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老也是好神通,二百四十歲高齡,子骨還如此朗,我都有些無法想象。”
張武平靜看著對方,軀立,如破青天。
心裏默念無上靜心咒,屏蔽自氣息,心靈應全開,自修無上宗師以來,第一次用出三分力。
然後,後退五十丈。
覺得不安全,影連閃,再退百丈。
直至對方的影,在地平線上變得有些模糊。
不論敵人是誰,你都應該拿出核彈炸蒼蠅的態度,可以累一些,但不能把自己置於險地。
這蕭家老祖一輩子沒過手,不代表人家沒辦法收拾你。
雖然張武斷定,這家夥已是風中殘燭,沒有再戰之力,不然二十年前便來找自己了,不至於在此苦等,但他不會賭運氣。
當年唐展死得奇怪,這蕭家老祖死得更奇怪。
區區一個風水格局,隔著千裏,將無上宗師咒死,多有些荒誕。
蕭氏皇族一貫喜歡用假死套路,由不得張武不懷疑。
大坤覆滅後,他找過蕭家老祖的,型一致,樣貌也一樣,但明顯是替。
無上宗師的太寶貴,就算那個時候不會嗜魔功,隻是參悟對方的,鑽研無上宗師的,都夠你益無窮了。
蕭家老祖沒有手的意思,隻是歎息說道:
“時間總是太匆匆,往事如煙,彈指間便老了,氣衰敗,心氣一弱,人也落下流,用些上不得臺麵的手段,還請道友不要見笑。”
“所以你殺了展叔,在此心積慮布下風水大局,想把我引來借殼重生?”
張武抬頭看了一眼天空,悶雷陣陣,夏日的天氣說變就變,讓空氣顯得有些沉悶。
於是,他再退五十丈。
日月煉神之,有很大破綻。
在不見天日,不見星月的天氣裏,日月之力不能直,威力將會大減。
他這般作態,直讓蕭家老祖眼簾一。
“道友,老朽連拯救大坤的餘力都沒有,茍延殘至今,你不需張。”
“我不張。”
張武實誠說道:
“我隻是單純信不過你。”
“……”蕭家老祖。
“道友你謹慎這樣,不怪能有這麽大的就。”
無語了半晌,老蕭才有而發說道:
“你若真是蕭景武便好了,有你這樣的後人,老朽死而無憾矣。”
“蕭道友你想多了,從來隻有我給別人當爹當祖宗的份兒,你還是歇歇吧,做白日夢不利於心健康。”
張武搖頭,疑問道:
“不過我很好奇,你活得好好的,當時馬六來殺蕭家兄弟倆,你為何不救他們?”
“有心無力。”
蕭家老祖說道:
“那一劍封格局,祭幾萬壯丁,老朽雖然沒死,但也不好,上詛咒難以驅除,隻能來這葬崗,借助此地的死煞,化解詛咒帶來的怨煞,以煞化煞,才得以茍存,一旦離開這裏,怨煞發,立時死於非命。”
“你這個解釋,合合理。”
張武點頭應同。
他可以明顯覺到蕭家老祖上怨氣環繞,眉心印堂也在發黑。
若他還在壯年,魄強健,氣滾滾,自然不懼這些怨氣。
可惜人一老,和力各方麵都在下降,生老病死,人之常態,無上宗師亦是人。
至於對方為什麽能活二百四十歲,當然要歸功於種魔訣。
嗜魔功直接吸收他人,用來延壽。
而種魔訣是在他人上種下魔種,掠奪他人氣神,緩緩反哺自己。
一個是殺取卵,一波搞死。
一個是細水長流,無聲無息。
總的來看,延壽還是嗜魔功痛快一些。
畢竟魔種沒那麽好種。
要率先犧牲自己的神氣,凝魔種,再通過肢接,才能種在他人上。
人老了,真的就萬事皆休,本就壽命不多,還要犧牲神氣,短時間反哺不回來,大概率還沒延壽,先把自己耗死。
想了想,張武問道:
“這世上沒有誰能逃生死之劫,你明知道借我的很難,為何不借其他人重生,非要等我來?”
“寧為玉碎不為瓦全。”
蕭家老祖坦然說道:
“將記憶注到一個廢材上,一生碌碌無為,飽榨,這種生活老朽已過夠了,不找個有機會修陸地神仙的天才,不如死去。”
“你倒是灑。”
張武讚著,突然心生警兆,一種大禍臨頭的覺來得非常強烈,讓他高大影本能的一閃,已至十丈外。
轟隆——
天空一聲驚雷,閃電劃過大地,天地籠罩在刺目的強之中。
他剛剛站立的地麵,驟然被湛藍閃電打得焦黑一片,土石迸濺,彌漫出濃烈的燒焦味道。
這一下,張武骨悚然,撒便跑。
遭雷擊,就算他的生命力足夠強大,也得被打死無數細胞,陷重傷狀態。
他著實沒想到,蕭家老祖的手筆竟然這麽巨大,將方圓幾裏都納風水法陣之中,小陣套大陣,借天之力,引雷滅敵,當真是神仙手段。
當然,主要還是自己氣場太強盛,生命磁場太恐怖,站在雷雨中就像一金屬柱暴在天空下,又有人引導風水,不打你打誰。
砰——
張武將一塊奇石得碎,從頭頂撒了自己一,直接跑回京城。
蕭家老祖雙目瞪圓,難以置信自己借助蒼天之力的絕世殺手鐧,竟沒有傷到這廝。
“預知福禍,陸地神仙?”
老蕭喃喃自語著,心中忽然升起一絕之,知道自己這一次真的要死了。
……
這日之後,張武回到自家祖宅,讓呼圖豹派人封死葬崗。
他偶爾見客,大部分時間都在研製對付無上宗師的毒藥。
隻有每年清明前後,才會挑個好天氣,出城去看看蕭家老祖,給對方燒點紙,再讓死刑犯給老蕭送一隻,回來便把人殺了。
最後還得坐在城頭上,念一段詭異魔音催死咒,攪葬崗的死煞,直至蕭家老祖怨煞發才罷休。
如此往複,歲月抖落一地滄桑。
四年四個月後,葬崗山丘下的屋子裏,多了一蒼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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