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6章246並沒有選擇同帝王並肩

「賤丫頭，剪個枯枝都不好好剪，若是那位夫人過來，惹了不悅，你便要滾出宮。」

「還請嬤嬤恕罪，奴…奴婢這就重新打理。」

最後那道子聲音，趙斯斯總覺得在哪裡聽過，便多聽了兩句。

「你還打理什麼，這都剪沒了，那位夫人可最喜木芙蓉，你怎修這般邋遢樣。」

「趕挖走！」那位老嬤嬤頤指氣使，「還有你，你，日後離花園遠些，別髒了那位夫人的眼，可不好伺候的。」

趙斯斯能聽懂那位夫人指的是，轉間那株木芙蓉就被挖走，不知哪來的牡丹替種了上去。

過往當真如此驕縱無度麼，不喜便要挖掉？

白嬋自是聽出七七八八，已經走過去：「在此胡說八道什麼，我家夫人可不稀罕這花兒，休得嚼舌，如有下次臟眼拔除的便是你們。」

那群宮人這才發現趙斯斯坐在涼亭下，忙湊過去跪下磕頭。

「是奴婢無意擾了夫人，奴婢罪該萬死。」

沒擾，喜歡看熱鬧。

趙斯斯瞧過去，發現一名宮總是在用眼神瞟，目撞上了，那宮忙低下頭。

白嬋認得那名宮，湊到趙斯斯耳邊：「夫人，那是霍家的二小姐、霍迎夏，夫人以往同相識些。」

昔日霍家已倒，宮謀差事倒是正常。

但這霍迎夏可曾被安排送到顧淵側，白嬋多留了心。

趙斯斯記不住，目便一直停留在霍迎夏上，霍迎夏倒是很安靜，被迫跪在腳下，倒不失了儀態。

方才被斥責的就是霍迎夏。

白嬋咳了聲提醒：「其他人退下，你留下。」

眾宮人仿若解般：「諾…」

白嬋走到霍迎夏面前，吩咐道：「你抬起頭來，讓夫人好好瞧。」

「是。」只見霍迎夏緩緩抬起頭，用一種直勾勾的目同趙斯斯對視，好像只是想確認，趙斯斯是不是什麼都記不住了。

霍迎夏在想，失了憶真好，再不好的過去都能忘得乾乾淨淨。

真好啊。

記得趙斯斯說過，霍家一倒，就會像一般無家可歸，這就是追逐權力，只能往上游不能有半點退，一旦退結局便是萬劫不復。

如今已是萬劫不復。

可趙斯斯生來命好，再如何萬劫不復帝王都會拉走回高。

付出無數代價也要全趙斯斯想要的一切。

霍迎夏叩禮：「奴婢給夫人請安。」

趙斯斯對眼前人說不上的陌生，總覺得眼前人本該不是這般懂事，想起枝頭的麻雀兒，就該是那般嘰嘰喳喳的天真無邪喚不停。

片刻，趙斯斯收回目：「你不喜歡木芙蓉？」

霍迎夏倒是沒騙人：「回夫人，奴婢不喜。」

趙斯斯遙遙著倒下的那株木芙蓉：「本就不喜歡的東西當然修理不好。」

霍迎夏還是卑微的姿態：「是，夫人說的是，但奴婢認為，芙蓉花艷，種植在牡丹旁便被艷失了，何不將那一排都改牡丹。」

趙斯斯只道：「何來艷，喜歡芙蓉的終究只會看到芙蓉，哪怕藏在雜草灌中，也能獨秀。」

霍迎夏低著頭：「奴婢所言冒犯夫人了。」

「總覺得這不像你。」趙斯斯搭上白嬋的手起離位沒再回頭。

霍迎夏無意瞧見嬋紗下罩著微隆的小腹，那一刻把規矩拋到腦後，低聲細語：「其實夫人也不像夫人。」

霍迎夏怎會不知趙斯斯的種種，落掉一個又來一個，如今連誰都記不住。

可又如何，趙斯斯，做了什麼都會有帝王兜底，同人不同命。

離開花園后，白嬋同趙斯斯說了很多事：「的長姐死在夫人手中，霍府也是因為長姐送人到皇上旁而遭殃。」

趙斯斯打趣道：「我這般弱無骨，還會出手殺人麼？」

「夫人當然不會。」白嬋尷尬一笑，扶著進殿。

反正趙斯斯是不信，就是搬塊石頭都費勁能殺誰？但想想好像是皇帝的人，殺誰應該有人替手的那種。

來來回回，夜已黑，宮尚未端來晚膳，魚貫而服侍梳洗穿。

很快就有嬤嬤來到後稟告：「夫人可有收拾好了麼，今夜，皇上命夫人前去承霖殿。」

趙斯斯收坐到椅子上，並不想去，可好像不是不想就可以拒絕的事。

殿外，宮人已經列隊等著。

這是趙斯斯第一次去承霖殿，看著富麗堂皇的宮牆，想想起什麼又想不起來。

這是顧敬堯的寢宮，巍峨肅穆，都是富貴的氣息。

正中央正跪著兩名太監，子抖如篩糠，好像剛了懲罰，嚇得不行，見來，二人忙磕頭跪下。

踩在毯上，無聲無息靠近，對著龍椅斜靠的男子，照規矩福。

「給…皇上請安。」

顧敬堯順著淡若無痕的清香，目不急不緩落在上，見行禮，當真覺得有趣。

顧敬堯把摺子丟到宮人懷裡，走到側，握住的手腕往門外走。

「斯斯往後不必行禮，知不知。」

趙斯斯被迫跟著走，獃獃著走快一步的英軀，那句話顯得他們之間很恩纏綿般。

趙斯斯了：「不敢在皇上面前失了規矩。」

顧敬堯是萬萬想不到也有『將他放在眼裡』的一天，往日連名帶姓地喚，自打懂事以來，何人見到他都要磕頭行禮，唯獨趙斯斯。

如今這規矩是有了，可他不習慣。

生分。

他回頭瞧：「懷有孕，諸多不便，你子氣得很，不必老將禮數掛在邊。」

前邊的話趙斯斯聽著都覺得他說話著實好聽，然而最後『掛在邊』四個字，瞬息識破的不不願。

此人當真察敏銳，還真不好在他面前耍小聰明。

趙斯斯很快收回手藏到袖裡，又被他輕而易舉捉回去，溫熱的掌心完全包裹住。

「可別摔著了。」

趙斯斯笑了一下：「皇上不必擔憂，斯斯倒不是個孩子了，會走路。」

趙斯斯說著，幾次三番試圖將手從他掌心掙出來，可越掙扎，他就越用力，眉眼漸漸變得鋒利起來，分明變得人抑又生畏。

趙斯斯老實了，低著頭跟他的步伐。

一前一後，被帝王拉著走，並沒有選擇同帝王並肩。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