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拒絕?”
寇守信眼角直,他此刻覺得拐杖的歸屬不應該是地板,而應該是郭淡的腦門。
賢婿?
賢個屁!
這得多糊涂的人,才干得出這種蠢事來。
“嗯。”
郭淡還樂呵呵的直點頭。
“你為何要拒絕?”
寇守信可真是笑不出來,都快將眼珠子給鼓了出來。
郭淡笑道:“因為小婿想要做陛下的唯一。”
這話聽著怪麻的呀!
寇涴紗不用古怪的眼神瞧了眼郭淡。
寇守信納悶道:“你這話是何意?”
郭淡道:“岳父大人何不想想,陛下邊有著文武百,上萬太監,貴妃嬪妃,多不勝數,唯獨邊沒有一個商人,他們那些人,沒了就沒了,是可以替換的,但是我若沒了,可就真的沒了,陛下之前賞識我的時候,我就是一個商人,這對于陛下而言,是非常特別的,倘若我也為的話,跟那些員一起,那我也將變可以替換的。”
寇守信思忖許,不由得稍稍點頭:“你說得倒也不無道理。”
郭淡微微一笑,走上前,拾起拐杖來,攙扶著寇守信,笑道:“岳父大人還請放心,宗耀祖之事,不一定非得當,改日我請求陛下賜塊金匾給咱們家,專門掛在祠堂,白天太照著,晚上用燈照著,讓它天天發。”
寇守信聽得好氣好笑,道:“你此話當真?”
“真的。”
郭淡道:“只要金子是自己出,我想就沒有什麼問題。”
寇涴紗抿一笑,道:“爹爹,兒也覺得夫君做得對,一旦夫君朝為,那麼必定會到許多管束,況且夫君還得罪了一些人,這還是不當為妙。”
寇守信點點頭,略顯慚愧的苦笑道:“你們說得對,是我將這事想得太簡單了,不當,不當,這咱不當,呵呵。”
政治其實是天底下最為深奧的學問,所以這真不是那麼好當的,不人都幻想只要當個,就能夠魚百姓,貪贓枉法,但通常抱有這種想法的,都死得很快。
又聊得一會兒,郭淡便與寇涴紗去到牙行,如今牙行可還有很多事要忙。
“夫君是真不想當,還是認為時機不?”
剛來到里屋,寇涴紗便是問道。
雖然不贊郭淡貿貿然進場,但同時也相信,沒有人會連都不想當,而甘愿當一個卑微的商人。
“是真不想當。”郭淡搖搖頭,又道:“除非等我七老八十,去當個過過癮,還差不多。”
他骨子里就是一個商人,再加上在華爾街被熏陶了一下,他心里其實是看不上那些當的。
“為何?”
寇涴紗好奇道。
郭淡坐了下來,瞧了眼寇涴紗,半開玩笑道:“這有什麼好當的,上要伺候上司,下要籠絡下屬,若無帶關系,晉升又如蝸牛,與其當一個天天搖尾乞憐,到拍馬屁的小吏,就還不如在家多哄哄你。”
寇涴紗聽到后面,不臉上一紅,微微白了他一眼。
咚咚咚!
一陣敲門聲響起。
“姑爺,您在嗎?”
門外響起寇義的聲音。
“進來!”
寇義走了進來,“姑爺,大小姐。”
“什麼事?”郭淡問道。
寇義道:“姑爺,這幾日許多人都在要求我們再舉辦一次七夕網,在被我們拒絕之后,他們又找上柳家,希柳家出面舉辦七夕網,我擔心......。”
“不用擔心。”
郭淡擺擺手,打斷了他的話:“柳家是不可能功的。”
寇涴紗道:“為何?如今大家都非常在舉辦一次,只要柳家站出來,我看也不是完全沒有功的希。”
郭淡笑道:“這七夕網一年舉辦一次,是無傷大雅,因為到頭來還是得父母之命,妁之言,但倘若天天這麼搞,那還要什麼父母之命,自由算了,這無疑會打破父母之命,妁之言的傳統,天下父母是肯定不會同意的。
而我們的功,是在于他們的父母對于我們的信任,所以我們一定要堅持,一年就舉辦一次,時間一到,立刻斷線,如此一來,他們的父母會更加相信我們,支持我們,除我們之外,任何人舉辦七夕網,都將會失敗。”
寇涴紗稍稍點頭,這以稀為貴的道理,還是能夠明白的。
郭淡又向寇涴紗問道:“對了!也過了些天,有沒有配對功的?”
寇涴紗點頭微笑道:“倒是有二十余對,互相有意,且興趣、好都非常像似,他們的父親也都親自來過這里,與寇義詳談過。”
這事說是妁之言,但真正做主的其實是寇涴紗,婆只是負責跑而已,郭淡有意要選擇幾對金玉來做七夕網的代言人,讓大家知道七夕網可不是玩玩鬧鬧,是真的能夠尋覓到如意郎君的,比婆還要靠譜一些。
“夫人辦事,我向來都放心。”
說著,郭淡突然一手托著臉,看著寇涴紗,笑道:“不知夫人又有何興趣好?”
寇涴紗頓時一愣,旋即臉上飄來一層晚霞,尷尬的瞟了眼寇義。
寇義忙道:“姑爺,大小姐,若沒有其它的事,我先出去了。”
“下回早點,記得關門。”
郭淡都不看他。
“是是是。”
寇義剛剛轉走得兩步,又走回來。
郭淡怒了,轉頭看向他,眼中是火四濺,如今可沒有電,沒有電的電燈泡是毫無價值的。
寇義哭喪著臉道:“姑爺,有件事...嚴重的,我......。”
“什麼事?”
