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他明確查過白梔的份，確確實實沒有任何問題，被撿來的，自小在行宮長大，份沒有任何差錯，更何況，向姜亭月的目，滿是敬重與喜歡，不摻和分毫雜質，所以陸慎才放任白梔接近。

那才是千面鬼的本事，確實厲害。

陸慎沉片刻，又道：「還有白梔，你上一世，應當不認得。」

姜亭月點頭道：「上一世，我沒去過行宮，自然不認得。」

陸慎忍了片刻，到底沒忍住，重新將按懷裡，他有些後怕道：「幸好，這一回，沒有真的想殺你。」

「不然，我只能重蹈覆轍，再度將你關起來。」

姜亭月微怔，「你是為了，防備白梔？」

愣了片刻後，姜亭月又驚起一怒意，說：「誰讓你什麼都不說的，被我誤會，是你活該。」

「不過，仁宣太后邊的大太監，又是怎麼進冷宮的？」姜亭月又質問道，「那可都是你的人，沒有你的命令，誰進的來？」

陸慎道：「除了我，還有白梔，的另一個名字，千面鬼，人如其名，一人可變幻千萬種容貌，不人察覺。」

姜亭月又想起那日倒在泊里的姑娘，一時沉默。

想殺，卻是功了一回的。

陸慎又問：「我說的這些，你當真信我？」

姜亭月卻反問：「我若是不信，又能如何？」

陸慎笑了下，「不能如何。」

他俯下，手指輕輕，挲著的下，啄吻在上，輕聲說：「小月牙，我的乖乖，你離不開我的，即便是不信，你也逃不開。」

「我的乖乖，你真可憐。」

招惹上他這種人，被他如此算計，從初遇就是算計，可一無所知，傻傻的奉獻所有真心，簡直是可憐至極。

但怎麼辦呢？這麼傻又這麼惹人憐的姑娘，他絕然不會放手。

第145章 清算

枕被出褶皺，屋外小雨淅淅瀝瀝，天邊已經泛起魚肚白，姜亭月想說話，可所有的話語，都融化在溫熱的吐息中。

迷迷瞪瞪，意識模糊，就連自己是何時睡過去的，都不大記得清。

直到醒來時，著明黃的紗，恍神了好一會兒，才一點點想起昨夜的記憶。

第一反應，不是終於得知了自己死亡的真相，也不是糾結二人在這張床上有沒有發生什麼，而是想著，完了。

自上回宮後，爹給規定過時辰，戌時前必須歸家的，這一夜未歸，簡直是災難。

姜亭月了，腰間還搭著一隻有力的手，重重著，費力，將他的手推開，輕手輕腳，下意識就想跑。

還未過下床，遠離腰不過片刻的手，重新橫在前，將攔腰抱了回去。陸慎的嗓音還有幾分喑啞，不甚清晰的問：「想跑去哪兒？」

「我，我……我得走了。」現在回家，興許認個錯，爹說不定能放過。

姜亭月掙扎著想起，拽開他的手，想從他懷裡爬出去，耳垂被輕輕咬了口。

不算重，可姜亭月還是有些惱怒，委屈出聲：「你怎麼還咬人？」

將抱在懷裡的人，悶笑了聲，姜亭月還氣惱著，手中卻被塞了一個冰冰涼而四方的件。

「這是……」姜亭月微驚。

陸慎作親昵，輕輕挲著白玉般的耳垂，那上面有一點淺淺的牙印。

「不許跑。」陸慎將玉璽塞手中，嗓音喑啞，「小月牙，江山給你，再跑，打斷。」

姜亭月作一頓，一時沒分清，他這話有幾分真，幾分假，是故意恐嚇，還是真心如此。

但只思考了片刻，這句近乎威脅的話，就被丟之腦後，決定先跟他算帳：「我回去我爹肯定要罵我，都怪你，你昨夜為什麼要攔截了我家馬車，特意跑去接我？」

陸慎抬起眼，似笑非笑的問：「昨夜我不攔你，你打算躲我到什麼時候？」

姜亭月一頓，迅速轉移話題問：「那我夜不歸宿，我爹肯定要罵我，我該怎麼辦？」

「我同你一併回去。」陸慎輕聲道，「我也許多時日，不見姜國公了，該見一見，商議你我二人的婚事。」

姜亭月：……

你一個好好的皇帝，腦子裡就不能想些別的，譬如什麼國家大事嗎？

「哦。」但還是應了聲。

梳洗打扮完，又坐馬車出宮回府，一路倒是鎮定，直到下馬車，快要進門時，腳步卻慢了些，磨蹭著落到陸慎後。

陸慎眉頭微，一眼，笑道：「莫擔心。」

府後，爹果真得到消息，就速速趕來，只是還沒對說上半句話，就被陸慎以旁的藉口帶走了。

姜亭月在園子裡站了會兒，見遲遲沒聽到爹召過去的消息，便安心轉，回自己院子了。

直到用午膳時，終於見爹，姜世忠一眼，嘆了聲，問：「想好了？」

「一深宮，日後即便是你要後悔……」姜世忠本來想將後果說的嚴重些，考慮清楚，但李雲很快接過話茬，道，「若是後悔了，便告訴爹娘，我們一定想法子。」

姜世忠長嘆道，「是了，阿爹阿娘一想想法子，應當能將你撈回來。」

姜亭月依偎進阿娘懷裡，有些想哭，卻還是笑道：「多謝阿爹阿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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