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伯在家看著,無事,」說起江蘅英,沈闊神淡了淡,「如今這樣,是自己應得。勾結高層牟取私利,攛掇許婉秋破環我父母,有這兩項罪狀,沈氏不可能留下。」
景檀後面半句沒聽進去,震驚於前面,「你知道?」
沈闊些許疑,看向。
他明了過來,「你說許婉秋的事?」
「高中時一次偶然聽到和許婉秋通電話,很久了,」沈闊低聲,「我與立場相對,不僅僅是工作上的原因。」
他,他那麼早就知道了。
還以為他到現在都還不知曉。
「你,你既然知道,怎麼還對我...」景檀有幾秒失語,瓣開合,好半天,「你不該一直討厭我嗎。」
沈闊擰了下眉,「和你有什麼關係?」
「這是的過錯,有恩怨也是我與的恩怨,」沈闊漸漸猜到什麼,「景檀,我不是不講道理隨意遷怒的人,你把罪名往自己上帶做什麼?」
景檀啞然。
他竟然一直都知道,還因為自己揣著這個不安罪孽了好長時間。
沉重的石頭忽然減輕,心臟浮出水面。
水波漾,又讓晃悠,找不到定點。
沈闊瞧神,聽方才驚詫的問話,拼圖漸漸初現雛形。
「你為這事耗多久了?」
第54章 檀香
景檀無言以對。
就知道, 多說多錯,最後只能節節敗。
要是剛才轉就走,就沒這些事了。
沈闊仍是看著。
在他的注視下, 景檀心跳不穩, 別開目, 睫撲簌, 「...我曾偶然遇到二伯母和許婉秋一起吃飯, 那時我覺得奇怪,就想問問二伯母怎麼回事...把一切都告訴我了。」
「...我就是覺得, 做了那種事,你怎麼討厭都不為過,而我是送到你邊,我怕你每每看見我...」
每每看見我, 就聯想起那些不愉快的事。
「怕什麼, 」他低聲,「景檀,你是對自己沒信心還是對我沒信心。」
景檀不自覺攥角。
回答不上來, 因為,他給的兩個選擇里, 任何一個被肯定, 都是自己不夠堅定的證明。
而又不得不承認,他說的兩種況自己皆占。
最最真實的自己被剖析, 有些難, 的問題被擺在檯面上。
有些呼吸不過來。
沈闊的問話還未結束, 一句比一句直擊要點, 「你是真心想和我分開?」
景檀心口停跳一瞬。
否認的話就在邊。
可想到景林文。
懸浮在水面、晃晃悠悠的心臟,又墜墜往下沉。
氧氣又消失了。
想讓自己再心起來, 可那些曾經說出口的,違心的傷人的話,再沒辦法重複一遍。
還被沈闊抓住了破綻,今天出現在這裡就是個破綻,就是狠下心來再說一次,他也不會信了。
景檀覺得自己把事搞得特別糟。
如果鐵了心要離開就該把事做絕,可堅定不了立場,聽到一點兒有關他的消息就跑來看他,面對他的問話做不到徹底坦誠,心裡還藏著負擔,狀態半推半就,解決不了問題,還越剪越。
心被揪得的,難極了。
「沈闊,」將臉掩進手掌里,烏髮從肩後落,擋住他看的視線,「你先別問我,我回答不上來。」
連自己都還沒能說服,都還沒能自洽。
看著這個樣子,沈闊覺得心疼。
他的本意不是。
房間裡再次陷沉寂。
沈闊想的頭,手在半空,門突然被打開,護士從外面走進來。
是來換藥水瓶的。
「輸完這瓶還有最後一瓶,快完的時候我,」護士將藥瓶掛好,調整下點滴速度,「這樣會覺得快嗎?」
景檀趁他們說話的間隙,調整下緒。
究竟是繼續前頭的路,還是回頭衝破困擾自己許久的障礙,做不到立刻決定,還差臨門一腳的勇氣。
要好好想想。
「你好好休息,注意,」景檀站起來,沒有看他的眼睛,「我有事還要回公司一趟,先走了。」
沈闊手裡扎著針,沒追。
還有最後一件事,很快水落石出。
景檀從房間裡出來匆匆離去的影,被站在走廊上的助理看到。
他沒看清夫人的神,故也不知兩人談話結果如何。
他走到輸室門口,看了看沈總。
沈闊掀眸,讓他進去。
「景家的事查得怎麼樣?」
助理答:「景家近半年的生意不太景氣,前段時間生產線上出了點兒問題,後來不知怎麼擺平了。我差人去問,得知景總借用了沈氏的名頭。」
沈闊沉,「時間?」
「一個月前左右。」
一個月前,景檀同他提離婚的前一兩周,時間對得上。
他記得景檀喝醉酒回來那晚,掉著眼淚問他我們結婚是不是個錯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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