知道薑來為什麽能這麽清楚這些消息,他凝視著邊上的花芷,“你跟薑來什麽都說了?”
花芷嗯了一聲,安茨笑意更冷了,“你跟他這麽快互訴衷腸啊?前腳剛從我家搬走,後腳就什麽都給別人說。我不是好東西,那薑來又是什麽好人了?”
“我鐵好。”薑來說,“放心,你倆的事兒我不會說出去,我就是想吃夜宵了來喊一下花芷。”
“你不是剛吃完嗎?”花芷說,“你豬變的啊?比安茨還能吃。”
“哥們最近健,消耗量大。”
薑來直接把花芷從床上撈起來,那作一邊不避嫌,好像他們之間什麽都發生過似的,讓安茨的眼皮都跟著了,“你什麽意思,你讓花芷過去住你那,就是為了找個年輕漂亮的保姆是吧!”
薑來笑得特別開心,“你吃醋啦?你著急啦?你不樂意,你過來呀,你又不肯來,你要陪著顧芙蓮,那你管我倆幹嘛?”
安茨知道薑來就是這個賤了吧唧的子,有的時候他為好兄弟都想揍他,這會兒也是,男人磨了磨牙,“我知道你對花芷沒興趣,擱這故意挑釁我是吧,過兩天出來喝酒你等死吧。”
薑來笑嘻嘻地說,“好,那你多帶幾個過來,比花芷醜的我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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