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力有限，不可能事事都全，能專注一樣，有所就，已是不易。”

    老和尚有而發說道：

    “似蕭家老祖那般，隻練氣修丹，不習殺伐之，走得便是求長生的道路，而我們修煉武道，追求降魔手段，自然是以破碎虛空為目標。”

    張武虔誠請教道：

    “那我們應該如何邁陸地神仙之境？”

    “據老僧猜測，必定要離紅塵世俗，使得心清淨才行。”

    老和尚講解道：

    “若人心還停留在勾心鬥角之中，心裏滿是紅塵雜念，心不純粹，六不清淨，必定不能證得羅漢果位，又如何能稱神仙？”

    “有道理。”

    張武點頭，滿臉惋惜說道：

    “可惜師兄你年齡太大，滿腦子心眼，又氣衰敗，沒機會打破虛空了。”

    “……”

    釋菩提臉一黑，差點被這話嗆死。

    張武的太損，這天實在聊不下去。

    不過轉眼兩人已流整天，從白天到黑夜，又從夜裏到天亮，一發不可收拾。

    練氣、星象、風水、國運……無話不談。

    馬六起初還能幾句，慢慢的跟不上兩人節奏，聽得似懂非懂，力不濟，幹脆回屋睡大覺。

    而隨著老和尚閉，清晨的溫暖輝，正好過窗戶照進來，明滿屋，恰似萬初生，張武心滿意足。

    這六年下來，釋菩提的智慧已被他掏得差不多，林的各種也被他掌握。

    老和尚代師收徒，潛心教導，當真是說到做到。

    張武自然也不吝嗇，將自己煉丹的各種心得告訴對方，便連不滅金，也一並傳授。

    三大護神功在手，加上林的底蘊，還有自己的智慧，或許老和尚有機會更進一步。

    武道之路，危險重重，練茬一口氣都能要人命，張武不喜歡打沒把握的仗，老和尚走在前麵開路，總比賭上自己的命好得多。

    吞下一顆武靈丹，靜靜調理心片刻，驅濁氣，清管，排除雜質，張武再睜開眼睛，氣質寧靜而出塵，開口問道：

    “師兄，你覺得景皓帝死了沒有？”

    “不清楚。”

    釋菩提搖頭，服了些清水，吃下兩顆果子，也是閉目調養起心。

    張武眉頭微微蹙了一下，隻覺這廝有些不對勁。

    景皓帝死沒死，老和尚應該比自己更清楚。

    皇宮裏布置有消除神應的風水格局，張武無法穿，但老和尚必定有。

    人老，道行自然高深，人家一百四十多年的功力，不是你一朝一夕可以追上的。

    當然，神偉岸，不代表打起來厲害，正所謂拳怕壯，張武氣旺盛，負三大護神功，又有大禹步，心眼也有八千個，世上沒誰能他，這已是立於不敗之地。

    但比神應，比心靈力量，張武自覺不是老和尚的對手。

    可他為什麽不願意告訴自己？

    張武心裏閃過一不安。

    就在這時，酒樓門被推開，有個穿飛魚服的漢子闖進來，皮被暴曬得黢黑，滿的海水味。

    “你是……嚴寂？”

    張武愣了愣，險些沒認出來。

    景皓帝裁撤鎮司，嚴寂帶著一幫人跑路，另起爐灶，創建了江湖組織黑龍臺。

    他們有諸多貪汙吏的證據檔案，手裏控製著大量員，這兩年搞得風生水起，已是江湖第一報組織。

    “小的見過武爺。”

    嚴寂抱拳行禮，一不茍。

    “嚴兄客氣了。”

    張武起還禮。

    馬六聞聲走出房間，從樓梯下來問道：

    “海外的況怎麽樣？”

    嚴寂拱手恭敬說道：

    “回大人，與我們隔海相的是葵魔宗，他們實行宗門控國製度，世家王朝要屈居於宗門之下，一宗之主高於皇權，可以決定皇帝的任免和生死。”

    “竟然是這樣？”

    馬六眉頭大皺。

    宗門倒皇權，那便說明海外武力至上，武道文明比大坤昌盛得不是一點半點，以至於皇權都無法約束宗門。

    張武睨了釋菩提一眼。

    這不正是林的終極目標嗎？

    宗門掌管國家，讓自己地盤上形一個個諸侯國，誰不尊佛，我便滅誰。

    嚴寂繼續匯報道：

    “這葵魔宗屬於魔道大教，非常邪惡，門人弟子數十萬，幾位長老皆是無上宗師境，他們管理的疆域也比大坤寬廣很多倍。”

    頓了頓，嚴寂沉聲說道：

    “經過我的調查走訪，買通一位葵魔宗的高層，該宗某位長老確實收過一名重瞳六指的年輕人為弟子，帶在邊教導過三年，不過若想得其真傳，必須達到條件才行。”

    “什麽條件？”馬六凝重問道。

    嚴寂肅立回答：

    “一，四十歲之前為大宗師。”

    “二，奪取大坤王朝，為國主，將大坤納葵魔宗的版圖，君權神授。”

    “三……”

    嚴寂遲疑了一下才說：

    “擊敗一位同樣四十歲前為大宗師的天驕，帶回葵魔宗，要活的，用來試毒。”

    馬六變了臉。

    老和尚驟然瞇起雙目，鋒芒畢。

    張武麵冰冷。

    整個大坤，四十歲以下大宗師的，除去老四，隻有自己和蕭景翊。

    蕭景塵絕不會放過他大哥，必定下死手，不留活口，不然皇位坐不穩。

    那麽能帶回葵魔宗的天驕，便隻剩下自己了。

    試毒，生不如死。

    的痛苦不算什麽，就怕把你弄怪，人不人，鬼不鬼，像妖怪一樣。

    那種對心理的摧殘，非人類的折磨，足以令任何人神崩潰。

    “不是你死，便是我亡！”

    張武雙目閃爍寒芒，殺意沸騰，扭頭說道：

    “六叔，我們回京吧，不管景皓帝死沒死，都先把蕭景塵弄死再說。”

    “好，我去收拾一下行禮。”

    馬六果斷點頭，上樓回屋，關上門。

    但他沒有第一時間收拾家當，而是提筆疾書，將海外的況寫下來，開了窗戶，一吹口哨，立時有迅鷹落下來。

    將紙條塞進鷹腳的傳訊桶裏，將鷹放飛，馬六才收拾行李。

    背上包袱，出門前六叔臉上閃過一悲涼，唉聲歎氣道：

    “火王，你這是何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