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長亭眼里溫熱，泛著猩紅，他忽然像是悟到了什麼，忽然直了腰，高聲向后不遠的陳香說道：“陳香小友，來給大家介紹介紹這支香的來頭吧。”

他似乎已經看出這香的門道了。

盛若庭這才裊裊起，輕移蓮步，慢慢走來。

風，起的帷帽輕紗一角，下頜若若現。

“諸位，這是我們香坊祖傳的香，絕對不是竊。”朗聲對眾人說道。

大島英士異常激，拍著香幾質問：“這香跟我們的大島家族的升龍香一模一樣，你怎麼解釋？這不是抄襲是什麼！”

盛若庭的目一掃眾人，最后看向了顧長亭，以及顧長亭邊的大島津。

此時的大島津，仿佛是沒接自己心調制的升龍香被人山寨，還被山寨貨給過的事，雙目圓瞪，神愕然。

盛若庭看向了人群之中，那趕過來的司馬容采。

“司馬先生，你來得正好。”

趕過來的司馬容采，一來就被點了名字，愣了一下。

“陳小姐有何指教？”

盛若庭問他：“司馬先生，國家博館里有一件展品，展現了越朝時期皇宮大君臣品香的景，是一幅長達四米的古畫，名為《建和帝品香圖》，請問，古畫之中，建和帝和文武百品的是什麼香？”

這是國寶級的古畫，司馬容采從小看到大，自然一口答出：“翠云龍翔。”

盛若庭又問：“這翠云龍翔，有什麼特征？”

作為歷史學家的司馬容采信手拈來：“此香不僅香氣絕佳，經久不散，而且，煙態堪稱奇觀，在功力深厚的制香師手中，甚至可以演繹出云龍奇觀，所以才取名‘翠云龍翔’。”

眾人嘖嘖稱奇。

一些老年人的某些記憶似乎被勾起。

而盛若庭又問司馬容采：“請問司馬先生，可知道翠云龍翔，是什麼來頭的香？”

司馬容采對這些歷史典故了若指掌，特別是越朝歷史，更是如數家珍，一口答出。

“翠云龍翔由制香世家宋氏研制，有上千年歷史，一直都是皇室特供香，一直到皇權衰落，才漸漸地開始出現在民間。”

此話一出，眾人紛紛看向了宋悅。

“那司馬先生，可知翠云龍翔如今的狀況？”

司馬容采據實以答，略帶憾地道：“八十年前，宋家一夜之間被滅滿門，翠云龍翔也因此徹底失傳。”

聽見這話，眾人竊竊私語，有人已經猜到了什麼，又紛紛看向了宋悅。

盛若庭點點頭：“不錯，諸位看見的，正是宋家祖傳的絕世名香‘翠云龍翔’，擁有上千年歷史，我的弟子宋悅，是宋氏制香傳承人，這是獨屬于他們宋家的香，并無抄襲之事。”

盛若庭每個字都咬得異常清晰，擲地有聲，不卑不。

扶桑制香人還沒開始抗議，京都制香人就先多了。

“宋家都滅門這麼久了，我從未聽說他們有什麼傳人，這明明就是兩個騙子，了大島的香方來招搖撞騙，還冒充翠云龍翔！”

盛若庭冷冷地撇了一眼那些著急著為別人辯解的京都制香人，打心底鄙夷。

“當年，扶桑軍隊打進了京都，滅了宋家滿門，全族一百余口無一幸免，甚至連襁褓之中的孩子都難逃一死，扶桑軍人走的時候，還放了一場大火，燒了宋家所有的香方，翠云龍翔和宋家所有傳世名香就此斷代——”

此時，扶桑制香師們已經開始出微妙神了，他們都是制香家族，沒有參與那場侵略戰爭，但現在說起這些事，氣氛還是比較尷尬。

其中的大島津更是眼神閃躲，似乎在躲避什麼。

盛若庭繼續說：“但是，當時宋家家主的幺宋清荷，卻大難不死，從狗逃了出去，了宋家唯一的幸存者。”

得知這消息，大島津神劇變，圓睜的雙目里，滿是不可置信。

盛若庭從包里出了一張老照片來，亮給眾人看。

“慘案發生時，宋小姐已經懷六甲，逃出生天之后，逃到外地生下了一子，將幾道宋家的香方傳承了下來，其中就包括翠云龍翔。”

“而我的弟子宋悅，就是宋清荷小姐的曾孫，也是宋家制香技的傳承人！翠云龍翔傳自宋清荷小姐、傳自宋家！它是宋家研究出來的傳世名香，它是宋家獨創，古往今來只此一香，不是別人的山寨貨！”

此時，有人就開始質疑了。

“不可能，我記得慘案發生的時候，宋家小姐沒有結婚！怎麼可能懷六甲？”

但立馬就有人替盛若庭解答了。

“這事兒我知道，當年兵荒馬，京都城外都是逃難的災民，宋清荷小姐在路上救了一個被暈的年輕人，就帶回家，給吃給喝，還讓他在自家香坊里做事，那年輕人長得相貌白凈俊，為人也十分勤快，對于制香很有天賦，最后被宋小姐招為贅婿，因為前方戰事吃，宋家籌措為前線籌措軍費，宋清荷小姐的婚事就沒有大大辦。”

“對對，我聽人說過，宋清荷當年是京都第一人，找了個贅婿，真是令人憾。”

“聽說那位贅婿只是個窮小子，卻因為長得好看，得到了宋家人的信任，還傳他宋家香方，最后還讓他了宋家姑爺，眼看著馬上就要翻了，卻沒想到遇上了扶桑軍隊，最后也跟著慘死宋家，人生啊，大起大落不過如此。”

此時，那張老照片被傳到了顧長亭手中，他看了幾眼，似乎是發現了什麼不對頭，眉頭皺了皺，還是點頭：“對，我證明，這就是宋清荷不假！”

江展鵬接過照片，也點頭：“我也證明，這就是宋清荷，長得這麼好看，就算八十年過去了，我依舊記得的模樣。”

八十年，雖然很久遠，但見證者還是有的，當下，那張老照片就傳了幾雙老手里，都是些八九十歲的老頭子了。

“對，這就是宋清荷，當年可是京都城中數一數二的人！我記憶猶新！”

“我曾經和宋清荷小姐有過一面之緣，的風姿我至今依舊記得，可惜啊——”

照片最后傳到了大島津手中。

【作者有話說】

謝春嫻的催更符，麼麼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