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做好準備，我得跑路了。”

    雷天刀麵頗為凝重。

    來天牢看昔日同僚，本不是什麽大問題，但他份敏，一舉一都有很多人盯著，此番實在是為了傳遞消息，不得不來。

    “出什麽事了？”

    張武蹙起眉頭，六全開，怔了怔，來到牆邊用指甲一摳，登時掉下個井蓋般的牆蓋。

    無語之餘，見裏麵沒藏著人，隻好拎起牆蓋扣回去。

    接著又來到牆角，放著三張木床，方便獄卒們休息。

    以前病癆鬼在的時候，他的木床最靠拐角。

    張武蹲下，用左手把他的木床抬起來，右手背往床底一敲，使出隔山打牛之力，“嘣”的一下地麵彈起個木圓蓋，出下麵黑漆漆的地道。

    “這個狗子……”

    張武無語凝噎，確定地道裏無人，把圓蓋又放了回去，嚴合，很難看出破綻。

    雷天刀也被整無語了，詢問道：

    “我聽說有個程狗的，差點把薑不滅給死？”

    “那家夥就是病癆鬼。”

    “……”

    老雷差點問候出來。

    病癆鬼是鎮司探，已經藏得很深了，沒想這廝還是個茍道王者。

    實力差距巨大，連超一流巔峰的不滅天王都能搞死，簡直要逆天。

    “天下高手何其多，以後萬萬要小心！”

    雷天刀警告完自己，平複一下心，傳音問道：

    “你聽聞過薑不風這個人沒有？”

    “薑不風？”

    張武疑說道：

    “這不是劉青小舅子的兒子嗎，薑家子弟，據說行事孟浪，十足，整日誇讚自己有絕世容，又不學無，早些時候被薑家碾了出來，要求他曆練江湖，見識世道的黑暗，也好有些長進。”

    “就是他。”

    老雷麵晴不定說道：

    “這廝去柳府找過我，開口便詢問我是不是張武，還對我眉弄眼，誇讚我宇軒昂，想與我共度良宵。”

    “……”

    張武一臉黑線。

    “然後呢？”

    雷天刀：“我回答我馬安，他說他不信，問了我一個很奇怪的問題。”

    “什麽問題？”

    “他問我為佛金的那個大頭，在牢裏什麽名字。”

    “這廝……”

    張武沉說道：

    “你回答不認識便是了，反正你是馬安，又不是張武。”

    “我就是這麽回答的，誰知他突然深款款……喊了我一聲爹！”

    雷天刀麵孔搐說道：

    “喊完還問我不認識他了嗎？”

    “……”張武驚愕。

    老雷吐槽道：

    “我當時覺得莫名其妙，事後一想，這廝絕對是你的人，也必定知道你的份。”

    “他這麽一喊，我便知曉自己暴了。”

    頓了頓，雷天刀麵無比怪異問道：

    “話說你年齡不大，也未婚，什麽時候給薑家戴了綠頭巾，連孩子都有了？”

    在古代，哪個男的娶了娼，便要戴綠頭巾，也用來形容漢子，別人媳婦，會遭人鄙視。

    張武無語說道：

    “你想多了，我哪來的兒子？”

    “那可就奇怪了。”

    老雷意味深長睨了某人一眼，尋思是不是可以從這個私生子上，拿一下這廝。

    很多武道高手，隻玩，隻嫖，卻不娶妻生子，實在是行走江湖，妻子家人都是肋。

    即便你是無上宗師，也總不能看著父母妻被殺，隻要你有在乎的人，便會被利用。

    張武自是不清楚老雷想什麽，不然隻怕會笑出聲來。

    這薑不風的份，不用多想，飯王，呼圖豹無疑！

    你用他威脅我……張武無法想象那個畫麵。

    阿豹是六叔培養的第二個金牌探。

    對於別人來說，混永昌郡守府，簡直是地獄級難度，但對呼圖豹來講卻不難。

    憑他的花言巧語，給貴婦卑躬屈膝當男寵，隻要有人的地方，他大多暢通無阻，說不得連劉青老婆都能勾上。

    想了想，張武問道：

    “他除去喊爹，還跟你說過什麽？”

    “還說人有千麵，本難移，許多生活習慣也難移……最難移的是每個人上的氣味，狗鼻子是可以聞出來的。”

    雷天刀麵發黑，顯然被損得不輕。

    張武心中一凜。

    世上之人，各有所長，不可小覷。

    阿豹從小在臭水裏長大，又接各式各樣的人，聞多了胭脂味，嗅覺自然比常人更靈敏。

    不過，自己五年前已修大宗師，練到“降白虎”的程度。

    皮細膩，全部落，上沒有孔，自然不會暴氣味，狗鼻子也不行。

    隻是，生活上的細節，確實要注意。

    比如雷天刀喜歡走八字步，比如自己的格，與誰相都不願意吃虧，時間久了，被人清楚脾氣，很容易猜到是你。

    “茍道沒有上限，看來我還需要努力。”

    張武心裏警醒著。

    雷天刀咬牙說道：

    “這薑不風還說我上的氣味，濃烈而刺鼻，勸我見人的時候，多抹些人的胭脂，遮住上的味道，不然他覺得我像他某個使刀的故人。”

    “……”

    張武角。

    顯然呼圖豹已經知道老雷的份，故意調侃曾經的幫主大人。

    好在老雷不清楚他是呼圖豹，不然隻怕要拚命追殺，打到阿豹跪地喊爺爺。

    雷天刀從懷裏掏出一說道：

    “他臨走前塞給我一張紙條，讓我給你。”

    “哦？”

    張武接過紙條，打開一看，上麵畫著郡守府的詳細地圖，每一間屋子都寫著姓名，說明誰在裏麵居住。

    劉家老祖劉蒼山，住在劉青所在大殿的地底，地下有個室。

    紙條下麵還寫著一些蠅頭小字，歪歪扭扭，一看便是呼圖豹的字跡。

    “皇宮祭壇我已去探過，布置著大型風水陣，與九叔你當年在城南雜院，一本風水玄學書籍裏描繪的《一劍封侯格局》近似。

    “注意四皇子，他比劉青更可怕！”

    “更要注意影衛五王之一的火王！！！”

    張武在這裏看著紙條，陷沉思。

    永昌郡守府裏，劉青也從遠方飛來的迅鷹腳下，取出一張紙條。

    “蕭家老祖已死——火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