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亭月問:「你方才說的,到底是什麼意思?」
陸慎道:「只是胡說。」
又立刻回頭,對陸慎道:「你不許說話,我沒問你。」
霍承紹不滿道:「小爺哪裡胡說了?那個飛衛將軍死的時候,都說讓你別殺他,他可以給解藥你,你分明能騙到解藥再殺他,結果你下手那一個乾脆果斷,現在好了,解藥沒了,你就等死吧!」
二人對上百歲憂時,其實並不容易。
百歲憂年紀比二人大得多,自然也比二人厲害得多,即便有陸慎的暗衛和霍承紹帶來的羽林衛,但依舊很艱難。
完全是靠陸慎上帶的各種藥多,趁他走神片刻,將他拿下的。
百歲憂臨死之前,對陸慎道:「小殿下,我不想殺你,可你若是殺了我,你便也活不了,你中的那支箭上,有我特製的毒,我若死了,全天下沒人能解。」
陸慎低頭去,手指到自己的,已經是一片黑。
他心道,難怪,這麼重的箭傷,他竟沒覺得有多疼,果然是毒的作用。
霍承紹聞言大驚,手中的劍橫在他脖子前,質問道:「解藥呢?」
百歲憂笑了起來,滿是疤痕的臉有些扭曲,顯得越發醜陋,他出一點得意的神,道:「放過我,便有解藥,否則……」
可是並未等他否則兩個字說完,陸慎利落揮劍,百歲憂脖子上劃過一道線,隨即鮮噴灑而出,腦袋重重墜落在地,滾了一圈,落定。
霍承紹驚道:「你,你不先問出解藥嗎?」
「此人狡猾多端,不可信。」陸慎神平靜,仿佛中毒的不是他自己一般。
此時此刻,姜亭月咬,下意識向陸慎,問:「所以,是沒有解藥嗎?」
陸慎沉默一瞬,說出了實話,「暫時沒有。」
霍承紹補充道:「暫時沒有就是不會有的意思,是劇毒,你再過一會兒就死了,等不了太久。」
三人說話之際,外面傳來一陣響,霍承紹推開窗去看,皺眉道:「這些羽林衛,似乎是皇宮來的。」
上穿的裳,都與他這種城中巡邏的不一樣。
他再一眼陸慎,忽然反應過來,「這麼多人,不會是來抓你的吧?」
陸慎沒理會他。
姜亭月說:「我們得趕走。」
手拉了下陸慎,陸慎眼前有些發黑,腳下虛,被這麼一拽,整個人向倒去。
姜亭月急抱住他,同他一起坐到了地上,張的輕喊:「陸慎?陸慎?你沒事吧?你現在怎麼樣了?」
「我沒事。」陸慎聲音弱到幾乎聽不見。
霍承紹怒道:「你別裝暈占人家姑娘便宜。」
他不不願彎腰,將人支起來,又對一臉無措的姜亭月道:「你家丫鬟不是有馬車嗎?我們先出城。」
「好。」姜亭月不明白為何出城,但還是應了好。
與霍承紹一起,將暈過去的陸慎扶上馬車,姜亭月張的問:「為什麼要出城?城中有最好的大夫,不是剛好可以救他嗎?城外什麼都沒有。」
霍承紹說:「城裡肯定了,所有醫館都會被查,很容易查到我們上,羽林衛太多,我一個人,帶著你們兩個,怕是逃不了。」
「可城外,我們能去哪裡?」姜亭月不免有些擔憂。
此時,卻聽到陸慎虛弱的聲音道:「往北走三里,再往東走十里,有一個院子,那裡可去。」
姜亭月連忙向霍承紹重複了一遍。
霍承紹在外駕車,神有幾分複雜,果然是能讓他爹追隨的人,算無,當真可怕。
車廂,陸慎已經變得慘白,姜亭月著他這副模樣,不由得道:「你答應過我,你說你不會死的。」
可陸慎已經閉上眼,沒了意識。
「陸慎……」姜亭月輕輕喚他一聲,著他冰涼的臉,眼淚啪嗒啪嗒的往下掉。
「騙子。」
「你不能死,你不是說,你要娶我?你不是還有大業未嗎?」
「你騙我,你說你不會死的,你醒醒,你起來說話。」
「我那麼討厭你,我跟你之間,還有仇,你還沒償還,你怎麼可以死?」
姜亭月越說越崩潰,能覺到,陸慎的氣息已經微弱到近乎於無了。
「你若是今日死了,我明日就改嫁旁人去。」
「你要是死了,我絕不會思你念你分毫,你就是個冤大頭,你死了,我本不會惦記你,我也不會愧疚。」
「我說到做到,你要是死了,從前我們的約定,都全部化為空,我這就讓我爹給我定親。」
馬車外,霍承紹拉著韁繩的作微僵,他微微回眸去,車簾浮間,本看不清車裡的景。
明明說的話,一句比一句狠心,可越說,霍承紹就越覺得心下一片荒蕪。
他那些妄想,僥倖,的期許,轉瞬砸空。
不會再有第二個人,能像陸慎那樣,走進姜亭月的心,牽所有喜怒哀樂,讓永遠記掛。
即便不承認,即便一次又一次告訴自己,恨陸慎,可始終騙不過自己的心。
第129章 長長久久
馬車停了在了院子前,霍承紹跳下車,沒驚車廂里的二人,他獨自一人,向著前面走去。
他一點也不想聽姜亭月那些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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