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閨中言
葉思雨咳嗽一聲,拉著葉明昭,主打圓場道:「一會兒還要將詩集拿出去呢!不若咱們先自個兒評定一番?」
倒不是為了姜亭月說話,葉思雨主要是覺得明昭郡主忒傻,旁人針鋒相對,都是死對方弱點,以己之長攻彼之短,就葉明昭不一樣,跟腦子有病一樣,非得拿自己的短去比,比不過還生氣。
有時候,葉思雨都想罵是不是有病。
葉明昭冷哼一聲,也毫不留面嘲諷道:「都找親爹連參三十位大臣了,有人怕是一首詩都拿不出來吧!」
「那是自然。」姜亭月並不否認,點頭道,「我要是拿的出來,還用得上找我爹幫忙?我又不是閒得慌,要特意顯擺一下。」
一副不以為恥,反以為榮的模樣,氣得葉明昭牙。
但除了葉明昭,其他人都跟鵪鶉似的著頭,有的假裝臨水觀魚,有的假裝抬頭賞畫,有的就死盯著手中的茶,仿佛能看一輩子似的死活不抬眼。
這都是被親爹提耳面命訓斥過的,沒人敢在這時候給姜亭月找不痛快。
唯一一個葉思雨,說話也都是斟酌再斟酌,盡力兩方都不得罪,看的葉明昭更來氣了。
至於姜亭月邊那兩個手帕,姜尋雁正捧著茶盞看好戲的模樣,唐芝芝倒是礙於自己的份,對葉明昭還算客氣,所以特意拿扇子遮住臉,看熱鬧。
眼瞅著氣氛越來越差,葉明昭的臉都黑煤炭了,葉思雨不得不再度出來打圓場,輕輕咳嗽一聲,對著丫鬟使了個眼。
那丫鬟便端起茶壺,正倒茶,水將將從壺裡流出,忽然子一歪,茶水四濺,瞬間將葉思雨與葉明昭的裳同時澆。
葉思雨當即惱怒道:「笨手笨腳的東西,滾出去。」
那丫鬟瑟一下,想求又不敢,躡手躡腳退出了亭子。
葉思雨拿扇面輕敲了一下自己的頭,一臉賠罪的歉意表道:「郡主,是我管教不周,回去定然好生罰,這裳了難免不面,今兒個出門我沒帶換的,能否請郡主賞我一套?」
葉明昭臉終於緩和了些,站起道:「跟我走吧!」
二人一前一後離了亭子,唐芝芝撲哧笑了一聲,姜尋雁降低聲音,輕輕同姜亭月道:「找的藉口真拙劣,誰出門不帶兩套替換裳,總得規避些意外況吧!」
唐芝芝眨了眨眼,跟著道:「你們信不信,等會兒倆進來,頭飾都換跟裳配套的了。」
姜亭月笑了聲,道:「換了裳也,跟我穿一個,我也覺得彆扭。不過這藉口,確實找的不咋樣。」
三人一人一句,便將二人給略過去了,姜尋雁又道:「既然是琴會,那便是要斗琴的,月月,你這回有帶你那把綠綺嗎?」
姜亭月擅琴,也極收藏名琴,四大有名的古琴號鍾,繞樑,焦尾,綠綺,其中,姜亭月就收藏了兩把,分別是焦尾和綠綺。
不過姜尋雁一直聽姜亭月說,不知道焦尾究竟是不是流傳下來的那一把,雖然品質很好,但姜亭月一直覺得音有些不對,懷疑是人偽造的。
但有兩把名琴之事,不知道是誰給傳出去了,以至於姜亭月只好就這麼著頭皮認下來,不過需要用琴表現時,向來只帶綠綺,不大敢帶不辨真假的焦尾,主要是怕遇上比懂行的。
雖然姜亭月不在乎名聲,但難得就這麼一個長,不想砸自己的場子。
「沒帶。」姜亭月的回答出乎姜尋雁意料之外,說,「我把焦尾帶上了,再加一把前朝古琴,夠用了。」
「你這麼狂妄?」姜尋雁覺得最近脾氣見長。
雖然從前脾氣也好不到哪裡去,但如今的,約約帶幾分不可一世,跟從前那種小孩一般的傲完全不同。
姜亭月確實琴藝見長,本來就於琴道很有天賦,當年收為徒的師父,是京中第一名手,師父才,所以傾囊相授,姜亭月也不負所,學的很好。
後來師父離京返鄉後,姜亭月再沒遇到第二個這麼厲害的人,直到前世,與陸慎一併下江南時,遇到了江南第一琴手,前去賜教,也學了不東西,琴藝越發進,與昔年早就不可同日而語了。
姜亭月端著茶,淺笑道:「且看著吧!我便是單用那把古琴,也沒人能贏我。」
但倒沒有狂妄到直接用普通的琴,除了看不上之外,更多的是怕影響手。
更何況,大家都用名琴,非要用普通的證明自己才是有病,要做就盡善盡,沒必要強行給自己留道缺口去補。
倆聊琴,唐芝芝不上,又掏出鏡子照了照自己,目一斜,猝不及防,就見葉明昭兩人已經趕來了。
「我說什麼來著?」唐芝芝將鏡子一收,掩笑道,「是不是都換齊全了?這哪是沒準備的樣子,分明是準備妥當了。」
姜亭月二人過去,葉明昭與葉思雨一前一後回來,不是換了裳頭飾,就連腰間荷包佩玉,頸上金環都換了個新花樣。
「管們呢!誰心裡不是明鏡似的,就倆把旁人當傻子。」姜亭月懶洋洋瞥過一眼,又說,「好了好了,別被們影響了。」
又問唐芝芝:「你爹娘有沒有說何時給你將親事定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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