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樂綰的心就像是被人拿鈍刀子一刀刀割著,傷不致命,卻被鐵銹灌滿,侵蝕著的腔。
低眉順眼,語氣溫和,角溢出一抹苦的笑,“我知道,我會認清自己的份,裴總放心。”
又是裴總,又是這副模樣。
裴清硯深深地看了兩眼,轉出了門。
沈樂綰不知道裴清硯這番警告的話是出自何事,但也能猜想到,想必是和裴老爺子或者薛語凝有關。
看著裴清硯離開的背影,心里一片苦。
雖然早就知道這場婚姻的實質,但還是止不住有些難。
深吸了口氣,轉去洗澡。
老宅的臥室裝修風格更明快一些,沈樂綰站在充滿裴清硯年時生活痕跡的屋子里,一看過去,好像看見了他年時的模樣。
被悉的氣息包圍,這讓得到了些許藉。
細細看著,放在一旁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拿過一看是是李秋容打來的。
還是接了起來,“喂,媽……”
“樂綰啊,打擾你睡覺了嗎?”
沈樂綰低頭,“還沒,有什麼事嗎?”
李秋容猶豫了一會兒,試探著問道,“你爸他真被關進去了,我知道他傷害了你,媽媽也不求你放過他了,但你能帶我去看看他嗎,那邊不讓探視。”
沈樂綰蹙眉,“為什麼不讓探視?”
李秋容很無助,“我也不知道,那邊的人說是上頭的意思,你是害者,你要是同意了,他們肯定就沒有理由拒絕了。”
沈樂綰心里說不出是什麼滋味,“我也不確定,我問問看吧。”
這件事多半是有裴清硯的手筆,回頭問問他。
“好,”李秋容松了一口氣,“媽就知道你一定有辦法的,樂綰,改天來吃飯吧,媽給你做你吃的。”
沈樂綰垂下眼,“我最近有些忙,等以后再說吧。”
李秋容有些尷尬,只好應了一聲,“那好吧,我就不打擾你了,你先休息。有消息了記得告訴我一聲。”
“好。”
掛了電話,沈樂綰獨自坐在床上,抱著膝蓋,茫然發呆。
……
云鏡,裴清硯坐在沙發上,仰頭灌下一杯酒,看得出心不是很好。
季遠辰端著酒杯,興致的問道,“你怎麼沒把沈小妞一起帶出來?”
周應淮冷冷地瞥了他一眼,“你別多事。”
季遠辰把玩著手里的琉璃杯,桃花眼眼尾微微上揚,散漫不羈,“我就喜歡看熱鬧,你又不是不知道。”
周應淮不以為意,“你還真把當裴太太了?”
季遠辰聳了聳肩,“至法律上是這樣的。”
裴清硯眼底一片暗,他沒想到沈樂綰會把薛語凝的事告訴爺爺,想用爺爺來拿他,想太多了。
還以為結了婚,就有資格手他的事了嗎?
“別提。”
裴清硯語氣不悅,“要麼喝酒,要麼閉。”
周應淮和季遠辰一愣,裴清硯今天有些異常。
今天是季遠辰組的局,本來是八卦一下裴清硯結婚的事,但是看他現在的狀態,這個話題還是不提為好。
平時這樣的局周應淮一定會上薛語凝,但還在醫院,周應淮就沒有告訴。
裴清硯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這麼煩躁,他不喜歡被束縛,更不喜歡生活被人指手畫腳。
在他看來,裴老爺子對他生活的干涉完全是因為沈樂綰。
那一副低眉順眼的模樣也讓他心煩!
裴清硯心里說不出的煩悶,喝到最后,已經有些醉了。
季遠辰看著他,無奈地踢了腳周應淮,下點了點裴清硯的方向,“你送還是我送?”
周應淮聳了聳肩,“樓上給他開間房算了。”
季遠辰:“他今晚回老宅了,一晚上不回去,你猜老爺子會不會把我倆一起揍了。”
季遠辰認命地嘆了口氣,“看來這個家沒我得散。”
他手去扶裴清硯,卻被他揮開了。
裴清硯眼底漆黑如墨,眼尾猩紅,分不清是醉了還是沒醉。
“打電話。”
“打電話?”季遠辰重復了遍,“給誰?”
“沈樂綰。”
現在已經很晚了,但裴清硯
就是想折騰沈樂綰,想看看是什麼反應。
季遠辰一臉驚訝,“這麼晚讓沈小妞來接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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