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5章 發現

    宋厭拒絕了留校深造的機會。

    “郭主任，我還是想先工作兩年，養活我和我媽。”

    “宋厭，留校是一個非常好的選擇，而且學校也替你母親解決了工作問題，已經很好了。”

    宋厭婉拒：

    “謝謝您，謝謝學校。”

    ——

    傅程訓先回北城了。

    他要親自去安排宋厭的工作。

    程箏和宋厭都是很有原則的人。

    當年，程箏被虞湘湘頂替上了大學，自己深其害，最有悟。

    所以讓宋厭正常參加考試編，宋厭也是這個意思。

    傅程訓想讓宋厭進清閑安全的係統，並且讓盡快回北城，便在不影響原則的前提下，爭取到了全國部的推免名額。

    宋厭接到他的電話，卻並不想參與。

    “……哥，我要自己考。”

    “這個也是要考試的，而且推免完全是因為你夠格，你的院校、績、獲獎況、在校立功表現都記錄在，完全符合。”

    傅程訓耐心地勸說著。

    安排宋厭的工作不難，獲得推免的機會也不難，難的是讓程箏和宋厭同意。

    若是參加正常的聯考，還要等一段時間。

    宋厭多方了解了下這個部推免的事，發現自己確實夠格。

    於是接了。

    但讓程箏和傅程訓……或者說讓家裏所有人都沒想到的是，報名要參加雲城警察編的考試。

    起初他們並不知道，還在等著宋厭回北城考試。

    程箏和傅程訓一天好幾個電話催回去；夏夏也怕像報考大學時那樣自作主張，也在催。

    宋厭都以還沒有答辯搪塞了過去。

    終於，就在考試報名結束的前一天，警局部人員急忙通知傅程訓，宋厭沒有報北城，還是報了雲城。

    “……警察招錄後最要服務五年，否則會限製其參加後續的招錄考試，也就是不管幹不幹，都要五年後才能參加新的招錄。宋厭……”

    傅程訓聽到這個人消息，整個人都要氣炸了。

    距離報名結束不到二十個小時的時間，他掛了電話就用家裏的私人飛機，飛往滇南。

    程箏得知後，第一時間給宋厭打去了電話。

    “厭厭，你這是什麽意思？”

    “夫人……”宋厭的像是被封住了，說不出話。

    程箏這麽多年沒對宋厭說過重話，在得知宋厭要永遠留在雲城後，忍不住了。

    “我從兩歲起把你養大，從沒想過要什麽回報。你一直我‘夫人’，你覺得有分寸，但在我看來，就是疏離。因為我從沒把你當過外人，更不會把你當傭人。”

    “夫人，我不是疏離，我……”

    “你當初要跑到滇南那麽遠的地方上學，我很生氣！但更多的是心疼。厭厭，我能不知道你是怎麽想的嗎？你夾在我和你媽中間，很煎熬。但我自認沒有過你什麽，你媽媽怎麽對我、我都一笑了之，我也非常支持你孝順你媽媽，不然我就會把你留在傅家，不會讓你回去的。”

    宋厭的眼眶潤了，淚水一滴一滴掉落。

    程箏說著說著，原本嚴厲的語氣也帶上了哭腔。

    “厭厭，我說了，你畢業了就得回來，回到我能看得見得著的地方。我養了你二十年，你說走就走嗎？你以後再也不見我了嗎？你說你這孩子，你憑什麽呀？我哪裏做得不好了？”

    宋厭的心好痛好痛，一片一片凋落。

    “夫人，不是的，您對我特別好，沒遇到您之前我是撿垃圾吃的……我媽天天打我，要打死我……您……您是我這一生最重要的人……”

    宋厭握著手機泣，瘦削的劇烈抖。

    程箏抹一把眼淚，咽下滿腔淚水。

    “什麽都別說了，回來。”

    鼻子悶悶的，哭腔濃重，說完就把電話掛斷了。

    傅硯洲心疼壞了，拿著手帕給眼淚，裏念叨著：

    “你說你至於嗎？孩子想去哪兒就去哪兒唄，是年人……”

    “傅硯洲！”

    程箏打掉他的手，雙眼紅腫地瞪著傅硯洲，把他嚇一跳！

    他討好地哄著：

    “老婆，不要哭了，我都心疼了……”

    “你是不是跟厭厭說什麽了？不然這幾年怎麽會平白無故地疏離我們？我跟阿訓就是想不通了，這孩子怎麽死活就是不來家裏，非要待在雲城那麽遠的地方！”

    傅硯洲眼皮子一跳，有些心虛。

    他本來就不敢惹程箏，警告宋厭都是瞞著的，生怕知道。

    更何況現在哭得唏哩嘩啦，然大怒。

    他哪裏敢承認？萬一不理他了怎麽辦？

    麵對程箏時，他可是玻璃心，他才不要老婆跟他鬧別扭。

    可是就在他猶豫了這麽幾秒鍾的功夫，程箏的拳頭就劈裏啪啦地朝著他口捶來！

    跟他認識幾十年了，太了解這個男人了！

    “傅硯洲你好意思嗎去為難一個孩子？厭厭肯定被你傷到了，本就過於懂事、過於敏，讓人保護都來不及，你怎麽忍心的！”

    “老婆……”

    “阿訓喜歡厭厭，你偏要撮合他跟別人！左一個姚家的、右一個沈家的，還說是替我選個好兒媳婦，我一點都不喜歡！你跟你媽、跟你爺爺有什麽區別啊！你真是隨兒了，眼也那麽差！”

    傅硯洲任打，不過他倒是不服了：

    “老婆，你不要侮辱我啊，我怎麽就那樣了？”

    程箏推開他，冷笑：

    “你瞎嗎？還怎麽就那樣了，你自己照照鏡子去！阿訓這兩年都把雲城當家了，本不怎麽回北城，你滿意了？厭厭到底怎麽惹你了？哪裏不好了？”

    傅硯洲沉下臉，不悅道：

    “媽那個樣子，能生出什麽好兒？”

    程箏蹙眉頭，長舒一口氣。

    “傅硯洲，生我的那個人連夏夏都不如，拋夫棄、做別人的婦、為了榮華富貴殺夫殺、為了兒子活命兒捐腎……那我豈不是連厭厭都不如？當初你爺爺和你母親不喜歡我也是應該的，那些同學合起夥來欺負我也是應該的……”

    “不，箏箏……”

    傅硯洲慌地抱。

    “你是最好的，最讓我心疼的，我你，我你……”

    他親吻著程箏的耳朵。

    “傅硯洲，我對厭厭好是在救贖曾經的自己，時間不會重來，我經曆過的痛苦不會消失，我希厭厭比我幸福。”

    傅硯洲歎口氣，隻能暫時下對宋厭的偏見。

    ——

    宋厭一個人躲在樓道角落裏哭，沒有離校的同學找到，說外麵有人找。

    “宋厭……你沒事吧？”

    “沒事……”

    宋厭幹眼淚，跑到校外。

    警校大門口停著一輛車。

    車子跟主人的氣質一樣，深沉斂。

    宋厭一看就知道裏麵是誰。

    車窗降下，沒看到人，隻聽到低沉的男聲——

    “上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