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樂綰不可置信地抬頭，他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

 “你不是不想要孩子嗎？”

 裴清硯著的耳垂輕輕挲，濃的睫遮住了他眼底的緒，“現在覺得，好像要一個也不錯。”

 沈樂綰眨了眨眼，眼底泛起一抹霧氣,為什麼偏偏是在這個時候？明明已經下定決心離開了。

 浴室剛殘留著剛剛的水汽，沈樂綰臉頰還泛著些紅暈，裴清硯心念一，扣住的后頸就吻了上去。

 沈樂綰回過神來，想起薛語凝，想起那些新聞，不知道哪里來的力氣，一把推開了裴清硯。

 “你別我！”

 裴清硯臉一沉，“怎麼，現在想起來守如玉了？”

 沈樂綰捂著浴巾，眼尾微微泛紅，“你不肯離婚,甚至還想和我要個孩子，能跟薛小姐代嗎？”

 裴清硯擰眉，“這跟有什麼關系？”

 沈樂綰想起那些照片和新聞，心底控制不住地涌起酸,“難道裴總還想坐齊人之福嗎？”

 裴清硯漆黑的眸子瞇了瞇，目落在白皙的小臉上，似乎在思考什麼。

 氣氛突然凝固，沈樂綰繃，像是渾豎起了刺。

 良久，突然聽到裴清硯輕笑了一聲，“你介意這個？我跟早就分手了，你現在才吃醋，是不是晚了點？”

 沈樂綰愣住，就聽得他繼續說道,“我跟可從來沒有像我跟你這樣過。”

 裴清硯的語氣玩味，帶著些許笑意，可落在沈樂綰耳中，卻猶如平地驚雷。

 他的意思是，他從來沒有跟薛語凝發生過關系嗎？那那些照片呢？

 沈樂綰心如麻，頓時失了神。

 等回過神來，裴清硯早就趁虛而，將人死死地錮在懷里了。

 浴室的溫度節節攀升，霧氣彌漫，白瓷的墻壁上留下凌的手印，曖昧橫生。

 裴清硯的大掌落在小腹上，覺好像比以前胖了一點，但他也沒多想，眼尾猩紅，這里或許很快就能有他們的寶寶了，那時候，就更走不了了。

 沈樂綰昏昏沉沉，又被裴清硯抱去重新洗了個澡，等到沾床的時候，已經快要迷迷糊糊睡過去了。

 裴清硯把人摟在懷里，握著的手指，輕輕把玩著無名指上的戒指。

 困得睜不開眼，此刻格外乖，也不會拒絕他，更不會對著他一臉冷淡。

 裴清硯吻了吻有些哭紅的眼皮，眼底閃過一偏執，“既然招惹了我，不管你心里有誰，我都不會放手！”

 ……

 沈樂綰醒來的時候，裴清硯已經不在臥室了，下意識地了旁的位置，還殘留著一些溫度。

 昨晚的記憶一點點襲來，裴清硯說他沒有過薛語凝，那那些照片又是哪里來的？

 想起浴室里的瘋狂，沈樂綰眨了眨眼，出神地看著上方。

 他說，要一個孩子。

 他能接孩子了。

 可是，沈樂綰抬手上小腹，該告訴裴清硯寶寶的存在嗎？

 他知道了孩子的存在，是不是就更不會同意離婚了？

 不敢賭，也不敢試探，因為已經失太多次了。

 沈樂綰起洗漱了下樓，樓下，裴老爺子已經出去散步了，裴清硯在等著吃早餐。

 聽見靜，他了過來，沈樂綰腳步一頓，垂下眼，裝作若無其事地問道，“爺爺呢？”

 “爺爺已經出去散步了。”

 “哦。”

 “吃早餐吧。”

 裴清硯拉開凳子，示意坐。

 沈樂綰有些不自在，明明是兩個即將離婚的人，卻跟沒事人似的像正常夫妻一樣相，不應該是這樣的。

 裴清硯的這些舉更是讓人捉不。

 有時候覺得沈樂綰覺得裴清硯對自己也是有些的，他語氣溫，無微不至，深邃的眼瞳里仿佛滿是自己的影。可有時候他又高高在上，不容置喙，仿佛自己只是他的一個玩。

 搞不懂，現在也不想去懂了。

 “我一會兒要出去一趟。”沈樂綰喝了口牛，緩緩說道。

 今天是去顧家給顧知鳶補課的日子。

 “去哪兒？”

