細細的吻，啄在耳後，姜亭月戰慄了一下，咬著，卻沒吭聲。

陸慎一邊斷斷續續親，一邊問：「所以，你現在能告訴我，究竟發生了什麼嗎？」

姜亭月按住他作的手，聲問：「從什麼時候說起？」

陸慎思索著，重生在兩年前那個春日，一切，自然也該從那個時候說起。

第143章 算計而來

那些往事，其實也沒什麼好說的，隔著這三年的記憶，上輩子的事，仿若霧裡看花，分外不清晰。

就連姜亭月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想要什麼，恨嗎？嗎？都通通不清楚。

只是想著，逃避著所有一切。

就維持著現狀不好嗎？姜亭月想知道真相，又畏懼著真相，倘若，上輩子的陸慎，當真想殺呢！倘若，到的一切虧待，都是他真實的想法呢！倘若，他們之間，從無誤會呢！

當真要將上輩子的一切棄如敝履，然後心安理得的，與這輩子的陸慎在一起嗎？

捫心自問，做得到嗎？

姜亭月言語輕輕，三言兩語，將他們那五年帶過，像是個旁觀者，並未訴說半分委屈。

可陸慎抱著的力道，越來越重，仿佛要與骨相融。

他靜靜的聽著。

那些過往，他一無所知，只能從隻言片語里，窺探一點真相，他似乎通過的話，能見上輩子的自己。

隔著兩世，橫時間長河，二人在彼岸對，他著另一個看似冷漠無的陸慎，每一個眼神，都冰冷可怕。

可偏生，他能讀懂。

那些冷漠空無的目里，每一個瞬間，都盛著，也只有。

他全都能解釋，只是，如今的解釋，像是蒼白的遮掩，是他通過揣測後打上的補丁，更像是他為了討歡心而強行扭轉的事實，並不可信。

因為他畢竟不曾真正經歷過，是以他所有的話，可信度都大大打了折扣。

陸慎只是輕聲問：「你恨我嗎？」

姜亭月回過看他，淚水漣漣，嗓音也帶著委屈的哭腔，一字一句說：「我恨死你了。」

陸慎指尖輕輕挑起的下，拿帕子淨的眼淚，又問：「那你我嗎？」

「我……」姜亭月想說不，可了，聲音卻沒辦法發出來。

只能退而求其次道：「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那便由我告訴你。」陸慎丟掉被淚水浸的帕子，如玉的手指，捧著的臉，輕聲說，「你我。」

他什麼都解釋不了，這種困境下，陸慎的思緒，一點點向極端。

解釋不了又如何，恨他厭他又如何，難不這些，能他心放手不？

撥開層層迷霧，陸慎直接抓住了核心，恨也好，也罷，接也好，抗拒也罷，從一開始，從姜亭月走他眼底，從他抗拒到失敗，這輩子，都逃不出他的手心。

更何況，本就他，這是毋庸置疑的事。

姜亭月想罵他厚無恥。

但陸慎忽然道：「你知道，我見你第一眼時在想什麼嗎？」

姜亭月思緒霎時被帶偏，回想了一下，與陸慎第一次見面，已經是很久之前的事了，只記得，那一日很慌，後面賊人已經圍了上來，馬車將翻之時，是他從天而降，將賊人打退，又控制著馬車停下。

也是那時候，對他一見鍾，後來好一番打聽，才知道，他是丞相府庶子。

不在意他份地位，他長得合心意，喜歡他，就想嫁給他，所以才屢屢追在他後，什麼都不顧。

「你在想什麼，我怎麼知道？」姜亭月覺得他問的很奇怪。

「我在想，怎麼有姑娘，能漂亮你這樣。」他指尖輕輕，挲在面上，忽然笑了下。

多漂亮的一個姑娘，不管是容貌還是脾氣，都生在他心尖兒上，完符合他的喜好。

就仿佛，生來就是該被他喜歡的，是上天看他苦了那麼多年，贈予他的恩賜與福祉。

所以他多看了幾眼，也就順勢發現，人群里盯著的，並不止他一個。

這麼耀眼，宛若奇珍異寶般令人覬覦，只是十幾歲的姜亭月，傲慢且目中無人，誰都走不進眼底。又脾氣太差，稍有不順，管你是誰，照罵不誤。因此，沒人敢明正大站到面前去。

可人群里那幾個世家公子，眼神里的算計太過明顯，讓陸慎一瞬便猜中了他們骯髒的心思。

猶豫了一瞬，陸慎並未當什麼背後默默解決麻煩的老好人，而是耐心的等到陷困境，才施以援手，救下了。

其實一開始，陸慎並未想過與有什麼太多的集，隨手的算計，不過是一時興起。

他的份，他要做的事，都註定他不可能與有些什麼，而的份，於他而言，風險太大，甚至當時頭腦一熱的決定，陸慎瞬間便後悔了。

只是他沒想過，這番算計得來的效果那麼好，真的，上了他。

他一時覺得歡喜，一時又覺得惋惜。

真可惜，他一眼看上的寶貝，註定不能為他所有。

於他而言，是福祉也是災禍，是地府惡鬼在蠱，所以每一步靠近，陸慎都後退著抗拒，他要留在人間，自然不可能墜地府中去。

只是最終，他失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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