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按照四季算起來，這是冬天。

*

臨近期末，孔榕拉了佟聞漓給花藝社開了一個花課。

課下坐了好些學弟學妹，佟聞漓說什麼，他們也不照做，就是傻傻的盯著看，重複了好幾遍，他們才恍然大悟地過來拿起手裡的花。

一節課下來，技沒學到多，的七八糟的花倒是送了一堆。

佟聞漓看著桌面上那一堆花頭疼，跟孔榕開著玩笑：「那裡給你找來地這麼一大堆花癡。」

「對咯，就是花癡，技過關的話還來上阿漓你的課幹什麼？」孔榕隨手拿起一盆花束，看著這配自己也皺了皺眉頭，「這一定是來參加的隔壁學院的育生做的，我知道他審不好，沒想到他這麼不好。」

說完之後又隨手放下：「不重要，場面熱鬧就行，反正校刊有東西寫就是了，期末之前的最後一次收尾活，我作為社長，仁至義盡！」

孔榕說完後，指揮著小幹事們收拾現場，佟聞漓也幫著整理講臺上的花束。

「晚上我們去迪廳，你去不去阿漓。」孔榕整理到一半，神地過來說到，「我喜歡的男孩子約我去跳迪斯科，我想找個伴，雖然我不想找你，你長得太好看容易搶我風頭，但我又想了想，如果連你的貌都不能阻擋，那他對我的一定不是真心的，所以你一定要去。」

佟聞漓第一次聽到這個理由，笑笑，沒停下手裡的作：「那他要是真抵擋不住我的貌跟我好了怎麼辦？」

孔榕一愣，而後在那兒錘著小拳頭著佟聞漓，「哇，我沒想到你這麼壞啊阿漓學姐。」

「所以我就不去了，我怕他上我。」佟聞漓開著玩笑，把那些沒有用過的花打包好，「我還是去賺錢比較重要。」

「這些花花藝社不是都買下來了嗎？」孔榕不解。

「所以剩下的——」佟聞漓指著那些沒用上的說，「貴社還要用嗎？」

孔榕搖搖頭，搞完這次活就收場了，這學期都不打算搞了。

「既然不要用了，在這兒也是浪費，不與我拿去大街上把他們賣了。」

「好啊，那花藝社還能有一筆收呢。」孔榕贊。

「糾正一下哈，賺來的錢歸我。」

「我都付過錢了，這花歸社團才對。」孔榕糾正道。

「孔社長，如果我不拿走這花，閣下將如何理呢？」

「丟……丟了？」孔榕不確定地回答。

「所以您看，孔社長，請問是誰讓一堆即將被丟棄的破爛最後變了金錢收呢？」

孔榕想了想：「是你。」

「沒錯，是勤勞的我，那這份辛苦錢應該給誰。」

孔榕想了想，支支吾吾道：「應該給你。」

「是吧，就是這麼一個道理。」佟聞漓說的相當自然。

孔榕：……

有些迷，又覺得相當正確。

但反正也很想的通，留著這些花也沒什麼用，還不如賣了呢，電話響起來，邊掏手機邊說：「漓漓你這樣不行，你滿腦子都只有賺錢，你不要男朋友啦？」

「校花在談，班長也談了，就連我——我也要去談了，全世界都在談佟聞漓，這種日子你會不會太寂寞了一點。」

「孔榕你要死哦。」佟聞漓推一把，「跳你的迪斯科去。」

「我還真就要走了。」孔榕笑嘻嘻地收拾好東西。

佟聞漓正好也要走 ，兩人走出教室門口來到場那兒沒多久，佟聞漓就看到了迎面走上來的那小帥哥。

孔榕開開心心就迎上去了。

場上唯一的那站路燈下，男帥靚，兩人挨在那長長的路燈下，男生穩重，生活潑。

校園在有限的時里保持最高度的純粹，不夾雜任何家庭世地位的兩個人只看覺，只問心，他們有著相差不大的年歲，有著相似的出和經歷，自然可以商議著共同奔赴人生的下一個階段，讓人羨慕的。

佟聞漓盤算著用賺錢當做衡量標準的日子，發現距離有些人承諾回來的期限，才過了一半。

路燈的燈罩上撞上幾隻飛蛾，電的線滋滋作響，那撲棱的蛾子頓時被電死，空氣中傳來難聞的焦灼味道，燈下掉下來一層灰塵。

快步離開，晃過拐角，餘瞥到在黑漆漆的牆面下，突兀地站著一個人。

都已經掠過他了，幾步走出去又覺得不對。

再折回來，發現那人就半靠在汽車的引擎蓋上，引擎蓋上還放了一束玫瑰——

純黑風華紙，白綢帶。

不規則漸變的黑白玫瑰錯。

他一黑微敞開，立領白襯衫，邊那束黑白漸變的騎士玫瑰在黑夜裡忠誠又迷幻。

他像是等久了，略帶慵懶地抱著雙手：「公主殿下，您要是再不出來，花都謝了。」

佟聞漓在那兒了眼睛，以為自己看錯了。

他換了一輛流水線條更飽滿的車，不像從前那樣過分的斂沉重，看上去更像是來學校接小人的富家公子。

他手邊放束花，送的是騎士玫瑰，說的是公主殿下。

手裡還抱著一桶被挑撿完畢剩下的花，不可置信地看著他，瓣抖了抖，用幾乎自己都聽不到的聲音說到：「先、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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