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當在說醉話,一笑而過。回來時見仍坐在那兒,擺更開了些,好像在勾引他。溫聿秋看了半晌,彎腰坐在床側,攥住雙手將困在原地。
他分不清是醉了還是自己醉了,俯落下吻。那個吻帶著幾分強勢,如燎原的火。
南夏記得那個夜晚,換姿勢的時候差點磕到頭,卻被他寬厚的大掌護住,他手上的作那樣溫下卻半點攻勢不減。
頂得久久說不出話來。
南夏被這樣反差弄得渾抖,抬起眼,對上他眼裡危險的掠奪。
大概是眼睛一直睜著,跟平時有些不一樣,他聲音溫和:「酒醒了?」
懷裡的人任地說沒有。
他輕笑了一聲:「那就別醒了。」
第59章
南夏也說不上醉沒醉。
只是那夜漫長, 沒有人願意醒過來。
後來那雙鞋放在鞋架上,工作太忙沒想起去修,直到有天想起的時候發現高跟鞋已經不見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雙新鞋。
一樣的系, 但是款式不一樣。
問溫聿秋鞋去哪兒了,他正在玄關整理袖扣, 也沒多放在心上,說那天看到鞋壞了讓阿姨扔了。
南夏知道在他心裡這些並不重要, 挑著眼尾佯裝生氣地同他說:「你送我的禮所有權在我, 誰允許你我的東西?」
他看出來在耍子, 垂眼打量了會兒的表, 也願意去做那個好好人, 蹲下幫扣高跟鞋上繁複緻的鏈子。
南夏故意為難他,挑著眼尾將腳踝抬高, 不讓他扣。那只大掌用力扣住腳踝, 按在他溫熱的膝蓋上。
男人抬起眼, 皮的指尖微微用力,留下細微的紅痕。也分毫不退,尖細的高跟鞋在他西裝踩出褶皺。
這場對峙最後以溫聿秋的指尖鬆而告終, 他輕著那一小塊皮,溫的語調快要滴出水來:「你想要我怎麼賠罪?都依你。」
替換雙新的鞋倒換出錯來了, 他到哪兒去說理去?
溫聿秋幫穿好鞋,等著提要求,縱然不管提什麼樣的無理要求他都能滿足。
抬起眼,南夏眼尾暈上笑意:「親我一下。」
他有些意外地看, 沒想到會提這樣的要求,總覺得不符合的格。
跟那天喝醉酒時一樣。
溫聿秋起扣住的腰, 吻得深,手指按著脆弱的皮,調般開口:「 要不要給你請個假?」
他挨著,作曖昧卻不過界,說出的話卻帶著某種暗示。
南夏抬眼瞥他,有些生氣:「你連公司都不要了?」
溫聿秋玩笑開口:「也未嘗不可。」
最後自然是一起去公司上班去了。
路上溫聿秋接到沈西音的電話,那頭語氣對陳妄時十分關心。他自是沒想到過去了這麼久,沈西音心裡還有陳妄時。
他垂下眼,語氣帶著些無奈:「你和陳妄時都是一類人,撞了南牆也不肯回頭。」
掛了電話,南夏問如果是他呢,這南牆還要撞嗎?
溫聿秋長得極為周正,眉眼間帶著世家公子的矜貴,他那樣的人向來覺得天下事無可不為,傲氣是刻在骨子裡的。
他是那樣意氣風發,說那就把他撞碎吧。
南夏在一旁聽著,臉上浮上笑意。
沒再對他們複雜的關係點評,畢竟這種事從來沒有道理和對錯可言。南夏只是突然想到從前看的那本三的散文集,寫到自欺欺人被騙後的付出,寫到為信仰付出生命,里面有這樣一句話——
「飛蛾撲火的時候,一定是極幸福快樂的。[1]」
即便知道面前的火焰會讓滅亡,能接近那樣炙熱明亮的芒,一定是極其甘願的。
那個月的月末溫聿秋出差,原本要參加的一個講座南夏代為去參加。
場合里多是圈位高權重的大佬,南夏眼下早已能獨當一面,也沒在這些人面前失了面。
結束後,眼前出現一隻手,習慣地握了上去。
抬眼問好時才認出對方是從前見過的顧家掌權人顧清昶。
「南小姐,方便吃頓飯嗎?」
「許久不見,」禮貌開口,「顧總,這頓飯該我請。」
去的那家店是從前和溫聿秋常去的法餐廳,喜歡那家的菜式,偏那樣巧合顧清昶也喜歡。
輕車路地點餐,將菜單遞還給服務生之後,顧清昶突然開口:「南小姐在溫總邊工作多久了?」
「四年。」
他笑了笑:「沒考慮過去別的地方高就嗎?以你的才華可惜了。」
顧清昶的話語聽起來像是在挖牆腳,南夏抬起下頜看向他,眼神里帶著些微的警惕。
「您知道我是溫總的什麼人。」
「我知道。」顧清昶對圈的事兒司空見慣,並不相信會有過客在溫聿秋邊留下姓名,「但是總有一天不是,對嗎?」
雀兒總會飛出籠子,不會被困在那一方天地,哪怕那個籠子被打造得再華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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