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涼醒了。
腦袋很暈很想吐,可又吐不出來,躺在床上也有一種天旋地轉的覺。
“醒了嗎?覺怎麽樣?”
聲音像是從很遠的地方傳來,然後在耳邊回,從模糊到清晰。
星涼還有點反應不過來,賀承乾的臉出現在視線裏,八隻眼睛,四張,還有兩個頭,奇奇怪怪的竟然還能認出來他是誰。
賀承乾端著水,想扶星涼起來。
星涼看穿了他的意圖就試圖阻止,覺得說話了,但似乎並沒有,因為賀承乾依舊想扶。
也不知道他對自己到底有多大的誤判,一隻手端著水杯,一隻手來扶,現在暈乎乎的本不知道怎麽拿力,他扶起來也坐不住啊!
最後終於沒有太大懸念的翻車了。
被水潑了一,甚至覺不到是熱的還是涼的。
如果是熱的,如果給燙傷了,如果還留了疤……
那上所有的疤痕,都可以或直接或間接的算到他頭上。
上次和他打架,喊了一句生孩子疼,他就不說話了,記住了,下次還喊。
賀承乾不知道星涼這個時候,還能想這麽多有的沒的,著床頭的紙巾幫忙去。
星涼終於有了點知覺,先是全都在疼,然後……就是賀承乾一遍遍的從口劃過,這人到底是不是故意的!
最後還是讓阿姨進來幫著換了服,然後賀承乾抱人抱起來,讓阿姨把床上的四件套也換了個遍。
吃了藥,還是暈。
賀承乾帶著去醫院做了一堆檢查,大病確實沒有,剩下的就是要靜靜的養著。
回到家又來了個笑意溫婉的醫生,大致的告訴了整個經過,星涼清楚這位醫生主要是想對傳達什麽信息,然後嚐試的讓把心裏的擔憂說出來。
星涼知道自己沒事就沒什麽擔憂了,又不是小姑娘了,最大的恐懼倒也不是被男人睡或者錄小電影什麽的,隻是其中一個男人,滿臉的“花”,一看就知道上絕對帶著病。
害怕的是這個!
醫生很快就走了,星涼吃了點東西,又吃了藥,很快就睡著了。
兩個小家夥從學校回來的時候,好像醒來,似乎說了兩句什麽,然後就又睡過去了。
床上躺了兩天,骨頭都睡了。
人覺得沒那麽暈了,才有力打量著四周。
地方對來說,應該算是悉的,是賀承乾的臥室。
這麽多年,整的裝飾和調都沒怎麽變,這人也看不膩嗎!
還是習慣了就懶得換。
剛走出房間,阿姨就放下手裏的燉盅,急忙過來扶。
“我沒事了。”
“怎麽能算沒事,那天回來可是都嚇壞了,先生的臉青得嚇人,我還從來沒見過他那個樣子!”
星涼笑了,賀承乾比以前瘦,五都突著,臉再發青,那看著確實很嚇人,不用化妝都可以去演個從地下爬上來的。
“我給您燉了點湯,先喝點墊墊胃。”
星涼點頭,阿姨以前也經常給開小灶,說孩子不能太瘦了,白白胖胖的看著才好看。
可惜的質就比較難吃胖,生完孩子之後就像是存不住營養似的,像是四風的篩子。
“先生去公司了,今天要開一天的例會,昨天在家裏也沒閑著,好多人給他打電話,好像是因為國外的一個競標失敗的項目。”
“先生也不想失敗的呀,做生意嘛,這些都是難免的,可公司那些人就喜歡抓著別人的小失誤不放,做人可不能這樣,抓大放小,知足常樂。”
“嗯,您說得道理還是那麽對!”
“活了一把年紀呢,總要總結兩句不是,你的孩子都那麽大,長得都好,你教得也好,喊我。”
阿姨說著輕輕的抿著,隨後又說道,“我讓他們喊婆婆就行,總是喊錯,等回來了,你讓他們記得改口,不然被別人聽了去,不好。”
“這裏也沒旁人,董夫人也不會來這裏。”
阿姨歎了口氣,“六媽走了,夫人給了不東西,讓家裏的人來接,都不知道是繞了多圈的親戚了,回去不久就去了,也到年紀了。”
星涼想著,這幾次見董夫人,邊確實是沒六媽跟著了。
“人老了,也碎,不和你說這些了。”
“您說您的,想說什麽就說什麽,我聽,也沒人和我說這些。”
吃了點東西,人也有了力氣。
阿姨讓星涼繼續躺著,星涼不想休息了,就看著阿姨到忙活著。
賀承乾剛回來就聞到一陣濃鬱的甜香味,然後是章太康跑來跑去的腳步聲和小聲,換了鞋往發出聲響的餐廳走。
章太安低頭吃著碗裏的紅糖燉蛋,賀承乾看了一眼,章太安問他吃不吃。
“我不能這樣吃,會過敏。”
章太安看著賀承乾若有所思,最後抿著什麽話都沒說。
這小家夥對著他不是第一次有這樣的反應了,賀承乾也沒多問,坐在旁邊過明的花紋玻璃牆,看著站在裏麵做東西的星涼。
端著一盤剛出爐的小餅幹出來,星涼看到了坐在餐桌旁的賀承乾。
“這些你和妹妹明天帶去學校,分給同學們。”
章太安點頭,吃完了蛋,喊著威斯利幫他準備裝餅幹的鐵盒子。
賀承乾看著星涼,這樣的畫麵對他來說悉又陌生。
“廚房裏有豆腐蔬菜湯,還有土豆胡蘿卜餅。”
賀承乾起去盛飯,星涼在旁邊打著蝦餡,給兩個小家夥準備明天早上的兒餐。
“你覺怎麽樣?”
“還有一點暈。”
“那早點休息。”
“睡不著,做點事轉一下注意力會好點。”
“嗯。”
“你今天不是開例會嗎?現在例會都結束這麽快了?”
“嗯。”賀承乾咽下裏的豆腐,“大部分都是廢話,不聽就快了。”
星涼有點意外,想著當年的賀承乾對工作可絕對是百分百的虔誠,恨不得全局把控又事事親為,喜歡不管做什麽都和他匯報進度的員工。
賀承乾看著星涼開始包小餛飩,餡料看著多的,兩個小家夥應該吃不完。
“明天正常上班嗎?”
“嗯。”
賀承乾覺得星涼既然問了這麽一句,那裏麵應該有他的份吧。
“你把我們的東西都搬過來了。”
“那邊不安全。”
“就是衝著我來的,就當我命中有此一劫,這事目前進行到哪一步了?”
“未遭實質侵害……”
結果和星涼想象中的也差不多。
“我讓人盯著了,會給你個說法。”
“盯著誰?方亮友還是星月?”
賀承乾手裏的筷子一頓,夾著的餅掉湯裏了。
星涼抬頭看他,笑道,“這不是雖然沒證據,但大家都心知肚明的事嗎!”
賀承乾把餅撈出來,看了兩眼還是吃了。
“不管怎麽說,這次要謝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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