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章 謀逆

阿爹一裝病，就是許多天，最近還特意提前讓府中該採買採買，然後徹底就閉了府。

直到第五日，百共商大事，名義上病重的姜世忠也沒逃得過。

甚至為了讓他順利參與進來，三皇子還特意請旨，為他在殿中設了椅子。

姜世忠接著聖旨，一言難盡的嘆了口氣：「還是要被迫卷進去。」

但很快，他將聖旨捲起，重新換上服，著鏡子裡自己畫出來的病容，重重一嘆氣，心道，他才活了幾十年，這改朝換代的大事，就已經經歷兩起了。

只是這樣心裡話，他半句都不曾顯人前，只對妻笑道：「今日兩位皇子當朝對峙，我去觀戰咯！你們安心在家裡待著，待下朝我就回來了。」

他說什麼，姜亭月自然就信了，主要是掰著手指頭一算，離陸慎造反登基，還有兩年多的時間，又記得這時候應當沒發生過什麼大事，便點頭應了。

李雲倒是有些擔憂，但還是將那些不安給下去，只道：「府中有我，別擔心。」

姜世忠著，溫聲道：「有你在，我向來不擔心。」

重新將落灰許久的烏紗帽戴上，姜世忠坐了馬車，一副病怏怏的模樣，去了皇宮。

宮裡，幾乎所有人都到齊了，說是每日上朝，其實並非所有員都會到齊，上朝分大小朝會，大朝會七日一回，百齊聚，小朝會每日都開，到的卻不多。

姜世忠心下一算，離上次大朝會，也才過去兩天，竟然是破例另開了回大朝會，聖上為三皇子，果真是捨得。

他裝病，一副頭疼腦熱站不穩的模樣，很快被扶坐下來，他閉著眼，聽著大皇子與三皇子辯駁，並沒有認真聽。

比起來二位皇子的辯論，其實聖上的態度更為重要。

聖上總是做些讓人看不懂的事，旁人覺得他是老糊塗了，但有些時候，姜世忠卻能清楚的準聖上的心思。

其實很好猜，聖上這是在選人。

大皇子與三皇子今日這番，與其說是想洗刷三皇子冤屈，不如說是他在考驗兩位能不能達到自己的要求。

若是大皇子找出更充分的證據，他贏，那麼聖上，大概會翻臉無，徹底將三皇子以通敵罪置了，也不一定，他可能會留，但不會再給三皇子機會。

可若是三皇子能推翻大皇子的證據，不管他是什麼手段，也不管他有沒有做過這些事，可他能推翻，便是贏了大皇子，聖上心裡本就不滿大皇子懦弱，若是再多一條無能，可想而知，留給大皇子的下場，便是污衊皇親。

說不準聖上更偏袒誰，他心裡興許更偏三皇子，可他這麼做，到底是帝王無。

心裡想法轉了一圈，姜世忠又冷冷一哂，聖上這些心思，都是白搭。

三皇子本沒想好好的恢復自己的名聲，想起陸家小子給自己的那封信，姜世忠心下一嘆，這群人，誰都沒那小子心思深。

只是姜世忠也疑，據他所知，三皇子賀蘭延，不說是個聰明人，但最起碼也不蠢，除了暴戾極端外，還是有些腦子的，也不知道，陸家那小子做了什麼，竟然讓賀蘭延了這麼直白的圈套。

二位皇子爭辯到一半，三皇子賀蘭延忽然暴怒摔出手中的摺子，冷聲道：「既然本宮好好說你們不聽，那就乾脆都別聽了。」

大皇子見他這副大逆不道的模樣，當即怒道：「放肆，你這行為，形同不敬聖上……」

可他話還未說完，外面已經響起了短兵接的聲音，一團鬧哄哄的響傳進來。

殿中大臣都在議論紛紛，頗有些不安。

「發生了什麼？」

大皇子忽然意識到什麼，面一白，「你，你，你竟如此大逆不道。」

他的聲音一出，其他人也意識到了，不斷有人出聲質問道：「三殿下，這究竟是怎麼回事？還三殿下給老臣一個解釋。」

就連坐在龍椅上的皇帝，也不安起來，一句「逆子」還未罵出聲，就見一隊上染的兵，從四面八方，將殿中所有人給圍了起來。

皇帝著手，痛斥道：「延兒，你可知你在做什麼？速速回頭，父皇還能饒你。」

「誰稀罕。」賀蘭延冷笑道，「本宮說了，既然你們不聽，那本宮，就不再多說。」

他手指方才質疑他的那幾個大臣道：「這幾個，拖出去，斬了。」

姜世忠歪在椅子上，一副病膏肓的模樣，倒是沒人管他，闖進來的將士，也只派了個人看著他，連劍都沒橫他脖子上。

他就以這副模樣，開始了看戲。

三皇子手提長劍，一步步走上高臺，輕蔑笑道：「父皇你年歲大了，行事也糊塗，不辨忠，還請父皇禪位於兒臣，兒臣自會，好好管理這大好河山。」

「混帳！」皇帝怒急攻心，一時間，眼前發黑，混濁的眼睛裡，怒火滔天，「你放肆！」

「放肆？」賀蘭延冷笑道，「父皇，你不禪位也沒關係，反正你當年這皇位奪來時，也沒經過先帝同意吧！」

「混帳，你胡說些什麼！」皇帝大喊，「孤的軍呢？錦衛呢？怎麼沒人來護駕？」

賀蘭延笑道：「這得謝父皇為磨練大皇兄，而將軍送到兒臣手裡來，這才讓兒臣有機會將自己的人安進去。」

皇帝一怔，隨後道：「那不是磨練，我將軍給你，才是磨練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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