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三個字就好像是一把巨大的榔頭狠狠捶下來，把鍾繾綣砸了個碎骨！

眼睛都紅了，下意識搖著頭，不想去聽這些已經沒用任何意義的道歉，甚至還紅眼笑著說，“你跟誰說對不起呢，跟我嗎？”

賀誅站起來，強壯的軀不顧鍾繾綣反抗，直接將抱住了！

“我說……”賀誅閉上眼睛，任憑鍾繾綣反抗掙紮，“過去是我對不起你……我一直不知道我對你的傷害那麽大，如果我知道的話，我真的不會再那樣懷疑你和別人生了孩子……”

鍾繾綣用力掙開他，隨後一個掌打在了他的臉上，“我不想聽你說這些，賀誅，這些話現在說還有意義嗎！”

遲來的掌那麽痛，跟打在了他心上似的，賀誅卻察覺不到自己的痛苦，他隻替鍾繾綣覺到絕，那麽多年，那麽多恨意，都無發泄，到頭來隻有一個掌……隻有一個掌能夠替出那麽點氣。

“你要怎麽懲罰我都行……”賀誅的眼睛也紅了，他離不開鍾繾綣，他沒辦法過鍾繾綣不在邊的日子了，“你回來吧繾綣，我一定不會那樣對你了，我……”

如果說他知道錯了，能不能……再給他一個機會……

賀誅喃喃著，仿佛在遭什麽酷刑，“鍾繾綣，五年，我真的等了你五年，我既然犯下錯，那麽你來懲罰我不好嗎？為什麽反而要逃離我呢……”

用這種自斷後路的方法來留住你，是不是可以稍微喚起一點你對我的。

鍾繾綣深呼吸一口氣，往後退了一步。

“我那麽你的。”

鍾繾綣死死咬著牙，不讓自己的眼淚流下來，可是沒用，那些忍了五年的緒在這一刻統統宣泄而出，仿佛是找到了出路，“我那麽你的，可是你折磨了我這麽多年，現在還不肯放過我！”

“我放過你……那誰來放過我。”

賀誅的聲音都啞了，說到後麵，他自己也控製不住自己的緒，向來冷的男人臉上竟然出現了一種名為“脆弱”的緒，“鍾繾綣，不要再這樣躲我了好嗎？”

鍾繾綣搖著頭說，“我今天來看你，單純是因為，賀誅，很多事上你確實幫過我和楚鳶，所以你跑這麽遠來找我，還昏倒生病了，我要負起點責任，不能就這麽把你一個人放在醫院裏不聞不問。”

鍾繾綣不來倒好了，賀誅知道這代表著，還在恨他。

可是來了。

禮數周全地，提著燉好的湯來了，竟令他覺得……無路可走。

聽見鍾繾綣這麽說，賀誅立刻大喊，“你不要再說下去了！”

他無法接，鍾繾綣的這些話，這麽客氣，又這麽陌生……

“你來看我……難道不是……”心疼我嗎。

這後麵的幾個字，賀誅沒有勇氣說出口。

鍾繾綣咬牙切齒，“我怎麽可能會心疼你呢！”

此話一出，賀誅愣在原地，本就生病了臉不好，如今一來更是慘白幾分，好像是氣被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