姝看著奚元鈞的袖,沒看他的臉,卻能覺到他的視線始終落在上,沉甸甸的,看得心慌意。
「沒什麼事,我先走了。」姝想逃,轉要走,可為了避開奚元鈞的,從另一側轉,因為作太匆忙,人朝牆邊橫生的樹枝撞去。
奚元鈞眼尖發現,為了避免樹枝刮到的臉傷到,他迅速出手去攔,攬住的肩把往回帶。
姝沒站穩,子向後撞進奚元鈞懷中,樹枝只掛住了的裳。
夏日料纖薄,姝背上奚元鈞膛的一剎那,就到了他結實起伏的軀,還有滾燙的熱度。二人都心驚膽,一既分。
姝面嫣紅沒敢回,保持著背朝奚元鈞的姿勢。奚元鈞同樣火速收回手,不再。
「當心點。」他說出口的關心之詞,聲音沙啞發,本掩藏不住緒的抖和翻滾。
姝整了整衫平整,一臉頰,熱得讓人心虛。仍沒回去看,眼珠轉了轉,臨離去之前,揶揄奚元鈞說:「你的心跳得怎麼那麼快?」說完,就快步走了。
奚元鈞原本只有耳微紅,聽明目張膽地取笑,那片紅霎時蔓延至明晰的下顎,而後攀上臉頰。
只這一句話,姝又變回了從前那個時不時招惹他,他卻毫無招架之力的小克星。
奚元鈞著離去的窈窕背影,想到今日過後,離向家提親又近了一步,心跳遲遲慢不下來,不降反升。
第49章 盛裝
姝雙頰溫熱, 遲遲冷靜不下。和奚元鈞撞在一起的那一剎與心,久久在心中反覆回味。
桑荷見姑娘走出來,迎上來為用團扇遮, 見姝雙頰如荷瓣,擔心道:「姑娘可是曬熱了?快尋個涼歇一歇,我去取些冰來。」
姝沒直言是為什麼,索將錯就錯默認了桑荷的說法。然而回到姑娘們在的地方,秦相宜們見面染紅暈,眼含春波,離去時還是個驕矜利索的姑娘,回來時, 竟變得含苞一般斂的了。
柳姑娘打趣道:「喲,臻臻, 發生什麼了, 臉怎麼紅了呢?」其餘人紛紛笑了起來,笑意曖昧。
姝拿桑荷的話說:「就是曬熱了。」
「熱?我怎麼不覺得呢?這都十月了, 今天太好像沒那麼烈呢。」秦相宜了只手越過廊頂,翻覆手心手背,著燦的溫度, 刻意大聲說, 「真的不熱。」
姝一個臉皮沒那麼薄的人, 生生被幾人臊得不知怎麼辦是好。抿著進亭子裡坐下,可怎麼忍, 面上都還有驅之不散的笑意。
柳姑娘們聚到邊來,你一句我一句, 笑聲不停,姝不說是因為什麼, 結果幾人反而猜得離譜起來。
姝聽了,和姑娘們用扇子玩鬧起來,冷不丁見到奚元鈞從月門穿過來,刻意路過們。才被逗紅了臉,想也不想,轉背對著他。
奚元鈞也在強行假裝。方才他在小門旁冷靜了好一會兒才若無其事地走出來,想到順路經過,再看一眼。
誰想,只是看一眼的背影,竟也挑撥得他口重重一跳。看姑娘們在取笑,奚元鈞也挪開視線,目不斜視地走遠。
他們兩人都這模樣了還要裝互相無意,此地無銀三百兩的作態,看得秦相宜們都要笑破了天去。
翁榮慢慢悠悠地慨:「難怪人都道,最怕兒長廢思量,人都要變傻一雙。現在一看,還真是一傻傻一雙呢。」
「阿榮,怎麼連你也笑我?」姝丟開翁榮的手,又被翁榮笑著牽了回去。
在一片好意的起鬨調笑中,姝又扭頭去看已走遠了的奚元鈞。沒想到,兩人淡著兩三個月,卻只幾句話,一下,就急速地激化出了深埋於心底的悸。
好像是乾燥時憋屈了許久的一叢植,下一場大雨水喝飽了,再曬一曬,頓時了花滿枝。
見過奚元鈞後,姝之前擔心與國公爺夫婦見面的心,不知不覺中緩解了許多。好像見了他一面,給了許多底氣。不用再擔心禮節失儀,或者哪句話說錯。
因為有他,最重要是有他堅定選擇,只需要做自己平時的模樣就好。
姝不糾結了,暫時放下這事,把朋友們都陪好了。待送客後,只剩奚元鈞一家留在家,謝氏派人來請,姝才整理了髮髻裳,儀態從容地前去長輩們面前見禮。
見客的地方在正廳,招待人最正式,姝走進屋,上首兩張椅分別坐著父和晉國公,兩位母親坐在左邊,奚元鈞在右側。
其實尋常人家相看沒有這樣直接的,今天正好借姝生辰,才有了這樣私下裡坦誠相見的機會。對於兩家差距懸殊,平時沒有什麼來往的人家來說,還是需要有這樣的環節,互相見一見,關起門來說些更深層的話。
姝依次給四位長輩見過禮,亦規矩地給奚元鈞也行了個淺淺的禮。
國公爺沒什麼架子,只慈和道:「今日是你生辰,可別這麼多禮節,坐罷,坐下說。」
「是。」姝溫聲應了,大大方方在奚元鈞旁邊落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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