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氏突然沉默下來。

    原來他也是明白的，明白孩子沒了這事定然和江妙丹相關。

    可是像他說的那樣，的孩子沒有了，又隻剩下了江妙丹的孩子，唯一的孩子。

    宋夫人來看過以後又走了，再也沒出現過。

    一切好像回到了懷孕之前的日子，仿佛的這個孩子從來沒有出現過一樣。

    就是算準了這一點，江妙丹才會如此的肆無忌憚。

    “所以呢？所以我就應該忍氣吞聲嗎？宋昌延，你有沒有心，為了懷上這個孩子我吃了多苦你難道不知道嗎！”

    廖氏哭著嘶吼著，抓起枕頭丟到了宋昌延的上。

    宋昌延被枕頭這麽一砸，雖然不痛，卻也心中怒火翻湧。

    他看到廖氏哭得滿臉淚水的樣子，忍著脾氣坐下來：“我知道，我知道。好了，你看看你，像什麽樣子。廚房的那婆子是家生子，我還不是直接把們一家都發賣了，怎麽不算是為你出氣呢？”

    廖氏不可置信地抬起頭：“你竟然這麽說，那婆子都說了藥不是下的，真兇是誰，現在你還要裝傻嗎？”

    死死揪著錦被，蒼白的都咬出了：“那可是我們的孩子啊，我喝了那麽多藥，辛辛苦苦才.......”

    “夠了！”宋昌延不耐煩地打斷：“你辛苦，我就不辛苦嗎？這麽多年你沒懷上，怪我嗎？我又說過你什麽？”

    “為了你我還做的不夠多嗎？哪個有的男人不是三妻四妾的，娘送的那兩個人，為了你，我過嗎？”

    “除了你，我也就喝醉了認錯那麽一次，我也已經和你道歉過了！那怎麽一次就懷上了，這是誰的問題！是我你喝藥的？”

    “你還口口聲聲是害了孩子，證據呢？”

    他大聲吼著：“那你說，你要到底怎麽樣！”

    廖氏被他的質問和嘶吼給嚇到了，抖著子說不出話。

    雙手捂著臉，無助地哭了起來，那哭聲越來越大，哽咽著幾乎要背過氣去。

    是啊，能怎麽樣？

    宋昌延就坐在床邊冷冷看著廖氏，直到廖氏的哭聲漸漸小了些，他才開口道：“你哭夠了沒有。”

    廖氏心一，胡地了眼淚，咬著不再發出聲音。

    宋昌延再度站起來：“你好好反省一下吧，子不舒服，最近就養著。”

    說完這些，他頭也不回地走了，自己去書房睡。

    推開的房門就這樣大敞著，大丫鬟巍巍地走進來，看到廖氏的模樣，哭著撲到床邊：“夫人，你還好嗎？府醫說你最近不能哭的，會傷。”

    這麽多年來，丫鬟還是第一次瞧見大爺對大夫人發這麽大的火。

    明明前幾天，全府上下都很高興的，怎麽一眨眼就變了這樣！

    廖氏呆呆地坐在床上，著門外。

    天黑沉沉的，悶得人心裏發慌。空氣中有一泥土的味道，像是要下一場大雨。

    “夫人，夫人......”大丫鬟輕輕地拉著廖氏的袖，擔憂地著。

    廖氏喃喃道：“是我的錯嗎，所以都是我的錯，對不對......”

    丫鬟哭著搖頭：“不是的，夫人，你別這麽想。”

    廖氏著平坦的小腹，那裏除了痛，什麽都沒有。

    是無能，無法保護自己的孩子，明明知道兇手是誰，明明知道卻又什麽都做不了......

    “走，扶我出去。”廖氏輕聲道。

    丫鬟驚訝地看著：“夫人，你要去哪，你的子還不能走的。”

    廖氏低頭了，一鑽心的痛從小腹那升起。

    苦笑著放棄了，喝了些粥，又吃了藥，這才沉沉睡去。這一覺直接睡到了第二天的下午，醒來的時候，屋昏黃一片。

    心裏空的，腦中不斷回想著昨夜裏宋昌延的那些誅心之辭。

    此刻，心的折磨和痛楚遠遠超過上的，捂著心口，眼淚又落了下來。

    疼，太疼了......

    廖氏在床上這樣躺了三天，到了第四日的下午，終於可以下床活了。

    出了院子，麵無表地說道：“走吧，我要過去二房那邊見見弟媳。”

    大丫鬟擔憂地看著，這幾日江妙丹又得意了起來，夫人過去，怕是討不到什麽好的。

    一旁灑掃的蓮心突然開口：“夫人，我小時候學過幾招拳腳功夫，帶上我一起吧。”

    廖氏有些抑地看了一眼，腦中回想了一下蓮心是誰，突然笑了笑：“好。”

    一路上，不下人的目朝著廖氏看過來，廖氏隻全部都當作沒發現。

    一路到了江妙丹的院子外麵，聽到院子裏傳來了銀鈴一樣的笑聲：“哈哈哈，冬梅，你說的這個太好笑了。”

    廖氏了自己的肚子，踏進了院子裏。

    “大夫人，你怎麽來了！“外麵的丫鬟即刻喊了起來，想要阻攔，卻被蓮心一下子製住了。

    廖氏充耳不聞，直接推門進去了屋。

    江妙丹坐在榻上，見來了，毫不慌，懶懶說道：“冬梅，你先下去吧，幫我關一下門。”

    冬梅看了廖氏一眼，麵同，走了出去。

    屋隻剩下們兩人，江妙丹這才笑著說道：“嫂嫂，你來啦，我等你好幾天了。”

    廖氏一言不發，直接拔下頭上的簪子朝著江妙丹刺了過去。

    江妙丹尖一聲，堪堪躲過。

    趕抓住了廖氏的手：“你瘋了嗎？”

    廖氏子弱，沒什麽力氣，故而掙不開，隻能死死瞪著：“是，我瘋了，我要讓你給我的孩子償命！”

    江妙丹著肚子，一把將廖氏推開：“嫂嫂，你知道為什麽這麽多年，隻有我懷上了宋昌延的孩子嗎？除了我底子好，更因為我像一個人。”

    廖氏心中一驚：“你這話什麽意思？”

    江妙丹笑了笑：“你以為宋昌延你？錯了，他本就不人，他喜歡的是男人，你不過是他的一張遮布。”

    “你胡說什麽呢？”廖氏不可置信地看著。

    江妙丹撇撇，扔出一張紙條，顯然早有準備：“嫂嫂不信，派人去這看看吧，這才是宋大人的心上人呢。”

    的眼中閃著奇異的，說話時就像毒蛇吐著蛇信子。

    如果廖氏知道一切，還能和宋昌延和好如初嗎？

    到時候別說是五年，再來個五年，兩人或許也沒有下一個孩子了。

    廖氏後退了兩步：“瘋了，我看你才是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