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過不久,淙等人也被帶了過來。他們幾個是之前走得比較近的尋常貢生,到了翁府,先聚在一起,這才一齊壯膽過來。
發覺又有人,眾人齊齊去,卻見一直沒開口的奚世子難得發了話:「三。」
「奚世子。」淙聽見奚元鈞喚他,回了個招呼,然後自然而然就朝奚元鈞走了過去,站在他旁。
稍微敏銳點的幾個,發現這小小的微妙,互相看幾眼,想起外面的傳言。傳言都說如今淙和奚元鈞走的近,靠的都是他妹妹的關係。奚元鈞有了意中人,便破天荒地做起好人,主提攜未來大舅哥。
本來有些人還不信,今日一見,事實都擺在了面前,不信也不行了。
翁霽本不知道這回事,他邊的友人了他,眼神在奚元鈞和淙之間來回掃了幾下,神暗昧,暗示明顯。
翁霽只是不關心外界的事,並非遲鈍,有人提醒,他很快就明白了其中的意思。不過,儘管明白了,翁霽的反應仍然平平淡淡,不如旁人那樣看到稀奇的激。
淙在這裡,除了和他原本就認識的友人相,剩下的,就只有奚元鈞了。因此他們圍著奚元鈞說笑了幾句,奚元鈞回應雖簡短,但比起他剛才的冷淡疏離,此時已好了不。明顯看出來,他待人親疏有別。
有人提議:「我們別在這兒枯坐著了,去參與曲水流觴吧,我還想一瞻各位才子的文采呢。」
曲水流觴,萬變不離其宗,主要是文人作詩為主。不像之前姝們在裁煙築玩擊鼓傳花,有那麼多折騰人的把戲。曲水流觴的喝酒懲罰,花樣主在作詩的限制上。
在這兒坐著也無趣,既有人提議,眾人便紛紛起,前往前面小溪水池。那里,姝們已經把準備都做好了,擺好了團、羽觴,還有其余涉及之。
原本只有姑娘們,遊戲就還未開始。見公子們都走過來,姝便招呼大家落座了。座位以溪流劃分,男子一邊、子一邊。小溪不過兩步寬,距離把控得剛剛好。
今日這群公子之中,以奚元鈞和翁霽為尊,走到溪邊,其餘人不,先等著他們倆選位置落座。
不知有意還是無意,這兩人竟然坐到了一起。
翁霽今日為主,其它環節不說,但像這樣的遊戲,他就應當坐在中間帶。有了狀元份加,來的客人都盼著聽他說話作詩,若他往不顯眼的位置坐,就有點小家子氣了。
那奚元鈞呢,他慣來眾星捧月,坐在中間實至名歸。
很快,兩邊的客人都坐好了,子那一方,姝自然而然也是陪在翁榮邊,坐在中間的。因此,奚元鈞和翁霽都在對面,隔著兩步之遙的小溪流。
這兩人今日穿一淺一深,如日月同輝,滿場的人,尤其是客,都忍不住頻頻朝這兩位龍章姿的貴公子投注目。
在羽觴沒流到自己前之前,其實沒什麼事可做,只能與邊的人說說話。姝餘總覺有人在看,視線膠著。以為是奚元鈞,但不時坐正子時,竟察覺到翁霽也在看。
心想,大概是因為兩方是正對著,只要不側頭,避免不了會看向。
不過……為什麼奚元鈞看起來臉似乎有點差呢。
奚元鈞臉差,自然是因為發覺有別人看姝。姝今日主穿了件淺蔥的襦,繫著鵝黃的腰帶,白清麗,佳人嫣然,雖無濃墨重彩,但於人群中依然格外出挑。
尤其隔著這樣不遠不近的距離,看與人有說有笑,生,更為惹眼。即使看著別,也會被銀鈴悅耳般的笑聲吸走注意力。
奚元鈞從前從未注意這些,覺得天下人都一樣。可不知從什麼時候起,他的注意力不知不覺會飄向姝所在的位置,忍不住關注的一言一行,看笑容,心也會不自覺輕鬆。
是因為昱王府合奏嗎?還是更早呢?
奚元鈞沒有勻出心思想這些無關要的事,他向來順其自然。從前順其自然地孤一人,無意兒長,如今順其自然地被姝帶到深里,越陷越深。
只是,餘飄向旁的白人,看到翁霽同樣不時看向姝,同為男人,奚元鈞自然能看出來,這樣的目並非無意之舉。
奚元鈞把玩著一把摺扇,手指輕夾著扇骨,有一搭沒一搭敲在石面上,紓解他心的煩躁。
羽觴終於順著平緩的溪流搖搖晃晃地盪到這一段,走勢漸停,恰巧停在奚元鈞他們面前。
周圍人起鬨,紛紛提議讓翁大狀元接下這盞酒。
這附近坐著四個人,奚元鈞、翁霽、姝、翁榮,按照玩法來說,他們四人誰接都可以。如果沒有其它況,四人可猜手勢決定一個出來罰。
但此時這麼多人起鬨翁霽,其餘三人自然不會強行出頭。如果是平時,沒被點名的人會覺得輕鬆,可今天不一樣。奚元鈞聽著在場全都在喊翁霽的名字,多多都不舒服。
作為話題中心,所有人都會看向他,期待他的詩作。看呢,這會兒姝不就笑容滿面地專注看著翁霽,等待狀元郎大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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