 沈樂綰抿了抿，“我約了桑桑。”

 裴清硯眼眸微瞇，看了一會兒，“好，我讓王叔送你。”

 沈樂綰沒有拒絕。

 吃過飯，沈樂綰就出門了。

 讓王叔把送到了一個咖啡廳外面，然后又重新打車去了顧家。

 不知道為什麼，沈樂綰并不想讓裴清硯知道自己在做家教這件事。可能這件事在他看來完全沒有必要，但不覺得，從來沒有想過要依附于他，更沒有想過從他那里得到些什麼。

 沈樂綰到顧家的時候，顧西辭也在，年染了一頭藍灰的頭發，恣意張揚，見沈樂綰來了，笑了笑，“綰綰姐來了。”

 沈樂綰彎了彎，“你從國外回來啦？”

 顧西辭點了點頭，“嗯，這段時間麻煩你了。”

 他在國外比完賽，昨天剛飛回來。

 沈樂綰已經給顧知鳶上了幾個月的課了，小姑娘從一開始的冷漠疏離，充滿戾氣，到現在也能一聲綰綰姐了，也能聽得進去的話。

 “都是我應該做的。”

 顧西辭揚了揚，“知知在樓上，我讓廚房中午做點好吃的，一會兒吃飯你們。”

 “好。”沈樂綰點了點頭，抬腳上了樓。

 顧西辭看著沈樂綰的背影消失在樓梯盡頭，這才吩咐一旁的阿姨午飯多做點沈樂綰喜歡吃的菜。

 沈樂綰走到顧知鳶門口，先抬手敲了敲門，得到的同意后，才推門進去了。

 顧知鳶正在畫板前畫畫，坐在椅上，膝蓋上搭著毯，正聚會神地拿著鉛筆在描摹。

 “綰綰姐，你先等我畫完。”

 “好。”

 沈樂綰并沒有打擾，而是安靜地站在后看著，顧知鳶是準備走藝考的，學的是畫畫，畫的是素描。

 畫紙上，是一個人男人的背影，西裝革履，高大拔。寥寥幾筆，也能看得出是個氣質卓然的男人。

 只是，看著畫上的背影，沈樂綰莫名覺得有些眼，好像在哪兒看過一樣。

 “知知，你這畫的是……”

 顧知鳶沒有回頭，仔細描寫邊緣，“隨手畫的。”

 沈樂綰便沒有再問。

 等顧知鳶畫完這幅畫，沈樂綰才按照進度給講課。

 很快就到了中午，下午還要接著上課，所以沈樂綰都會一起吃飯。

 現在，顧知鳶已經會下到樓下餐廳吃飯了。小姑娘眉眼致，皮白皙，斂去那層冷漠后，俏糯，很討人喜歡。

 “哥哥，你這次給我帶的禮呢？”

 顧西辭角微揚，“還能了你的？是你想要的那套畫筆，一會兒去畫室看吧。”

 “那你給綰綰姐準備禮了嗎？”

 沈樂綰微愣。

 “你天天在國外比賽，只有綰綰姐陪我說說話，你都不謝謝嗎？”

 沈樂綰剛想說不用，就聽見顧西辭說道，“這些還用得著你心？我早就準備好了。”

 沈樂綰有些詫異，顧西辭看向，笑得年氣十足，“本來打算等你走的時候給你了，誰知道這丫頭一點都忍不住。”

 沈樂綰彎了彎，“不用了，這些都是我應該做的。”

 顧西辭卻直接道，“一會兒上完課我再給你。”

 顧知鳶側眸看著兩人，突然好奇問道，“綰綰姐，你脖子怎麼了？”

 沈樂綰眼底愕然，下意識地手了脖子。

 別墅里開著空調，了外套，只穿著一件米白的，纖細的脖頸在外面，以及上面若若現的幾個印子。

 顧西辭也看了過去，眼底微黯。

 沈樂綰眨眨眼，臉頰一熱，想到裴清硯昨晚放肆又瘋狂的作，反應過來是什麼，卻不知道該怎麼跟顧知鳶解釋，畢竟還小。

 飯桌上突然陷一陣尷尬的沉默。

 好在，沈樂綰的手機突然震起來，松了口氣，“不好意思，我先接個電話。”

 起走到一邊，屏幕上閃爍著裴清硯三個大字，猶豫了兩秒接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