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德帝離開後,太和殿上的眾人也起往外走去。
宋弘深越過滿是的胡侍郎邊,特意停下腳步深深地看了他一眼。
胡侍郎便知道,他這仕途算是到頭了。
能保住命,都是太子殿下仁慈。
一眾朝臣都以為,經此一事,皇上會有所收斂。
可沒想到皇上不僅沒收斂,還比從前更癡迷煉丹一。
但是在朝政上,卻比從前勤勉了不。
雖說依舊隔幾日上一次早朝,但是明顯不再放權給宋弘深。
重要的員任免和重大事,都要親自過問。
十一月初,蘇順慈和林無塵終於匆匆回京。兩人帶了幾十車的海外貨回京,打算趁著年前出手。
去年那批海外的貨,讓他們賺的盆滿缽滿。所以今年底下的人出海,蘇順慈特意叮囑了要挑什麽樣的貨往回帶。
有了前一年的經驗,底下的人也有了算計。這次帶回來的貨,都讓蘇順慈眼前一亮。
進京後兩人沒回府,而是先去了林氏商行。
各自送禮的東西,都要歸置好,剩下的才能拿出去賣。
蘇順慈這邊要送的,有兩位娘親,三叔三嬸,五妹妹,大姐姐,還有宋家眾人。
另還有些常去華錦閣照顧生意的夫人小姐們,也要適當有所表示。
林無塵挑選的,有給姑母和表妹的,還有給老宅眾親眷的。
另外生意上的故好友,也要送些年禮,索都在這裏麵選了。
兩人選好東西,吩咐底下的人歸置好。
蘇順慈往廳堂椅子上一癱,“終於能歇幾日了。”
這兩個月舟車勞頓,兩人又是巡視鋪子,又是到看貨,蘇順慈覺得腰都瘦了一圈。
林無塵心疼地看了一眼,走到外麵,吩咐縉雲,“你去跟廚房說一聲,熬點參湯送來。”
縉雲福去了,林無塵未等轉回去,便又有管事來回話。
他離開了兩個月,一直靠傳信支應京城的生意。有些不能寫到信上的事,管事便等著他回來,才來詢問。
等到林無塵再次回到廳堂,已經是一刻鍾後了。
蘇順慈趴在楠木方桌上,直接睡了過去。
他走到邊,俯打橫把人抱在了懷裏。
蘇順慈驚醒,迷迷糊糊睜開眼,才發現自己在林無塵懷裏。
哪怕兩人已經定了親,表明了心意,但是如此親還是有些慌。
下去自己走,卻被林無塵摟了。
“睡吧,別說話。”
他俯在眉心上親了一下,嚇得蘇順慈忙閉上眼睛,下意識把臉窩在了他的膛。
林無塵不好帶去臥房,便抱著人去了廳堂邊上的書房。書房裏間有張床,倒是正好讓睡一會兒。
他把蘇順慈放到書房裏間的床上,又給蓋好了被子。
輕聲說道:“我就在外麵,你安心睡。”
蘇順慈確實累極了,轉睡了過去。
林無塵則吩咐底下的人,拿了這兩個月的賬冊進來。又囑咐不得打擾,管事要回話的,都先等著。
整個下午,蘇順慈在裏麵睡的香甜,林無塵在外麵看完了賬冊。
就連翻賬冊,都是輕著作,生怕吵了。
眼見著外麵天暗了下去,林無塵拿出了一張嶄新的紙,提筆寫了起來。
冰糖肘子,脆皮烤鴨,湯火,三白,糟鴨片,幹燒冬筍……
上麵林林總總,十幾個菜。
寫好後,林無塵輕手輕腳出了屋子,招了不遠的林金過來。
低聲說道:“你吩咐人,照著這單子,去如意樓點菜。”
“菜送過來之後,一樣留下一點,擺到偏廳。剩下的,你們直接分了。”
“另外再去味齋,買些點心回來。就是從前咱們這邊備的那些,都買點。”
林金笑道:“明白,都是四表小姐喜歡吃的,小的都記得呢。”
他笑的意味深長,一副“我都懂”的賤兮兮樣。
林無塵抬腳踢了他一下,“快去。”
等林金走了,他轉回到書房,才發現蘇順慈已經起來了,睡眼惺忪地坐在裏間的小床上。
林無塵倒了杯溫水,走到邊遞過去。這屋裏燒了地龍,幹得很。
蘇順慈口幹舌燥,接過水一飲而盡,又看看天,“已經這麽晚了?我還想著下午去大姐姐那,晚上回寧王府用晚飯呢。”
林無塵輕聲安道:“明日去也一樣的,我讓人備了飯菜,一會就能吃了。”
“咱們用過飯,我再送你回寧王府。不然你這個時辰回去,姑母和蓮姨也要跟著心,怕是得親自去廚房盯著做你吃的。”
蘇順慈想想也是,也不差這一下午的工夫。
起去邊上的廂房換了裳,又洗了把臉。
都收拾妥當後,飯菜也在偏廳擺好了。
林無塵拉著,在偏廳坐下。
蘇順慈瞧了眼桌上的菜,頓時口齒生津,“哎呀,這麽多菜,怎麽都是我吃的?”
林金把每樣菜都留了一半,但是十幾樣菜,哪怕隻是一半也不了。
林無塵寵溺地說道:“你在南邊,日日要念叨好幾遍。我若是再記不住,可就不像話了。”
說著,給夾了一隻鴨,放到前的食碟裏。
“嚐嚐是不是那個味兒,菜是如意樓的,點心是味齋的。”
“你還想吃什麽,再告訴我,明日我給你送到寧王府去。”
蘇順慈夾起鴨,咬了一口,“我先把這些吃了再說。”
鴨上一層皮,烤的金黃泛著油脂。
一口下去,鹹香的水在裏蔓延開。
蘇順慈一臉滿足的表,回味這口鴨的味道。
咽下去後說道:“就是這個味兒,這鴨子還得是咱們京城烤的香。”
說話的時候,烤鴨的油順著角流出一點。
林無塵掏出棉帕,抬手幫了角,“慢點吃,沒人跟你搶。”
接著,另一個鴨也到了蘇順慈的碟子裏。
蘇順慈也沒客氣,一邊吃,一邊也給林無塵夾菜。
兩人都了,也都饞了,風卷殘湧之後,桌上的菜吃了個七七八八。
用過飯,蘇順慈靠在椅子上,滿足慵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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