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立馬站起來:“怎麽回事,痛的很嚴重嗎,快帶我過去看看!”
黃夫人卻拉住了:“真,你就別去了,免得衝撞了你肚子裏的孩子,好好回房去休息吧,萬事還有娘在呢。”
見兩人拉扯不定,一旁的丫鬟有些焦慮的張了張,卻又不敢開口催促。
真沒辦法,隻好妥協道:“那好吧,我就先回房去了。”
黃夫人笑著又叮囑了不的話,這才往風琴那頭去。
滿心記掛著如今黃府終於有了嫡子,也就沒有那麽張風琴的肚子了,還隻是以為就是普通的不舒服。
但剛剛踏進風琴的屋子,就敏銳地察覺到了不對勁。
空氣裏彌漫著一明顯的腥味,和屋子裏原本的熏香混雜在一起,很是難聞。
床上的風琴發出了一些無意識地低喃,似乎十分痛苦難的樣子。
丫鬟小嬋是跟著黃夫人過來的,見此靜,急急忙忙往屋去,輕輕掀開了風琴上的被子。
“啊!有,流了!”小嬋尖起來:“流了好多啊!”
黃夫人走近一看,風琴下的被褥都已經染紅了一片,驚得差點沒站穩:“府醫,快去把府醫來!”
外麵的丫鬟聽到靜,趕忙跑出去了。
黃夫人死死揪著帕子,心道這下恐怕是不好了,這孩子多半保不住了。
聞著這愈發濃烈的氣味,幾乎要幹嘔出來,趕忙走到了院子裏呼吸了一下正常的空氣。
府醫很快被來了,一進屋便嗬斥道:“誰讓你們燃熏香的,不知道懷著孕聞不得嗎?”
小嬋已經哭紅了眼:“大夫,先瞧瞧風琴吧,看著快不行了。”
府醫趕到床邊查看風琴的狀況,一見流了這麽多也嚇了一跳,穩了穩心神才開始把脈。
屋子外的丫鬟婆子都忙了起來,送熱水的,遞巾的......
黃夫人把小嬋出來,直接就甩了一掌:“誰讓你燃的香?若是風琴的孩子沒了,看我不發賣了你!”
小嬋捂著臉跪在地上求饒:“夫人,香是爺送的,風琴這幾日便都點著的。”
一聽這香來自於自己兒子,黃夫人這才作罷,恨恨地瞪了小嬋一眼:“銘安是男子,哪裏懂這麽多,你也不知道規勸一下,要你還有什麽用!”
小嬋不敢還,隻張地盯著屋子裏麵。
風琴平日裏對還算是不錯的,此刻也是真的擔心風琴的狀況。
府醫很快就出來了,他搖搖頭,歎息道:“夫人,這孩子怕是保不住了。”
黃夫人往後退了一步:“怎麽會呢,前幾日明明都還好好的啊。”
府醫給開了藥,晦提醒道:不僅是孩子沒了,隻怕是風琴也況不太妙:“老夫盡力了,能不能熬過去,就看自己了。”
黃夫人頹然地送走了府醫,趕小嬋去煎藥。
心裏有了大概,直道了聲風琴是個沒福氣的。
也不可能一直守在一個通房這裏,吩咐好全部的事宜後,便也帶著丫鬟婆子轉走了。
真放心不下,彩霞去瞧了瞧況。
彩霞到的時候,原本喧鬧的院子已經完全安靜了下來,隻小嬋坐在床邊吹涼手中的藥碗。
風琴像是失了魂的棉布娃娃一般躺在床上,臉慘白,神智也有些不清。
原本高高隆起的肚子,此刻已經平坦了下去。
彩霞低聲驚呼:“為何突然這般的嚴重?”
小嬋搖搖頭,哽咽道:“我也不知道,原本以為睡著了休息會兒就好起來,沒想到孩子還是沒保住。”
彩霞幫著小嬋將風琴微微扶起來喝藥,可隻是稍微了子,便疼得眼淚直流。
風琴問:“爺呢,爺可有來看看我?”
小嬋實在是不忍心,隻能哄:“爺來過了,那時你還暈著呢。快把藥喝了吧,等明日爺還會來看你的。”
幫風琴著眼淚:“剛落了胎,大夫說不能流淚的,要傷子。”
風琴小口小口地喝了藥,想要勉強笑笑,可臉一偏,眼中的淚到底還是沒包住。
喃喃問道:“我的孩子沒了,爺他是不是不會再來了?”
“他那麽期待這個孩子,現在一定對我很失吧。”
小嬋紅了眼,隻能勸了一句:“怎麽會呢,你還年輕,隻要把子養好了,孩子以後也還會有的。”
風琴又哭又笑,連眼淚的力氣都沒有。
一直著門外,妄想著黃銘安會突然出現在那裏。
彩霞沉默地看著這一切,最終什麽都沒有說。
回去後,彩霞就將這場麵原原本本回稟給了真。
真聽完沉默許久,最終吩咐道:“去把庫房裏的人參送一支過去,看看能不能用的上吧。”
歎了口氣:可憐的人,還不知道自己的孩子正是被心心念念的黃銘安一手弄掉的。
想來這段時間黃銘安的好,到底讓的期待也跟著高漲。
可惜,風琴最終也沒能熬得過去。
第二日一早,就聽到了小嬋那邊傳來消息,風琴沒了。
黃夫人歎了幾句,做主給了家裏一筆銀子,算是安,隨即就家裏人把風琴帶走給埋了。
一個通房的死,並不能在這宅裏激起多大的水花。
黃夫人雖然可惜風琴肚子裏的孩子,但走了一個庶出的,卻又迎來了一個嫡出的,心中也就沒那麽難了。
可因為風琴這個事,對真格外上心些。
真心裏一直悶悶的,有些難以釋懷風琴的事。
看整日裏心不順暢,黃夫人也就答應了讓出去逛逛走走。
真借機找到沈傾雲:“能不能幫我把這個消息告訴他,他的‘轉運珠’如他所願落了,這就是他犧牲了自己的人和孩子換來的前途,不知道他如今可還滿意?”
沈傾雲歎了口氣,派人將真的話帶給了黃銘安。
黃銘安聽完終於崩潰了。
“不可能的,不應該是這樣!”
“天承大師騙我!不,不,應該早點落了那活珠,太晚了,一切都太晚了!”
他在暗牢裏嘶吼,最終還是把什麽都代了出來。
包括他和沈思思背後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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