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玥牽住他的手，珍而重之地說出這句話，漆黑眼眸始終一眨不眨地盯著他。

眼神是幾分執拗和純粹的歡喜。

是了，現在的伏玥還未曾遭遇過那千夫所指的背叛，也未曾經曆過那般痛徹心扉的痛苦，而變得渾是刺。

初識七六，世間。

人間的那一世，青梅竹馬，年歡喜，相知相守一生的幸福滿。

因為被人好好過，所以，的心是純粹且火熱的，眼神明亮又璀璨。

君珩想，他後悔了。

若是當初他更加勇敢一點，那是不是就沒有這萬年的錯過了？

“我你。”

這是君珩第一次如此平靜而直白地朝著伏玥表達出自己的心意，他的睫微微抖，還是張的，但還是條理清楚地說完了，“我你，我想和你永遠在一起。但是我不知道，我能陪你多久……”

聽見他承認，伏玥剛剛彎起緋角。

下一秒就聽到了君珩說不知道能陪多久，伏玥剛剛出的淺淺笑意，立刻消散。

“為什麽？”

不明白。

伏玥唔了一聲，微微蹙起兩道長眉，“莫非因為你是天道？天道無法與別人結為道？我並未聽說過這樣的說法。”

君珩無奈搖頭。

“不是……隻是因為我的時間不多了。既然無法永世相守，那便不如不開始。”

他垂眸看了一眼自己雪白的發，薄淺淺地彎出抹苦笑。

待神力散盡之時，就是他隕道消之際。

扭轉時空本就是忌之。

他能茍延殘至今，其實已經很滿足了，又怎敢奢求更多？

伏玥看了君珩好一會兒，最終後退一步，完如玉的臉龐上沒什麽表，很隨意地點了下頭，道：“我明白了。”

“今日上門叨擾天道，是我冒昧了。抱歉。”

緒收的很快，快到讓君珩覺得之前那一刻的溫不過是他的錯覺而已。

漆黑瞳仁裏麵閃過落寞。

委屈麽？……他本沒資格委屈。

離開九重天，伏玥轉頭就去了天界最古老的一個藏書樓。

君珩，這相信。

他們之前似乎有很深的糾葛。

伏玥不認為人間短短幾十年的相會讓這位冷清的天道之神對如此深種。

伏玥很確定，沒有失憶，從誕生之初，就未曾見過這位天道之神一眼。

那又是為什麽？

為什麽什麽都不記得，但是的心騙不了自己。

可能真的和這位相過。

伏玥在藏書樓裏麵待了好久，幾乎翻遍了其中的典籍，最後得出了這麽幾個結論。

一是，君珩用了什麽法子，讓失去了記憶。

但這個可能不大。

二是，一切都是的錯覺。

……

想了很多個可能，但似乎一個比一個扯淡。

最後，在一本極其古老殘破的典籍上，伏玥的注意力被那上麵的幾個字給吸引過去了。

「時回溯。」

這是什麽伏玥當然知道。

這樣的不是什麽人都能做到的，施者要付出的代價是不可想象的。

就算是天道，也幾乎得是散盡神力，才能勉強做到。

再聯想到這位神靈一夜白頭的傳聞。

一夜白頭，神力消散，時日無多……

伏玥突然覺到有什麽東西突然變得清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