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龍城中,雷天刀已潛伏了幾日。
作為一個合格的老茍,在沒有探清楚對方的實力之前,輕舉妄等於上門找死。
他不想死。
極力控製著自己的,不要去搶蝕心草,不要莽撞去踩陷阱。
那是張武該踩的……
你作為他的狗,在藥力的控製下,很有舍取義,為主奉獻一切的衝,但在生死的威脅之下,老雷還是有最後一點理智的,沒有直接上。
而是悄悄藏了起來,暗中觀察著住在客棧裏的嶽老八,以及每天悄悄尾隨他的那個蒼老影。
盡管此人神出鬼沒,把客棧包了下來,出不走正門,但又怎麽能瞞得過茍帝的眼睛?
一切都與老雷想的不同。
這兩人沒有躲在客棧裏不頭,而是每天出來招搖。
嶽老八戴著鬥篷,後背著個木匣子,裏麵應該是蝕心草,拿自己當餌。
神人在後麵遠遠吊著,化普普通通的老人,長相半點不起眼,兩人在城中四遊玩,出吃飯沒有任何規律。
嶽老八可勁的耍寶,今兒在街上賣藝,口碎大石,在一眾江湖高手麵前玩這種小把戲,引得一陣噓聲。
明天又溜到豆腐坊,要幫人家寡婦磨豆腐,差點讓人家未婚的小叔子把打斷。
後天又變著花樣作死,直接暴自己份,引得全城轟,萬人空巷,造一場劫難,以此宣示自己在城裏,想把某人引出來。
不過他手裏始終拎著個鳥籠,吃什麽都先喂鳥,一看便是個資深老茍。
其實想想也正常。
明知道有人要來搞你,要來搶蝕心草,你還待在客棧死等著,豈不相當於送死?
你在明,人家在暗,一把大火,一團毒霧,一香,水裏下點藥……有一千種方法收拾你。
況且事鬧得有點大,數以萬計的江湖高手都在尋你,弄不好張武沒來,你先在裏翻了船。
隻有活起來,行蹤讓人琢磨不,真真假假,才好掌握主權。
主要是尾隨在他後麵的蒼老影比較安全。
經過觀察,雷天刀篤信,這嶽老八隻是個超一流,實力不是太強,對自己沒什麽威脅。
問題主要出在跟著他的蒼老神人上。
雷天刀竟覺不到此人的氣息波,要麽對方上有屏蔽奇石,要麽會斂息。
不論哪一種,經過老雷的試探,對方至也是個半步無上宗師,可以神駕馭質,才敢來捋張武的虎須。
作為老茍,獅子搏兔要用全力,但現在你是兔搏獅子……至要把對方的實力往上虛高一個境界才行。
無上宗師!
老雷心如明鏡,不用打了,也不用做他想了,真起手來,人家把你腦袋擰下來當夜壺,玩兒一樣。
直接武,肯定是送死,那便隻好來文的。
這一日,雷天刀做好了全方位準備,心裏知道自己在作死,但他控製不住自己的,在狗思想的衝擊下,藥力“撓”的一下上來,讓他直接氣上臉,變了孟北鬥……
有什麽狂風暴雨,都衝我來吧!
他看得明白,這神人心積慮想把張武釣出來,說明武子有大用,不會輕易殺掉。
否則費這大勁兒幹什麽?
隨便發個追殺令,找那些暗殺組織懸賞人頭,都比自己在這耗著強得多。
大佬們都很忙,親自出手,總有所圖。
而張武有什麽價值呢?
除去他那一神功,也就隻有他年輕,有潛力,天賦恐怖……拿一個未來的無上宗師,甚至有可能修陸地神仙的人,這買賣得有多爽?
在命無憂的前提下……反正被張武拿也是,被你這無上宗師拿也是,狗藥丸吃多了,我要換個口味!
老雷如是想著,起跳窗出了客棧。
這一夜,嶽老八賊心不死,大晚上又跑去幫人家磨豆腐,想“”個朋友。
江湖人,不拘一格,看上了便想辦法搞上手,不然練這一武功有什麽用?
盡管他老了,但之心人皆有之,占占便宜,揩揩油,一下那的滋味,心裏也是爽的。
不想就在寡婦抵擋不住,準備從了他的時候……
“咳咳——”
用拳頭捂著的幹咳聲,從後傳來,讓嶽老八麵一僵,黑著臉回頭看去,頓時大驚。
“你……”
他還未來得及多說什麽,雷天刀後已出現一道蒼老影,堵住老雷的退路,聲音威嚴說道:
“張武,這些天跟著我的果然是你。”
雷天刀驚愕。
這廝怎麽知道孟北鬥是張武?
這世上知道武子底細的沒幾人。
孟北鬥份也是張武從自己手裏搶走的,別人從何得知?
泰山頂不變是出來混的基本能力,雷天刀麵不改轉說道:
“前輩,你認錯人了,我不是什麽張武,我孟北鬥……你以蝕心草為餌,心積慮尋我,如今我來了,你有什麽事,不如我們找家客棧坐下,心平氣和談一談?”
“嗯?”
蒼老影蹙眉,隻覺對方的反應有些出乎預料。
不跑,還要坐著談,好大的底氣和氣魄,莫非你以為你能對抗我?
想了想,蒼老影緩緩點頭說道:
“坐著談也好,手傷。”
“談了,你識時務一些,主歸順老夫。”
“談不對,老夫把你打死狗,給我徒兒蕭景塵報仇。”
“……你是葵魔宗四長老——陳到?”
雷天刀倒吸一口涼氣,隻覺頭皮發麻,大意了,沒有閃。
這四長老可是個兇殘貨,一心想著侵大坤,將大海對麵的遼闊土地納葵魔宗版圖,若不是有老和尚釋菩提鎮乾坤,馬六又幹掉了蕭景塵,大坤國土早姓陳了。
但凡大坤出來的,都不想麵對四長老這種恐怖人。
然而此刻已是騎虎難下,也不再是單純的私人恩怨,老雷隻希自己的奉獻,讓張武清楚這四長老的底細,然後狠狠的……痛下殺手!
不為別的,隻為守護家園,免外族荼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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