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涼了,但最終也沒說什麽。
隻是心裏犯著嘀咕,從醫生那邊聽來的可不是這樣的一番說辭。
不過願賀承乾是對的。
“你怎麽把孩子都帶出來的?章太禮知道嗎?”
賀承乾在星涼對麵落座,幫著倒了杯熱水推過去,他覺得自己帶自己的孩子出來玩,不需要不相幹的人允許。
“知道,他也在這邊,染了風寒,怕傳給孩子們。”
星涼鬆了口氣,似乎還想說些什麽,最後又忍住了。
賀承乾不喜歡這種謹小慎微的樣子,現在和他說話都是綿裏藏針,時不時的就要紮他一下,換到章太禮那邊就如此認真慎重。
這樣的對比太過明顯,賀承乾心裏憋悶。
“不用招待我,你也去休息吧。”
賀承乾坐著沒,在眼裏,他這些都算是招待?
“你先吃點東西。”
長途飛行後總是沒什麽胃口,星涼也覺不到,隨便對付了兩口。
“我住哪裏方便。”
賀承乾不習慣星涼和他這麽客氣,帶著人去了樓上。
“謝謝。”
星涼關上門,賀承乾站在門口盯著閉的房門看了好一會兒才抬走開了。
人是困的,但就是睡不著,洗漱後穿著寬鬆的睡拉開了落地窗,坐在臺的搖椅上,閉著眼睛吹著風,聽著耳邊起起落落的海水聲。
一時上頭的熱逐漸涼了下去,星涼重新冷靜下來,又把自己周圍的堡壘嚴的排列起來。
有時候這種理沒意思的,可無法控製,本能總是迫切的讓做好一切準備。
賀承乾站在落地窗後麵,他本來已經在床上躺著了,聽到了隔壁的靜起,沒有開燈,輕輕的扯開窗簾,行為鬼祟。
星涼這邊的線也不強烈,主燈沒開,隻亮了一盞床頭燈,過玻璃落了滿昏黃,節奏輕慢的搖晃著,指尖有抹火星若若現。
賀承乾愣了下,眼睛定定的看著星涼揚起腦袋,角的煙霧模糊了的表,廓單薄悠遠,把所有人都隔離出了自己的世界。
賀承乾不知道星涼煙,不知道是從什麽時候開始的,也不知道現在在想些什麽,每次當他想靠近一點,這人就會應激似的把他狠狠推開。
星涼渾都冷了,昏呼呼的起來回到房間。
隔天的出海沒參與,一大早就有快艇靠近,是章太禮那邊的人。
章太禮病了好幾天,他這幾年越發相信中醫,這些小病就不喜歡吃那些見效快的西藥,覺得對太刺激了。
星涼剛喝了兩口涼茶,轉開腦袋掩咳了兩聲。
“你也病了?”
“可能吧。”
星涼說話已經有些甕聲甕氣的,醒來就覺得氣息有點燙,可能是昨天吹風吹得時間太久了。
“那正好,陪著我一起吃藥膳。”
“有用嗎?”星涼蹙起眉,“弄得味道奇奇怪怪的,你看蠻山那邊的人,聽說又出了什麽新研究?腦癌都能這麽久,老妖怪似的!”
章太禮跟著皺眉,“那些人神神叨叨的,如今這個時代的科研才到哪裏,他們就以為自己到了生命奧。”
“我聽說旗下衍生出來的幾個醫院頂著做慈善的名頭去了一些小國家,在的開展人實驗,就沒人管管嗎?”
“目前沒有,利益鏈條鋪開了,已經不是某些人簡單的幹預能阻止的了。”
章太禮說著注意到星涼的表搖頭,“你們自小的教育,自帶憂國憂民基因,大部分人自己都過得不怎麽樣,憂慮的東西倒是一個比一個大,活得沉重。”
“可能是因為我就是從那個階段過來的,知道下麵的人過得有多不容易,偏偏大部分還很熱心腸,看著可憐。”
“以後如果真的了,你就帶著孩子們回莊園裏住著……”
“真的有那麽一天,沒幾個人能躲得掉,又不是什麽小門小戶的,除了抗爭就是死路一條,沒有中間的緩衝地帶。”
章太禮輕輕的盤著手裏的珠串,“他對這幾個孩子很上心,樂樂願意跟著他,看他的意思是想要把樂樂帶在邊。”
星涼默然,賀承乾打著什麽樣的主意一點都不難看出來。
“他就是這樣,從小到大,想要的就死盯著,越得不到的越不甘心,真的得到了,也不見有多稀罕,他喜歡的就是這個過程。”
章太禮歎了口氣,“樂樂邊的人我都給撤了,那天發現邊一直跟著的那傭在克扣的東西,也不知道已經有多長時間了,我都不知道,還是這位賀先生覺察到了不對勁。”
星涼愣了下,不知道中間還有這麽件事。
“這幾個孩子都很好,太平說他明年想去意大利讀書,我想問問你的意見。”
章太禮看著星涼漸漸發白的臉歎了口氣,“章焱的堂兄病重,撐不了幾年,消息瞞著,他沒打算把手裏的東西給養子,他很喜歡太平。”
星涼第一次對著章太禮猶豫了,咳嗽了兩句,喝完了杯子裏的熱茶。
“他……他還小。”
“這事我尊重你們的意見。”
章太禮這麽開口,星涼反而不好往下接了。
星涼很早之前就知道,所有的東西都早早的標好了價格,順利的生出了四個孩子,這幾條命都是章家給的。
可惜一個人報答不了這麽大的恩,章太禮應了太平那句父親的時候,就知道這個孩子帶不走了。
章家部表上看著都是和和氣氣的,不管哪支的長輩對待小輩都非常和善耐心,但如果真的像看到的這麽和諧,章家也無法在這些如狼似虎的財閥裏立了這麽多年。
沒見過其他麵,是因為的資格還不夠而已。
星涼現在明白賀承乾為什麽能把四個孩子都接走了,章太禮是在給最後一次選擇的機會。
“不著急,你緒波太大總要生急病的。”
星涼確實發了高燒,吃了藥躺下,放在旁邊的手機一直在震。
賀承乾在問什麽時候回去,孩子都在等著一起出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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