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家影衛有五王,以金木水火土為名,其餘四位我已知曉是誰,唯有金王不知所蹤。”
馬六打量著金大河說道:
“你這一手燈下黑玩得不錯,我查遍天下,獨獨疏忽了京城,早該想到是你才對。”
最近兩年,鎮司與影衛的報鬥爭越發激烈。
馬六長得彪悍,猶如猛虎,卻有細嗅薔薇之心,屢次讓影衛吃大虧,死傷慘重。
為了除掉他,劉青派出超一流高手劍尊,常年潛伏於京城,想行刺殺之舉。
可惜六叔乃茍道之王,要麽不出皇宮,出宮便讓屬下用易容冒充自己,弄出很多個“分”。
任你實力再強,也沒長著天眼。
七八個馬六從皇宮東南西北四個門,還有各道裏走出來,你隻有一人,如何追得過來。
況且鎮司也不是沒有超一流。
試了幾次,沒有刺殺功,與其被馬六牽著鼻子走,不如想個法子,守株待兔。
人有弱點,忠義是其一,很容易利用。
把韓綰綰買來,讓做極盡辱之事,同僚之被欺辱至此,你救還是不救?
馬六很能忍。
自己不出麵,一直派各路高手暗中搭救韓綰綰。
博弈在暗,這段時間,韓綰綰至經曆了五六次嚴寂救的場麵,可惜來救者羊虎口,盡數被金大河帶人幹掉。
被救多了,眼裏已沒有驚慌,隻有悲傷。
想過自殺,但大河幫的人二十四小時“保護”,還以母親的命做威脅。
你死了,下一個來西風樓的便是你娘。
韓綰綰隻能茍活著。
事一直拖到嚴寂回京。
他是馬六手下最得力的百戶,劉家影衛死傷慘重,嚴寂同樣功不可沒。
本來他這次是回不來的,影衛故意放他一條生路,釣大魚。
果然不出所料,嚴寂回來便直接去西風樓搶人。
他不清楚劍尊藏在暗,更不知道這是陷阱。
馬六也不曉得金大河是影衛五王,不然早把大河幫剿滅了。
同樣料定嚴寂會貿然救人的六叔,隻能說伏魔天王,去西風樓暗中搭把手。
如今局勢很明朗,伏魔天王被劍尊拖住,無法來援。
嚴寂四人命不保,得馬六非現營救不可。
陷重圍,大河幫說有五位一流高手,其餘人也是各有絕活,還有金大河陣,起手來,馬六絕無生還的可能。
但他並不慌。
因為——
這裏是城南!
六叔抬頭看著遠方空中衝霄的劍氣,聽著由遠及近的暴喝聲,如同炸雷當空。
伏魔天王修煉的武學,可以媲金剛不壞神功,打起來驚天地,又有劍霸這等超一流高手與他大戰,那聲勢數裏外都聽得清……六叔心中擔憂盡去。
金大河自然也看出了馬六的氣定神閑,皺眉說道:
“你必死無疑,還能這般輕鬆,我都不知該佩服你,還是笑你。”
六叔玩味的看著金大河,忍著笑意說道:
“我中了你的計,金王你應該爭取時間,多笑一會才對,免得待會連笑的機會都沒有。”
“嗯?你什麽意思?”
金大河眉心擰一團,察覺出事有些不對,卻不著頭緒,隻得問道:
“你中了計,死得是你,我怎麽會笑不出來?”
“嗬嗬嗬……”
六叔笑而不語,隻是拖延時間。
金大河沉思片刻,眉心鎖,始終想不出哪裏出了差錯。
不過馬六已上鉤,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今晚必定要弄死他。
一陣涼風吹過,拂眾人的擺,金大河抬頭殺意沸騰道:
“隻要能殺掉你馬六,大河幫被滅掉也值了。”
“給我手!”
金大河發狠大吼,用力一跺腳,讓大地一震,便要衝上牌坊。
“慢!”
馬六負手立在月亮下,飛躍上高空,躲過各種暗,再次落在牌坊上,指著眾人後方問道:
“金王,你沒發現一件事嗎?”
“嗯?”
在眾人回頭看後的同時,六叔的聲音傳來:
“韓綰綰不見了。”
“什麽?”
金幫主著人群後方空曠的街道,隻覺一陣冷風吹過,頭皮發。
“給我追!”
金大河隻當眾人疏忽,給了韓綰綰逃跑的機會,然而他還沒說完,馬六的聲音再次傳來。
“嚴寂也不見了。”
六叔的聲音像是帶著一種魔力,令看向嚴寂方向的眾人骨悚然。
嚴寂本來在包圍圈裏,馬六現後,眾人將力放在他上,把煊赫門牌坊圍得水泄不通,但依然有三個人盯著嚴寂。
而此刻,那三人無聲倒下。
距離眾人不過五丈外的嚴寂,也消失了。
“見鬼了。”
許多人額頭見汗,心裏被一陣莫名的恐懼籠罩。
能悄無聲息幹掉別人,同樣能幹掉你。
高手的靈覺很敏銳,像金大河這種頂尖一流高手,周三丈之,如同領域,風吹草都瞞不過他。
雖然超出了三丈,但人隻要行,便會有氣流,不可能毫無所覺。
“是剛剛那兩陣風!”
金大河麵驟變,後背浮起一層麻麻的汗珠,如墜冰窖。
“不要慌!”
喝止一眾手下,金大河強裝鎮定,抱拳朝四周說道:
“何方高手在此,還請不要手影衛與鎮司之間的鬥爭。”
“影衛?”
街道盡頭傳來渾厚滄桑的聲音:
“老子殺得便是影衛。”
“……”
金大河心裏搐,早知道不自報家門了,隻得服說道:
“前輩,我等認栽,可否給一條活路?”
“看你們這架勢,好像很喜歡以多欺,不瞞你說,其實我也喜歡。”
獰笑聲在眾人頭頂回著:
“不過,我是多的那個,專殺你們這些小仔。”
“前輩很幽默。”
金大河自知死劫難逃,抱拳問道:
“不知前輩可否留個姓名,讓我等死個明白?”
一道高大魁梧的影從黑暗中緩緩走,穿虎皮大氅,肩扛九環大金刀。
“我嗎……”
“行俠仗義——”
“雷天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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