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月英也被饞得不自覺吞咽一口。
不過,可不能、也不敢搶這吃食,只能邊念叨著讓小瑾慢點吃,邊期盼著莫輕輕快些回來。食完這兩道吃食,可真就穩不住人了。
不知李月英的急切,莫輕輕此時正在未來食肆里信步環視,好不自在。
雖有顧三娘昨日打包票,但為免夜長夢多,今日小瑾一睡,便蒸上兩隻橙盅,囑託給李嬸,還是去了紅胭鋪一趟。知心急,顧三娘當即關鋪子領去見了鋪子主人。
鋪子屬南區做茶葉生意的蕭府,蕭夫人平日素在紅胭鋪里買水,一來二去,跟顧三娘也算絡。一次閒談,得知蕭夫人有間鋪子正待出賃,再一細問,鋪子近南區,倚傍水河,過了橋便是,價錢竟也十足地宜人。顧三娘便毫不猶豫說了這事,巧的是蕭夫人對小食攤竟也知曉一二,又念及與顧三娘的誼,當即爽快應下。縱然今日二人突然造訪,也是二話不說便領著來看了鋪子。
「莫姑娘,看得如何?可還滿意?」蕭夫人笑問。
柳葉眉,桂魄眼,段,裝束雍容,蕭夫人本就是個不可多得的人,如今再盈盈一笑,眸猶勝秋,更添幾許溫婉。
莫輕輕喜歡人,更喜歡脾氣好的人,登時對蕭夫人的好又增一分。
「滿意,不論是鋪子本,還是位置,都沒得挑。蕭夫人,我方才約還聞見了藥草香,這裡以前是藥鋪嗎?」
鋪子早已被人騰空,只剩清冷的四堵牆,故看不出以前是作何用,但灰塵氣里若有似無地的草藥味,還是沒能逃得過莫輕輕的鼻子。
蕭夫人微地一驚,遂地詫異又在角化開,融一抹笑意。
「準確說,是間醫館。不過姑娘放心,鋪子很乾淨,沒出過事,不過是覺得閒置糟蹋了,才想著賃出。」
「醫館?」莫輕輕剛要再張口,就被顧三娘這句驚訝聲給搶了先,只聽得又問道,「這麼一說我才記起,這是蕭公子以前的醫館吧?」
提及這個名字,蕭夫人眉眼帶笑,頷了頷首。
見莫輕輕還是一臉迷茫,顧三娘好笑地給解釋,「小小年紀,怎地記這麼不好?你忘了,蕭公子以前在我們長縣可是大有名氣,不僅生得一表人才,還善醫,什麼疑難雜癥都會,可醫治好不人,還被大伙兒稱為神醫呢。」
「哪有你說的這麼神,都是些客氣話罷了。」蕭夫人立馬笑擺擺手。
「蕭夫人您就是謙虛,當年蕭公子的名號有多響亮,我可至今還記憶猶新呢。」
在二人你來我往的客套話里,莫輕輕還當真從記憶里搜出這個人來。只不過原那會兒年紀小,又不多與人談,對此人的記憶,似乎也只停留在偶然聽人提過這麼一。
好像,人去京城當大了吧?
「說起來啊,蕭公子太醫局做局生,這一去也有三年了吧?對了蕭夫人,那蕭公子是不是快要翰林醫院了?」
談及此,蕭夫人面上的笑意難得凝滯了一下,雖轉瞬即逝,但還是被眼尖的莫輕輕給瞧了去。見其但笑不語,似有心事,莫輕輕便不聲岔開話題。
「蕭夫人,我聽顧姐姐說,您這鋪子是打算先暫出賃一年,不知這房錢該如何付?」
前些時日找鋪子,莫輕輕發現許多房東還會提出半年一付乃至一年一付,一下子可拿不出這麼大筆錢啊。
蕭夫人聞言輕笑,「我知食肆開張花銷大,莫姑娘別擔心,我們月付就行。」
地段好,價錢也不錯,鋪子雖閒置三年,卻不破舊,只需仔細打掃一番即可,最重要的是,還能一月一付,這樣好的機會錯過了該上哪兒找?莫輕輕幾近要對蕭夫人激涕零,二話不說,當即拍板定下,簽下租契,又去衙門備了底。
折騰好一切時,午時已過,莫輕輕揣上鋪子鑰匙,沒多耽擱便直往家奔。也不知小瑾子可否好些了,一路這般念著,直至一道宏亮卻略略沙啞的高呼打斷思緒。
「娘子!」
踮著腳放眼一,只見遠一道悉影嗖嗖地往這邊沖。那架勢,恍然令莫輕輕憶起了老家村路口那條大黃狗。就因順手餵了火,此後一見著,便撒跑得極歡。漸漸地,還讓養了一回老家就得在包里揣幾火的習慣。
莫輕輕下意識就了袖子。
嗯……好像沒吃的。
小瑾一跑近,立馬抱著胳膊樂呵呵傻笑,也不知他在笑什麼,反正多瞧幾眼,那子喜悅就傳給了莫輕輕。
「你怎麼來了?冒、不對,風寒好些了嗎?」
莫輕輕又去探了探他額頭,好像確實不燙了,不過聽小瑾剛才那聲喊,估計嗓子有些啞。
「你啊,也不知道多躺會兒,真是不懂得。」
左右小瑾也不會回應,莫輕輕便邊走,邊顧自念叨個不停。直至李月英哼哧著聲追上來,佝著腰撐起兩膝,大口大口地著氣。
「傻、傻小子,還、能跑。」
莫輕輕趕忙替順了順背,又是激,又是同道:「真是麻煩嬸嬸了,小瑾一直都力旺盛,平日他吃東西,我也沒追上他。」
李月英:「……」
氣順了些,再一回想,李月英又不免覺得好笑。想當初自家阿福最搗蛋的時候,也沒這樣追著滿街跑,不料今日卻在這傻小子上用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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