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師兄,你明知蝕心草是陷阱,還回伏龍古城,我很佩服你的勇氣。”
梁文柏心頭環繞著一種不好的預說道:
“但我不知為何心裏有點虛……人家敢下套拿你,必定對你的實力了如指掌,咱們出來混,不是應該趨利避害,欺怕的嗎?”
在認識張武之前,梁師兄是個正人君子,襟坦,風度翩翩,接最正統的道家教育。
在葵魔宗這種魚龍混雜的泥坑裏,梁文柏這種正派人被襯托得越發突出,很師兄弟們的尊敬。
但自從認識張武之後……
梁師兄被掰彎了。
不隻是思想被掰彎,認知出現問題,變得過分謹慎,過分沒有武德。
就連人都不了。
張武是不人的,有無盡壽元傍,再傾國傾城的人,在他眼裏,都是衝著自己這個“唐僧”來的,要離得遠遠的,免得暴長生,或者被這些漂亮人的追求者詛咒死。
盡管經過各種試驗,張武已經確定,自己的,自己的發,自己上的,都沒有延壽功效。
自己除去長相永遠十八歲,暫時沒有其他破綻。
而你長相的,主要依靠氣上臉。
一旦放鬆警惕,和人同床共枕,被人家遏住氣門,氣上不了臉,長生立時便會暴。
按照年齡算,如今你也五十歲了,卻長著一張十八歲的臉,豈能不讓人多想,豈能不令人瘋狂?
人心叵測,為了自己的小命,張武還是當一個孤獨的長生者,比較有安全。
而今梁文柏在他的教導之下,親手捅死追求二十多年的人,注定孤寡一生,讓他又有了伴。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他本就是個黑暗守序的底線人,跟著他,聖人來了也得沾點黑。
“你放心便是。”
張武打量著對方上的紅袍華服說道:
“梁兄,可否借你服一穿?”
“借我服?”
梁文柏有點懵。
他還沒回過葵魔宗,也沒領核心弟子的服飾,這玄紋紅袍是他私下找人訂製的,先把派頭和地位提升上來。
“孟兄你要我服幹什麽?”
“借還魂。”
張武轉過去,氣上臉,整張麵孔開始緩緩蠕,濃眉大臉,鼻梁高,五廓如刀刻,充滿堅毅,渾散發出淡淡的冷漠氣息。
等他回過頭,梁文柏看得瞠目結舌。
出江湖,易容是必備的功夫。
他最近也弄到幾本易容籍,正在鑽研,但都是依靠人臉麵和化妝來改變容貌的,這種完全不借用外力,直接變臉,簡直可怖。
把紅袍下來,看著張武穿在上,腰間再束上寬邊錦帶,連帶自己頭頂束發的玉冠也借去,整理一番,眼前的孟師兄,活的整了一出大變活人。
姿拔,宇軒昂,雙目如炬,隻是背負雙手傲立山頭,便有一種懾人心魄的氣勢。
“若不是親眼看著你變唐槐,我真以為你就是唐槐。”
梁文柏嘖嘖驚歎兩聲,穿上張武遞來的黑袍,有些憾說道:
“不過孟師兄你還有破綻,而且很難彌補。”
張武怔了怔問道:
“什麽破綻?”
“孟師兄你忘了嗎,唐槐是大宗師啊!”
你外型再怎麽裝,修為境界也是變不了的,人家一應你的氣息,超一流巔峰,什麽都餡了。
張武一愕,心裏暗暗盤算起來。
孟北鬥的超一流巔峰,到如今已有點不夠用了。
起初用這個份混葵魔宗,是為了低調,不引人注目,但也不想從雜役弟子開始,有點太委屈自己,所以門弟子剛剛好。
但自己太過出,在哪都能發。
不論從魏上套出降龍摔碑手,還是與王當相時被當大,甚至是後來拿孔凡,從陳老道手裏勒索來無天劫劍,都不是一個超一流能做到的。
尤其眼前的梁文柏,對你懷疑更深,隻怕已把你的境界往無上宗師上靠了。
左思右想,張武不得不無奈的承認……自己裝不下去了。
孟北鬥的超一流人設已破功,想再繼續茍下去,隻能暴一點實力,從傑出的門弟子,變天縱奇才的核心弟子。
然後低調個幾十年,策劃一次基損,或者遇到瓶頸,修為停滯不前,等後輩弟子們的實力追上來,你也就不那麽突出了。
人紅是非多,高調的人死得快,不起眼才能安安穩穩茍著,關鍵時刻撈好,打錢,打功法,直至把整個葵魔宗都打下來……
心裏這樣想著,張武時刻默念無上靜心咒的速度慢了一些,緩緩放出一自氣機。
旁邊正用拳頭捂著咳嗽的程狗,立即看過來,心急傳音提醒道:
“武哥,你修為了。”
說著,狗子把自己的氣息回一流巔峰。
一個病癆鬼,整天麵無,不停的咳咳咳,實力自然不會太強,很符合人設。
梁文柏意味深長看著張武說道:
“孟師兄,你果然深藏不,大宗師裝超一流,我相信隻是你的冰山一角。”
“以你的格,一分,留九分,乃是常態。”
噗通——
梁文柏給跪了,四肢伏地,無比真誠磕頭道:
“孟師兄,無上宗師,請收我為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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