“就是關于那邢全的,先前那三姑又來了,這左邊才剛消下去,右邊臉又腫了。”
“對哦!我將這事給忘了。你稍微等會。”
郭淡拉開自己的小屜,找了一會兒,出一份信來,遞給寇義道:“你去給三姑,就說將這信給邢全,他看了自然就會明白。”
“是。”
寇義接過信來,立刻退了出去,然后將門關上。
寇涴紗面泛擔憂道:“夫君,你這樣玩,小心會玩出火來的。”
郭淡不以為意道:“且不說就邢全那腦子,我想什麼時候玩弄他都行,就算讓他發現,就他那點火,一泡尿就能夠滋滅,不打的。”
寇涴紗神怪異,只覺惡心。
郭淡又是問道:“夫人,你的興趣好是什麼?”
寇涴紗斜目一瞥,淡淡道:“看書。”
“看書?咳咳,不...不是賺錢麼?”郭淡有些后悔問出這個問題。
寇涴紗豈不知他是什麼意思,道:“賺錢是公事,也是生活所必要的,怎能歸納到興趣好上面,難道夫君的興趣好是賺錢?”
“當然...不是,我怎麼會這麼淺,其實我跟夫人一樣,也是喜歡看書。呵呵。”
郭淡笑得有些心虛。
“夫君最看的書,一定是左傳吧。”寇涴紗眼中閃過一抹狡黠。
“左...左傳?這個...你怎知道?”郭淡趕從回憶里面搜索一下。
“我聽汐兒說,每當夫君睡不著時,看一眼左傳,便能夠馬上睡,看了一個多月,還對那第一頁念念不舍。”
“......。”
郭淡頓時一臉窘迫。
寇涴紗不掩一笑。
“這個汐兒真是無法無天,我回去定當好好教訓一番。”郭淡然大怒。
寇涴紗哼道:“堂堂男子漢,竟然敢做不敢認,就知道欺負汐兒。”
“夫人誤會了,這我有什麼不敢承認的,我相信每個人都有一本眠的書籍。”
“那你為何要遷怒于汐兒。”
“那是因為看我英武不凡的睡姿。”
“.....。”
人不能這麼無恥。
寇涴紗不由得深呼吸一口氣,忽見這廝目下移,頓時怒道:“你看甚麼?”
怪我咯?沒事你什麼,這麼凸出。郭淡一臉純潔的搖搖頭道:“沒,沒看什麼?”
寇涴紗警惕的看了他一眼,忽然想起什麼似得:“對了!有件事差點忘記跟你說了,如今許多進士已經在準備回家了。”
“哎呦。我差點將這事給忘了。”郭淡又問道:“準備得怎麼樣?”
寇涴紗道:“那些進士聽得我們免費送他們回去,自然是愿意,畢竟此去江南,路途遙遠,但是我們還要運送很多畫冊去江南,如此大規模的商品易,一般可都得通過牙來進行。”
牙其實就是壟斷貿易,城鎮里面的小規模易,私牙可以做,但是兩地之間大規模的易,就必須得牙來做,這是朝廷給予他們的壟斷權。然而,由于畫冊的特殊,以及郭淡如今的地位,其實不經過牙,應該也是可行的。
郭淡沉片刻,道:“暫時還不宜與他們發生沖突,而且我想倘若不是陛下支持咱們,牙早就找上門來了,心里也一定對我們到諸多不滿。”
寇涴紗點點頭道:“我也是這麼想的。”
別的不說,他們將牙行擴張到十萬兩的規模,遠超過牙,牙肯定會不爽,但這是皇帝特許的,他們也只能敢怒不敢言。
郭淡道:“暫時先哄著他們,你讓寇義拿些錢去打點一下,多給一點也無所謂,那邊我再讓小伯爺派伯爵府的人跟著畫冊一塊南下,名義上還是給他一些面子,但最終還得按我們的銷售計劃來賣。”
寇涴紗點頭道:“我知道了。”
“阿嚏。”郭淡突然莫名其妙的打了個噴嚏,他了鼻子,“是哪個王八蛋在算計老子。”
......
“啟稟陛下,董平已經在殿外恭候。”
李貴來到萬歷前,躬一禮道。
“宣!”
不一會兒,只見一個三十歲左右,貌雄偉,著紅袍的男子得殿。
“微臣董平叩見陛下,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此人名董平,乃是北鎮司的千戶,不過五品而已,但是錦衛是直接向皇帝負責,尤其是這北鎮司的錦衛,就是他們與東廠合稱廠衛,而且他們可以跳過都指揮使,直接向皇帝匯報,這董平就是萬歷的親信,歷史上萬歷之所以能夠做一個宅,就是因為有錦衛的存在,他雖然不上朝,但是對朝中況是一清二楚,不至于失控。
“免禮!”
萬歷問道:“董千戶,最近你們北鎮司可否要招人?”
董平愣了下,皇帝什麼時候喜歡過問這種小事,上卻趕忙回答道:“回稟陛下,還未到招人的時候。”
萬歷稍稍點頭,道:“朕現在命你將一人招北鎮司,此人名郭淡,乃馬市街寇家牙行的婿。”
“微臣遵命。”
董平立刻抱拳道。
這對于錦衛而言,算個什麼事,毫無難度可言,況且這還是皇帝親自吩咐。
萬歷又是叮囑道:“但是你不可對其用武力,亦不可迫他,必須得讓他心甘愿的加你們,另外,不能讓任何人知道,這是朕吩咐的。”
董平愣住了,這好像就不太適合錦衛了吧。
萬歷卻是不管,問道:“聽明白了嗎?”
“聽...聽明白了。”
董平只覺此事甚是詭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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