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聿川:“沒有。”
林淺笑道:“因為你邊都是阿諛奉承的人呢,活了這麽長時間,今天才聽見第一句真話。不用謝我,我是個樂於助人的人。”
傅聿川沉默。
搭在前的雙手,修長的手指有蜷的跡象。細微的肢作難以被人察覺,但也在無聲證明,他被林淺氣到了。
換人設了?
以前那古板死魚樣人設不管用,另辟蹊徑?
確實有效果。
如今的樣子,說話的方式,的確讓傅聿川多看了幾眼。但也僅限於幾眼,其餘的想都別想。
林淺這時開口:“齊特助,下個路口左轉,我想去城南的鮮花市場。”
話音未落。
幾乎是在林淺最後一個字結束的那半秒鍾,傅聿川的命令就砸了過去:“齊景,直接回梨園。”
齊特助:“……”
林淺轉過子,隔著五公分的過道,麵對麵注視旁邊的傅聿川:“路口左轉五百米就是鮮花市場,來回最多隻要十分鍾。你推掉了原有的工作,那今天就是空閑的不用上班,省下這十分鍾是能長壽還是怎麽?”
傅聿川:“回梨園。”
林淺真無語了:“傅聿川你是不是有病?行,我自己去。齊特助,你在前麵路口把我放下。”
“太太,沿海濱江大道這邊車,您一個人回去的話很難打到車。”
“沒事。”
齊特助還想再說句什麽,瞥了眼後視鏡裏男人的冷臉,他又把話咽了下去。
先生回京城後招了他為助理。
他跟先生也有小五年了。
先生格孤僻,不管是外出工作還是公司辦公,都很說話。他與人相很客氣,別說衝突,就連爭執都沒發生過。
先生也不喜歡計較。
不會揪著某個點不放。
今天倒是奇怪,不僅跟太太拌,還不許太太在車上玩遊戲,也不讓去買花。
這是幹什麽?
上午聽說太太去潛水,先生還擔心的呀。拿了車鑰匙便出了門,原定的開會工作都推掉了。找安保要了監控視頻,追著去了月亮灣。
Cullinan在路口停下。
林淺利索下車,拿起座椅上的手提包,用力將門甩上。人影走遠,甩門的那劇烈“砰”聲都還沒從車廂裏完全消失。
齊特助小心翼翼偏頭,看向後車座上的男人。
他試探道:“先生?”
傅聿川掀開眼簾,冷厲的眸落在助理上:“怎麽知道我今天有工作?”
齊特助蹭地一下坐直了,“先生,不是我說的。兩年前您結婚,代過不許將您的任何私人行程告知太太,我一直嚴格遵守。”
傅聿川:“還知道我近期手上有幾個項目。”
以及傅氏的票漲跌。
顯然,林淺知道不傅氏集團的事。
齊特助舉手,就差發誓了:“先生,真不是我。雖然我私心覺得太太人好,但您才是我的上司,對您我是忠心不二的,請您相信我!”
這一點傅聿川心裏有數。
齊景若是不忠心,他也不會連用他這麽多年。
但是,林淺是從哪知道公司部的事?
林家是一副掛有豪門的空殼子,日常生活開銷都需要向傅聿川索取,沒有優越的娘家為撐腰。
從小是林氏夫婦訓練出來的牽線木偶。
沒有自己的人際圈子。
林淺在京圈裏,無權無勢無家族背景,更加沒有所謂的人脈。到底是從哪探聽到的消息?這些連唐千蘭都挖不到的消息,似乎都知道。
傅聿川吩咐:“查公司部的員工,以及林淺近期的消費轉賬記錄。”
齊特助:“好的。”
過了十幾秒鍾,坐在駕駛位,雙手握著方向盤的齊特助又弱弱問了一句:“先生,咱們真的把太太一個人放在這嗎?”
“沿海濱江離市中心很遠,這邊又大多是私人別墅區,基本上沒有外來車輛。太太若是想打車,可能要走一二十公裏到京郊地段才能打到。”
“不是嗎?讓走。”
“……”齊特助不敢說話。
齊特助歎了口氣,驅車子駛離了路口。
婚後這兩年,他與林淺的接也不多。偶爾送點東西,或是在老宅上。許是每個人的格不同,經曆的事不一樣,看人看也會有不同的想法。
太太在先生眼裏是需要提防的對象。
可是。
齊特助卻覺得蠻好的,他甚至有點同林淺。爹不疼娘不,爛泥扶不上牆的弟弟天天吸的,傅宅那群刻薄的長輩還經常刁難。
齊特助盤算著。
等會兒去加油站加油,他暗自給底下的人打個電話,去接一下林淺。思索之際,後方的男人忽地開了口:“開回去接。”
聞言。
齊特助愣了半拍,連忙掉了頭折返鮮花市場。
他一邊開車,一邊抬頭看向後視鏡中的傅聿川。男人還是那副斯文冷漠的樣子,臉上沒有任何表,旁人也猜不到他的想法。
齊特助憨笑:“先生,您也是關心太太的對吧?”
作為特助,察言觀是最基本的職業守。齊特助雖猜不準傅聿川的心思,但跟了對方這麽多年,或多或能猜到一點兒。
先生對太太設有防備。
他警惕著。
這是理產生的自我保護,畢竟當年結婚,介紹的優秀名媛那麽多,若是論家族實力,林家連踏傅家門檻的資格都沒有。
林淺能嫁給傅聿川,純粹是唐千蘭力薦。
先生懷疑太太是唐千蘭的眼線,這也能理解。
可是。
作為一個普通的人,就會有所有人都有的七六。他會被興趣的人和事吸引,將目放到上,無意識地同拌兩句,還會被惹生氣。
齊特助再次看向後視鏡裏的男人,笑道:“先生,您特意返回去接太太,太太肯定會非常高興的。”
“誰特意返回去?”
“我,是我折返回去接太太。抱歉先生,我說錯話了。”
傅聿川又說:“林淺高不高興與我有什麽關係?”
齊特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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