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興許是。」李雲也不大清楚緣由。
長子子隨了他爹,卻比他爹還要鬧騰活潑些,說起話來,令人好氣又好笑,李雲也沒想明白,老祖宗那麼嚴肅一個人,竟然最喜歡子最跳的姜川柏。
母二人正說著小話,桃喜卻走過來,借著上茶,給了姜亭月一個有事稟報的眼神。
姜亭月瞭然,便扭頭對李雲道:「阿娘,你先歇一歇,我去看看你的藥有沒有好,也到時候了,翠容怎麼還沒端過來。」
「好。」李雲點頭。
笑著出門後,姜亭月神微斂,問桃喜道:「怎麼了?是不是表姨母那邊出什麼問題了?」
「是表小姐來了。」桃喜說,「表小姐就在莊子上,我讓人帶去了外院,給上了茶和點心。」
「小姐,表小姐那邊,是不是不能與李夫人見面,不然若是鬧出靜,夫人那邊,不好代。」桃喜也不由得擔憂起來。
姜亭月沉一番,也在思索著這件事,劉院判那邊試藥進展也算順利,如果一直順利下去,李文茹應當不會有事。
們母二人,日後自有其他機會相見,不急於一時。
心下斟酌著,最終還是狠下心道:「你去告訴,便說是表姨母不見,讓安心照顧好自己。」
不管如何,在姜亭月心裡,自然是阿娘的病更重要,雖然有些抱歉,但只能以阿娘為重。
桃喜正要離開,姜亭月又喊住,道:「對了,你與梨憂一起,從我庫房裡挑樣禮帶給惜雲表姐,就說是我不能親自招待的賠禮,可以稍稍貴重些,但不要太過突出,免得惹懷疑。」
「是。」
姜亭月心下微松,思索了一下有沒有什麼後,才轉向小廚房而去。
如今阿爹不在邊,姜亭月每天絞盡腦,生怕自己泄了什麼東西出去。
半路上遇到了翠容,姜亭月問:「這是劉院判新開的方子嗎?」
翠容搖頭道:「與前兩日的差不多,是舊的。」
是舊方子,那便說明,這幾日沒什麼進展。
心下微嘆,姜亭月倒也不覺得失,畢竟阿娘這病治艱難,若當真一天換一個藥方,才要懷疑是不是院判們不大用心。
親手接過藥碗,端進屋,遞給阿娘,笑道:「我就說到時辰了吧!阿娘我估算的準不準?」
「準。」李雲喝了苦藥,又問,「你邊的兩個丫鬟呢?們不是向來都不離你的嗎?」
「桃喜笨手笨腳的,打個水都能淋了一裳,我看著心煩,讓梨憂領下去換了。」姜亭月故作煩悶,重重一嘆,「們倆就是比不上翠容姑姑,兩個加起來都比不上。」
「何必如此苛責,們年歲小,你翠容姑姑當年,也不見得好到哪裡去。」李雲輕聲笑道。
見李雲高興,翠容也忙跟著道:「是啊!當年我跟著夫人的時候,也沒被教訓呢!多經歷經歷便好了。」
「是嗎?」姜亭月一臉期待道,「阿娘也給我講講趣事唄!」
主院裡歡聲笑語,外院柳惜雲卻等的極為不耐煩,心中憤恨,好你個姜亭月,我母親為你們母盡苦頭,你們就是這麼對恩人之的?
終於,梨憂捧著檀木盒,與桃喜一起過來,桃喜見人便笑道:「表小姐,久等了,我家夫人那邊離不得人,小姐不能親自來招待,特叮囑我們送了禮過來。」
柳惜雲瞥了眼紅綢上的檀木盒,心下微,咳嗽一聲,又問:「我阿娘呢?我想見一見我阿娘,離家後就沒回來了。」
「李夫人好著呢!只不過如今不宜見人,特意叮囑表小姐,最近天漸漸熱了起來,要好生照顧自己。」
桃喜又親手打開檀木盒,裡面是一副頭面,鑲著東珠,珠子不大,但做工極為緻,在日頭下氤氳著淺淺輝。
第41章 偶遇
這套珍珠頭面共有兩副,一副是眼前這個,東珠小些,做工也不如另一副緻,另一副不僅做工更為緻,東珠也有拳頭大小,昂貴且漂亮。
一整套都是姜亭月前年宮時,由貴妃娘娘賞賜的。
桃喜與梨憂商量一番,最終確定選這副頭面的緣由,是因為們知道,李夫人於小姐有恩,小姐必定會將恩報於表小姐,日後只需要稍稍找個由頭,便能將另一副也贈於表小姐。
更何況,要瞞住表小姐關於李夫人之事,贈禮需罕見卻不能過於貴重,這副由貴妃所贈,小一些的東珠頭面最合適不過。
柳惜雲眼中被驚艷了剎那,從未見過做工這般緻漂亮的頭面,不過片刻,那抹驚艷,就從眼底消失,轉而變了嫉妒與憤恨。
嫉妒是因為知道,姜亭月能有這樣的好東西,都是因為是姜國公的兒,如果阿娘沒臨時更改計劃,待李雲一死,這樣的好東西,日後也能有。
憤恨是因為,柳惜雲曾聽說過這套東珠頭面,這是貴妃所贈,共有兩副,惱怒姜亭月竟然隨隨便便就拿出一副贈人,更惱怒既然都送了,為何這般小氣,只肯送做工更差的一副。
傲慢又小氣,這種人,憑什麼生來就擁有這麼多好東西?柳惜雲氣得心口發疼。
見遲遲不說話,桃喜也有些忐忑,「表小姐是不喜歡嗎?」
沒想到與梨憂千挑萬選,最終挑出來的,表小姐並不喜歡,桃喜心下有幾分懊惱,該再多挑一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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