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這個問題,司墨璃也不知道。
“我的人暫時隻打探出了這些消息。無塵大師並不是出家後一直待在白馬寺,而是不知道從何雲遊過來的,此後就安定在了那裏,前後或許也就十六七年,對了,差不多就是你出生的那個時候來的。”
沈傾雲了然地點點頭:“既然不知道是從何而來,那難怪不好追溯。”
司墨璃接著說道:“無塵大師的那個孿生兄弟,當時據說是同他一起來的,因為長相一樣,所以寺裏的老僧人有些印象,隻不過格孤僻不見人,聽說總喜歡到了晚上才自己出門閑逛。沒多久,他似乎犯了什麽事,正好被一個小僧瞧到,從此便離開了白馬寺,如今沒有人知道他去了哪。”
“這樣看來,時間、還有行事的風格都與我想找的那個大師比較契合。”沈傾雲輕輕皺起眉頭:“他犯了什麽事,可能查出來?”
“這些問題恐怕隻能等無塵大師出關後,直接去問他了。”司墨璃輕歎了口氣:“無塵大師雖然長壽,但是白馬寺這些年離去的僧人不,當初知道的僧人前前後後都走了。”
知道為什麽,聽到這一句,沈傾雲的眉心輕輕一跳。
會有那麽巧嗎?
抬眼向司墨璃,見他的神同樣凝重,於是說出了這個疑問:“寺廟環境清幽,為何屢屢出事,難道是那個人暗中報複?”
“其實我也在懷疑這一點,但奇怪的就是,這些僧人的離世的確是各有原因,竟然沒有引起寺裏的懷疑,而且他本人也擅於藏行蹤,我的人查了很久,依舊查不到線索。”司墨璃說著,神也沒有放鬆下來,戰場上練就的直覺告訴他,這個人很危險。
“你之前提到,此人和無塵大師長相幾乎相同,有沒有可能,其實有人見過他,隻是將他誤以為是無塵大師呢?”沈傾雲輕聲分析道。
“有這個可能。但寺裏老僧人說,此人的眼神鷙、行為舉止皆與無塵大師毫不相同,因此見到人其實很好分辨。最關鍵的是,此人的左手是六指。”
“既然是兄弟,又朝夕相,那麽想要模仿對方也很簡單。至於六指,如果手不出來,想必也發現不了。”
“沒錯,而且無塵大師雖然留在白馬寺,但偶爾也會外出雲遊,隔一段時間還會閉關一兩個月,他在外想要冒用份也更加容易。”
“再過幾年,等見過他的老僧人都死了,想要找他恐怕更難。”
“說起來我與無塵大師也算相不淺,但他從未和我提及過此人,恐怕是想要撇清關係。”
兩人討論了一會,還是陷了短暫的沉默。
這件事像是進到了死胡同裏,想要查證此人的蹤跡實在有些麻煩。
沈傾雲的眸中閃過一些不明的緒,在腦海裏將此事又梳理了一遍,隨即突然抬頭說道:“無塵大師那邊暫且不管,我想,我們可以先查查那些死去僧人邊關係切的人。”
司墨璃眼中先是疑,隨即很快想通:“你是懷疑如果是那人報複,會趕盡殺絕?”
沈傾雲點點頭:“麵對沈之峰這個陌生人,他都能說出讓沈之峰小心利用即將出生的孩子,可見他並無半分出家人的憐憫之心。如果那些死去的僧人周圍親近的人也死了,那是他做的可能就很大。”
“甚至於由此可以推斷出,這麽多年,他還一直徘徊在白馬寺的附近,那麽這樣的況,想找到他的蹤跡也更容易。”司墨璃眼中一亮,看著沈傾雲的眼中都誇讚和欣賞。
兩人對視一笑,將此事吩咐了下去。
因為白馬寺並不大,許多出家人其實都來自於附近,也收留過棄嬰,所以調查的結果很快就出來了。
暗衛回稟道:“王爺,沈小姐,按照你們的想法,卑職查到了兩可疑的地方。”
“一是有一個死去的僧人,他是京郊一家小商戶的嫡子,他的未婚妻因病去世,自己相思疾、傷心之下出家了。他父母便經常到寺院規勸他還俗,然而在他死後,他家也突發大火,他的父母還有小妹妹全部沒有逃出來。”
“其二,另一個死去僧人從前在下山時不慎摔倒,有家農戶家境貧窮,男人死了,隻有寡婦帶著個孩子,孩子經常在山裏拾柴火找野味,巧發現救了他。這個僧人為了報答恩,經常下山給他們帶些吃的。僧人死後,那農婦和孩子有一年吃了砒霜也死了,村子裏的人說他們是太窮了,熬不下去了。”
沈傾雲聽完,眉頭皺的的,怎麽看,都覺得事有些蹊蹺:“先不說那場火,那個寡婦既然含辛茹苦將孩子養大,真的舍得下毒帶著孩子一起走嗎?”
司墨璃沉思片刻,派人去調查了商戶那家的火災,果然又發現了不對勁。
事雖然過去了十幾年,但後來參與救火的人還有印象:“那火確實不對勁,燒的太快了,裏麵的人不知道是不是被濃煙熏暈了過去,連個喊都沒有,就直接被燒了灰燼,或許這就是命吧。”
這些事呈現在眼前,沈傾雲和司墨璃幾乎可以判定,背後的確有人暗中謀害命。
“不管他想要遮掩自己什麽樣的錯誤。”沈傾雲低聲說著,聲音中帶上幾分沉痛:“這些人都是無辜的,甚至是善良的,他們不應該如此死去。”
如今想要找到此人,已經不止是想為自己求個公道,更想讓他為這些惡行付出代價。
都說出家人慈悲為懷,可這人如果真的就是幕後黑手,那他被千刀萬剮也不為過。
司墨璃明白沈傾雲的,他輕握住的手:“傾雲,你放心,這件事我會一直追查下去,如果查出此人犯了這些罪行,我定淩遲之刑。”
沈傾雲點點頭,輕聲說道:“你也不要太累了,我會心疼,聽說北曆國的人很快也又要到了,對嗎?”
這段時間司墨璃忙的腳不沾地,沈傾雲全部看在眼裏。
司墨璃輕輕一笑:“有你這句話,我就不累。”
他想到即將要來的那個人,心中生起一警惕,北曆國局勢尚且不穩,明明可以派人來談,可是殷家的家主竟然親自來了。
他向一旁的傾雲。
看來,有人在惦記著他未來的璃王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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