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南喬還從來沒有這麼爽快過,一個小時之后,終于通關了!
直播間里人數從前的多,無數人給喝彩,祝賀,可是大夢初醒,最頂峰的喜悅過后,忽然變得極度無聊,極度空虛。
大腦皮層的興劑已經消失,此時此刻的好似魂魄被人走,坐在那里竟有些不知所措。
不,不能停下來。
停下來,會想起不好的事。
好似惡魔的符咒,在腦門上,讓本逃不開。
姜南喬呼吸凝滯,關了電腦又在房間里練了一套散打拳法。
已經半個多月沒有手,全骨頭都像銹住了,稍微一便一汗水,難得。
姜南喬仍覺不爽,草草沖了個澡,吃了顆安眠藥,進夢鄉。
自從師傅離開,若正常作息本睡不著,只能用藥維持,或者讓自己疲力盡。
可沒想到,這一覺竟然睡了好久。
直到第二天大中午,傭阿彩前來敲門,都還沒醒過來。
阿彩直接拿了備用鑰匙進門,見姜南喬依舊在睡,還以為生病了,又來醫生給脈。
醫生只說這是太疲憊,氣兩虧,需好好補補,不能再晝夜顛倒胡吃海塞。
楚言晟也過來看過,得知醫生給出這種結論,不由得蹙眉。
“將醒。”他看了眼阿彩,吩咐道:“睡得太久也不是好事。”
阿彩便輕手輕腳的上前,拍了拍姜南喬的胳膊,不想仍舊沒什麼靜,就這樣一直睡著,昏迷了似的。
直到夜里,姜南喬才堪堪醒來,只覺得渾難,毫沒有一丁點兒睡得飽的神狀態。
“姜總,你確定你沒事?要不去看看中醫吧?”林薇羽過來看,見臉十分難看,不由得提醒。
姜南喬木訥地搖了搖頭,正吃著飯的仍舊覺得渾乏力,甚至有些食不下咽。
偏偏就在這時,姜尋電話打了過來。
姜南喬反應有些遲鈍,接過來還沒來得及開口,姜尋就急急忙忙說:“姐,姐夫……不,顧云洲出事了,他出去跟人飆車,出了車禍,現在去醫院了!”
“什麼?”姜南喬心臟頓時了半拍,下意識站了起來,“你再說一遍!”
姜尋就將事始末原原本本說了一通,姜南喬邊聽邊往外走,都顧不上自己腳上還穿著拖鞋。
到了樓下,楚言晟剛從外面回來,一西裝革履,手上還拿著公文包。
姜南喬臉煞白,急匆匆往出走,被他住,“干什麼去?”
“我有事出去一趟,師兄你別管我。”聲音急促,沒有毫停頓。
楚言晟卻一把抓住的手臂,似乎已經知道答案,“這不是你該管的事,你們已經不是一路人了。”
姜南喬渾一僵,無奈看著眼前人,“師兄,我只是想去看看,并沒有別的想法。”
話音未落,已經甩掉楚言晟的手,毅然決然走了出去。
姜南喬直接聯系了周韻秋,后者給發了地址,也就四十分鐘不到,就出現在病房外。
樓道里就只有周韻秋一個,在長椅上坐著,神難得出無奈。
“周士。”姜南喬聲音嘶啞,“他進去多久了,大概什麼時候能出來?”
周韻秋眼眶發紅,遲鈍地搖著頭,“醫生沒有告訴我,還不知道,他這次傷很是嚴重,傷到了肩膀跟,也不知道……”
“他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不會有事。”姜南喬聲音堅定,與其說是在寬周韻秋,倒不如說是在安自己。
周韻秋沉默片刻,忽然注意到姜南喬神不對勁兒。
“你這是怎麼了,這樣憔悴,那天云洲說你一直在打游戲,你什麼時候喜歡上打游戲了?你跟云洲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最近幾天他狀態也很差,天天酗酒,整個人像變了一個。”問。
姜南喬有些無措,低著頭,思忖許久才道:“我師傅去世了,對我打擊很大,老人家臨走之前,我答應不會再跟云洲在一起。”
簡簡單單幾句話,并沒有什麼特殊語氣,卻聽的人心頭酸難。
周韻秋眉頭蹙了蹙,許久才道:“這樣啊,那你……總還是要向前看……”
姜南喬勉強扯出一抹微笑,無奈點了點頭。
半個小時之后,顧云洲被推了出來,他被紗布裹滿全,木乃伊似的,面部留白部分也能看得出來一些傷,讓人心疼。
姜南喬安安靜靜的看著,眼淚不控制的涌了出來。
怎麼會這樣?
他那麼一個沉著冷靜的人,怎麼會做出那麼沒有分寸的舉,還去飆車,這簡直不把自己當回事兒了。
姜南喬在醫院陪著周韻秋守了顧云洲三天,第四天早上天麻麻亮時,顧云洲睜開了眼睛。
只不過這個時候姜南喬已經趴在床邊睡著了,好幾天沒有睡過整覺,實在支撐不住。
看到的第一眼,顧云洲還以為自己看錯了,亦或者自己還在做夢,怎麼會在這里,那樣心腸冷的一個人,怎麼會來看他?
不過也的確是,畢竟他再怎麼老眼昏花也不會認錯自己心的人。
在他邊趴著,出瘦弱的肩膀,真的比他上次見面還瘦了點,那服都被骨頭頂起來了。
這臭丫頭,連著幾天打游戲,行為實在反常,他不止一次的在想,是不是也舍不得他,因此心難,才在虛擬世界中肆意發泄?
轉念一想,又覺得自己自作多,這人現在無比冷,恐怕早已經將他拋之腦后,跟著那個更加無無義的師兄研究著怎麼擴大自己的商業版圖。
早知如此,他當時就不應該在全世界范圍尋找楚言晟,這不是響當當的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顧云洲腸子都悔青了。
“云洲……”姜南喬日有所,又好像做了噩夢,忽然驚醒。
顧云洲慌忙閉了眼睛,只當自己從未醒過。
晨熹微,屋靜謐一片。
姜南喬茫然的看著病床上的人,心里針扎一般。
“我還以為你已經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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