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杏華嗷嗚一聲沖上去,沖著老賴又抓又咬。
“我兒子不是廢,他是大學生,留學回來的大學生,他能賺大錢!你才是廢,你才是廢,廢……”
“臭娘們你敢咬老子,不好好你一頓,你不知道馬王爺有幾只眼!”
兩人陷混打,仄的屋子里滿室狼藉。
不知不覺,天都已經黑了,夜風吹在人上帶著寒。
夜幕低垂得讓人不過來氣,顧聞昭怕冷地抱著手臂了。
“查查那家飲料廠有沒有問題,沒有問題就注資,為投資人,拿一個小員工。
然后把每個月的工資都扣下三分之一,用來還債。”
秦婉寧給披了件外套:
“為什麼是三分之一?直接扣掉一半不就行了?
對那種不算人的東西,不用手下留。”
顧聞昭道:
“不是手下留,扣一半,可能會辭職,但是扣三分之一,未必會舍得飲料廠的工作。
就這麼拖著,把人在手心,這個月扣三分之一,下個月扣四分之一,偶爾扣五分之一。
這就像是在頭頂懸了把劍,讓提心吊膽、小心翼翼,惶惶不可終日,才是最好的報復。
等快撐不住了,再傳點小道消息,就說這破街明年可能會拆遷,真真假假的傳,你說會不會心?”
趙杏華相當于溺水的人,如果知道住的地方有可能獲得巨額拆遷款,一定會采取行。
比如更加殷勤地對待老賴。
“就傳半個月,然后再公告說消息是假的。”
“都聽你的。”
不出意外,顧聞昭回到家,又錯過了飯點。
沒從正門進,從花園溜進房間洗澡。
從破街回來,就染了一難聞的氣味,泡在浴缸里足足洗了一個多小時才出來。
秦明修已經坐在沙發上看著書等。
“老公對不起,我今天遇見了很臟的人,弄得我也臭臭的,怕熏著你就先回來洗澡了。”
顧聞昭包著頭發,靠在自家老公上,聞著淡淡的青竹氣味,莫名地覺到心安。
“小珍珠不用和我道歉。”秦明修覺到的緒很低落,扶著人躺在他上,“來,我把你頭發。”
顧聞昭很不喜歡吹風機的聲音,故而很討厭吹頭發。
秦明修每次都幫用速干巾頭發。
久而久之,他能在四分鐘以,幫小妻子把頭發到六干,接著就可以把頭發散開,等到空氣自然蒸干。
“是不是很累?再堅持一會兒,今天李嬸讓廚房給你包了魚餛飩,還有蘑菇花雕蒸鴿、普洱南瓜豆腐卷兒、冬瓜陳皮海帶湯,都是你喜歡吃的。”
顧聞昭聽得直流口水,忽然又想到:“你是不是也沒吃飯等著我呢?”
秦明修笑笑沒說話,回來都不敢見他,在浴室拖拖拉拉那麼久還是有氣無神,他怎麼還有心思吃飯?
“以后不許你這樣了,吃飯皇帝大,以后不管我,你都必須按時吃飯,不能再這麼傻乎乎地著等我。”
著急地沒換服,就跑到門口去喊人催廚房趕上菜。
“我們不下樓了,就在隔壁的餐廳吃。”
二樓本來就有餐廳,給頭發時,秦明修已經吩咐人擺好碗碟。
這會兒兩人出來,整個二樓只有他們兩個,清清靜靜的吃頓飯最舒服。
沒有外人,顧聞昭就自在多了,干脆鞋子也不穿,直接踩在地毯上,慵懶地吃著飯菜。
本來以為會沒什麼胃口,等秦明修給他盛了湯,又夾上兩塊翅。
“嘗嘗我的手藝。”
“老公你什麼時候會做紅燒翅了?”顧聞昭又驚又喜,沒想到秦明修會為了下廚房。
醬濃郁紅亮,人,香氣撲鼻。
很給面子地咬了一大口,外皮,里味,連皮帶一起咀嚼,口韌、層次分明,酸甜中又帶有一微辣,正是最令人上癮的風味。
顧聞昭吃得頭也不抬,不住地夸贊:
“老公你真是太棒了!”
“天生的廚師!”
“你不開公司,也可以去當大廚。天啊,這翅怎麼能做得這麼好吃?是我這輩子吃過的最好吃的翅!”
……
秦明修縱橫商場多年,耳邊聽過的阿諛奉承沒有五十萬字也有一百萬種方式。
很多人為了討好他,更是無所不用其極。
像他小妻子這樣,如此簡單直白的贊,像他這種超級大鱷真的是好多年都沒聽到了。
不過很是悅耳悅心。
秦明修開心的能讓人數清楚大白牙有幾顆。
原來被小妻子吹彩虹屁是這麼愉悅的驗。
某個國際集團總裁在心底默默決定:
‘有必要再多學幾道菜,紅燒翅已經有了,下一步可以考慮做紅燒排骨,或者紅燒魚、紅燒。
不過都做紅燒的也不行,該沒驚喜了。
小珍珠喜歡一切好吃的東西,尤其是。
下次可以考慮做花雕,還有油雙脆、鍋包、荷葉蒸魚、烤鴨、羊蝎子、牛餅,烤生蠔也得學,還有龍蝦和螃蟹等等。
不能只做,小珍珠也喜歡吃素菜,就是得做得更好吃才行。
素菜就學做清炒芥蘭,很喜歡,還有各種山菌、筍,有道地三鮮小珍珠喜歡,還有辣炒空心菜、香椿炒蛋、芥菜團子、耗油生菜、炸藕夾……
甜點和湯也都得學,哄媳婦必須認認真真。’
放在心里琢磨的事,很容易深度出神,顧聞昭在他面前晃了晃小手,順勢給他夾了塊黃魚。
“想什麼呢?外面有野人了?”
“不許胡說。”秦明修把魚吃了:“你有沒有什麼特別想吃的菜?”
還是問清楚,他再有針對地去學。
“想學會了做給我吃?”顧聞昭還能不明白他的心思?
忽然間有些心疼他。
“我才學著自己理些事就忙得頭大,老公你管理那麼大的集團,肯定比我忙,不用特意花時間去學做菜,太辛苦,我不舍得。”
變得溫很多,也更為他考慮。
“發生什麼事?”秦明修等著從浴室出來其實就想問了,又覺得可能不想說,一直忍到現在,還是不放心:“有人欺負你?”
這種可能剛跳出頭,秦明修的怒火不可控制地被挑了起來。
他要親自把人揪出來,讓那人后悔來世上一遭。
敢惹他的小珍珠出這麼委屈傷的表,簡直該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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