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收拾東西離了老宅,下次回來住大概就是明年春節了。
沈老想著想著,問景檀假期後學習安排,「小景啊,開學就是最後一學期了,有沒有打算實習啊?我記得你學的計算機——想去哪家公司,選上了就讓沈闊或是蘅英去打個招呼,你若想進沈氏也行,照樣安排。」
沉默吃飯的江蘅英這時候出了聲,「哎呀爸,年輕人有自己的想法,人家樂意去哪兒就去哪兒,咱跟著心能幫上什麼忙啊,到頭來人家不記得你的恩,還嫌我們這些老的管太多。」
「再說,像他們這樣的大四畢業生就想得個實習證明,真讓這些小年輕幹活兒什麼也不會。」
江蘅英的語氣里不乏倨傲,面也輕飄飄的。
景檀知道,現在對自己正不滿呢。
「凌華與航大峰迅工作室達合作,年後景檀會借調到凌華,」沈闊開口,「這是導師據員專業能力的決定,公平公正。」
江蘅英不搭話了。
「小景去凌華啊?可以可以,凌華是集團下網際網路方面的子公司,那裡面的程式設計師都是從各大名校里招的,小景進去和大家流流,能學到很多東西。」
老爺子著鬍子思考,「凌華在南邊,小景的學校在臨江區...唷,這隔老遠嘞,每日通勤要花好長時間,折騰得很。」
景檀:「沒事的爺爺,有地鐵直達。」
「每天地鐵多累,」沈老不贊搖搖頭,「白白早起一個小時太辛苦。乾脆安排個司機接你上下班吧...對了,翡明苑不是也在南邊,那兒離凌華近吧?」
他立馬讓管家查地圖,得知步行也才十分鐘,立馬做下決定,「那這樣,小景和沈闊就一同搬去翡明苑——那本來就是你們的婚房。之前是沈闊在澳洲沒回來,小景也還在讀書,新房才遲遲空著。結婚這麼久你們早該搬進去了,進度還趕不上一些小。」
景檀心咯噔一下。
要,要一起住了嗎?
太突然了。
和沈闊都獨自生活慣了,突然湊在一起住,難免會相互干擾到對方生活作息和節奏。
沈闊肯定不喜歡自己生活被打擾的,他那樣的一個人,工作又忙,這幾天同住已經足夠給他添麻煩的了,要是日日都住一起....
景檀抿,不知如何答話。
「這沒什麼不妥吧,」沈老瞅瞅他倆,見兩個都當啞,心裡又來了點兒氣,「沈闊,說話。」
景檀心中慌,下意識向邊的沈闊。
只見他淡淡垂眼,面上不顯山不水,依舊是那副漫不經心的模樣。
察覺到投來的目,他輕眼皮。
猝不及防對上那雙深黑的眼,景檀霎時張,耳都能到咚咚的心跳聲。
他收回目那刻,心裡悄然鬆一口氣。
下一刻,便聽見他低磁的嗓音。
「行。」
對於沈闊的答覆,景檀是意外的。
以為他會拒絕。
「為什麼答應?」結束晚餐,回院子的路上,問他。
沈闊看了眼,「若我不應,想過老爺子的反應沒?」
景檀微愣。
「還有那一桌人,怎麼解釋?」
也是。
他們已經是領過證辦過婚禮堂堂正正的夫妻,之前是沈闊在澳洲沒回來,住問題才一直擱淺。如今沈闊回來了,又要去凌華,搬去翡明苑看起來就是水到渠,本找不到什麼理由拒絕。
何況這大過年的,如果真在飯桌上回拒,很難收場。爺爺也會很不高興,本來他老人家就不好,還因為沈時建的事才發過一場脾氣。
「只是在同一個地方住,平日裡正常通勤便是,」踏上青石板臺階,沈闊聲音平靜,「你不用有負擔。」
景檀抿了抿,最後應聲好。
-
次日早晨,景檀與沈闊出發去了景家。
算算時日,景檀小半年沒回來了。
上次還是在暑假,後來大四上整個學期都待在學校。
房間裡沒變,依舊是從前的陳設,李媽回老家過年了,景檀從櫃裡拿出乾淨被單和棉絮,鋪好床。
下樓後,客廳里只有沈闊一人。
四了,「我爸呢?」
「黎阿姨不舒服,他去廚房給煮粥。」
景檀點點頭。
看了看沈闊,明明是在自己家,卻有點不自然。
「我幫你開下電視吧。」
說著拿起遙控板,電視機許久未用,有點生疏,倒騰下路由,拿起遙控板按幾下開關,屏幕亮了。
將遙控板遞給他後,了下角,「那你先選自己喜歡的電視看看,我去看下我爸。」
景檀往廚房那邊走。
景家是獨棟別墅,廚房外面是天花園,花園裡有長方餐桌,還有燒烤架,天晴的時候在景林文會開瓶紅酒在外用餐,下雨的時候就在屋吃飯。
廚房很大,有開放式的中島,往裡也有室廚房。
景檀是想來問父親自己房間臺玻璃門的鑰匙,關得太久屋裡空氣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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