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過李文茹後,姜亭月跟著阿爹離開,一路上,都沉默不語。
姜世忠的腦袋,問:「是不是覺得阿爹很無?」
「沒有。」姜亭月咬住下,如果換是,恐怕會做出與阿爹一樣的抉擇。
「……表姨母,怎麼會突然來試藥?」姜亭月覺得自己冤枉了,有些愧疚,但還是不理解,李文茹是怎麼得知這件事的。
「你阿娘病重的消息沒有特意瞞,有心之人,很快就能知道,本來是來探你阿娘的,是我,主問願不願意試藥。」
畢竟,劉院判說他不能試藥,他總不能真看著兒去為夫人試藥吧!夫人若是知道,這輩子都不會原諒他的。
姜亭月忽然道:「我去看看阿娘。」
「有些話,不能說,免得刺激到,知道嗎?」姜世忠沒忍住再三叮囑道。
「我知道。」姜亭月說,「不該讓阿娘知道的,我一個字都不會泄,我心裡都明白。」
「乖孩子。」姜世忠拍拍的頭,道,「去吧!」
姜亭月便轉,去了李雲的院子。
到時,李雲還在昏睡,姜亭月躡手躡腳,走近榻邊,慢吞吞坐在榻邊,著日漸消瘦的阿娘,心裡有些難。
沒坐太久,李雲就清醒過來,又開始咳嗽,咳著咳著,便開始嘔。
姜亭月驚慌起,拍著阿娘的後背,翠容忙吩咐人拿盂盆,自己去端了藥,姜亭月拿帕子著阿娘臉上的。
從翠容手裡將藥接過來,小心翼翼給李雲餵藥,問:「阿娘,你是不是很難?」
「還好,病久了,就習慣了,也就不覺得難了。」李雲靠在枕上,面慘白。
姜亭月拿帕子給去邊藥,用力眨了眨眼,有些想哭。
「哎呀呀,我們小月牙,又變小哭包了,長大了還這麼哭鼻子啊!」李雲的鼻尖,強打起神,笑道。
姜亭月抱住阿娘,吸了吸鼻子,說:「阿娘會沒事的,阿娘一定要快快好起來。」
「那是自然,阿娘還要看小月牙出嫁呢!」李雲輕輕著兒的頭髮,聲道,「但是阿娘不你,我們小月牙,不急著嫁人,你要是還喜歡陸公子,也不要自己去接別人。」
姜亭月有些發愣,「阿娘你在說什麼?」下意識否認,「我現在不喜歡陸慎了,阿娘你糊塗了。」
第39章 從心
李雲低低咳嗽幾聲,抬了抬手,翠容見狀,便放下手裡的活計,與其它丫鬟一起退到外室。
「騙別人就算了,怎麼連自己都騙。」李雲握住的手,輕輕拍了拍,聲道,「阿娘不知道你最近發生了什麼,興許就與陸家那位公子有關,每次提起他的時候,你就像變了一隻刺蝟,將渾的刺都豎起來了。」
「我,我……」姜亭月一時間,不知道應該說什麼去反駁。
李雲面蒼白的厲害,眼眸微彎,眼裡儘是溫的笑,說:「阿娘不是傻子,阿娘也年輕過,自然也看得出來。」
「我們小月牙,有多喜歡陸公子呢?從前你提起他的時候,眼睛都是亮的,就跟天邊的太似的,明亮輝煌到刺眼。阿娘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你突然就說要相看別人,別看你跟那些公子們談的歡快,可阿娘在你眼裡,沒有看到毫歡喜。」
「最近你像是變了個人一樣,像是有好多傷心事,笑起來的時候,眼睛彎彎,眼裡卻一點都不高興。你不知道,你夜裡做夢總是哭,尤其是你剛剛搬到阿娘院子裡的時候,半夜哭的好傷心,好像了很多委屈,可阿娘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也不知道該怎麼安你。」
「阿娘……」姜亭月忽然口有些哽咽,所有抑不住的委屈,在阿娘溫聲細語裡,仿佛都要發。
上輩子,自阿娘去世後,便接二連三發生了很多事,樁樁件件,都讓委屈氣憤又無發泄。
先是阿爹娶繼室,即使後來與阿爹和好,可府里換了人,到底是不一樣的,阿娘的痕跡,在潛移默化中,一點點消失,一個外嫁兒,不能在家中留太久,每回回來一看,都要變一個模樣,逐漸與記憶中的家越來越不同。
不是沒跟李文茹吵過,即使阿爹也站在這邊,可阿爹自己沒覺出不同,即使維護,也不免覺得無理取鬧。
阿兄不常常在家,即使告訴嫂子,可嫂子畢竟不是從小在國公府長大,也並不清楚,新栽的桃花,與舊的桃花有什麼不同。
再是唐芝芝被迫和親,不到一年,就傳來死訊。跟著不久,的另一個手帕,暗算給下毒。
再後來,陸慎被貶謫,跟著離京,離開從小生長的土地,對著陌生的地方手足無措之時,陸慎將他心中明月接到了府上。
陸慎外派那些時日,細細算來,也沒過什麼好日子,每回氣上心頭,與他吵架之時,他從來都一言不發,幾乎的要發瘋。
直到半年後,被徹底足,從除州再回到上京,從陸慎造反功為母親守孝半年到登基,中間整整一年的時,都被監視著困在屋中,得不到外界毫消息。
被困在暗無天日的地方久了,曾經那個不知天高地厚,驕傲明的,早就被磋磨的惶恐無措,畏首畏尾。
上蒼垂憐,重回到過去,可經歷的那些傷痕,覆在心頭,始終無法磨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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