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雖然簽下來契約我們很開心。可是你就這麼讓給漢國一！半不行嗎？”

姒平一臉不開心的跟姜酒抱怨。

一口氣了不利潤，雖然三家各有分潤，可是還是覺得虧。

“不這麼做，你能保證榷場留在你我境？”姜酒嘆了一聲，“漢國的劉鼠，號稱什麼都吃，任何只要能啃的東西到了他邊，能不被啃一口？回頭平輿國那邊如果給讓利，你覺他們能留在我們境？”

“這……不至于吧。”姒平喃喃。

邊側正在泡熱水的殷軒拿下蓋在臉上的巾，甩在姒平的上：“看你是真的掉錢眼里去了。咱們要的不僅僅是這榷場的錢，而是要的過路費。要知道，蔡國一直毗鄰漢國，所以我們一直在建城堡和水路，一直沒有安排陸路，就是為了防止漢人從沁殺出來。”

“但有了榷場之后，路也就能修了，還不是我們出錢修，而是其他的國家求著我們修。榷場還能給我們吸納大量的人口，就跟漢人一樣，每年收購龐大的奴隸數量，能進一步加強我們的建設。”

“所以說，榷場很有用，哪怕讓點利也要留在這邊。不然去了平輿國，他們在上游，我們在下游，你能保證平輿國那邊不會來搶我們的地盤，畢竟他那邊耕地有點，還總是喜歡驕奢逸。”

殷軒的話，讓姜酒微微頷首。

平輿伯姜太一，就是一個驕奢逸的家伙，為了自己的樂，迫三千族人給他起了一座城堡，還著族人們，每年上繳大量的賦稅。

上下武士也多有分潤，一起迫底層的族人。

這就導致了不族人不堪辱逃跑。

有人往漢國去，有人往蔡國來。

于是姜太一又嘗嘗以此為借口，對蔡國發進攻，迫姜酒還人口，不然他就上報。

姜酒也不想跟他鬧掰，不然防不住漢國的。

所以，他就給姜太一每年一筆粟，讓他來煩自己。

這貨一看有粟拿，基本上每年跑來打秋風一次。

也不管當年有沒有人逃來。

“我的目的，更多是為了吸引那個家伙來大鬧榷場。到時候，漢國如果出兵平掉平輿國，也不是不能接。”姜酒惻惻的說。

他已經煩了那個家伙，而現在邊就有一個巨無霸可以借力，平輿國如果被平掉，自己再去信一封給姜刑天，平輿國的土地稍微運作一下，就了他們的地盤。

整個汝水上下的土地，還能跑得掉他的控制？

到時候他們三家，一人二百里地，也就能更香了。

“這麼說，也確實是。還能讓帝室給我們加資，畢竟漢國可是滅了姜姓國啊！”

姒平也被打通了任督二脈一般笑得壞了起來。

事實上，這就是小國的悲哀。

沒辦法的事。

不這麼做他們不安全。

死道友不死貧道，汝、平輿、蔡國作為阻擋進河南的第一道防線，帝室怎麼可能放棄？

得加錢，不然怎麼打？

說到底，還是為了自己的利益才這麼算計的。

只是，可憐的平輿伯，還不知道自己被利用了。

(AdProvider = window.AdProvider || []).push({"serve": {}});他不敢去到搗漢國，但卻敢找蔡國麻煩。

這就是姜酒可以利用的機會。

只要利益夠大，漢國和蔡國接班接管榷場的時候，就是平輿伯殞命之時也說不定。

笑過之后各自回房。

姜酒卻沒有了笑意，沉著一張臉，拿出隨攜帶的本子，點燃燈火下看了起來。

“志在天下的漢國，以及充滿矛盾的北方……我看不到一點勝算啊！兄長啊！如果神農氏被一點點拖深淵，你還會當神農氏的親衛刑天嗎？”

姜酒呢喃著。

他不知道結局走向如何，但能看出來漢國已經開始加速北方的布局了。

錢幣，就是一把利刃。

什麼都講標準的漢國，會用這些標準，一點點清掃陳舊的利益分配，轉而帶來新的風。

風吹過舊草地，長出來的新草除了吞噬枯黃舊草的軀殼，還能有什麼辦法能盡快茁壯，郁郁蔥蔥呢？

舊草又怎麼會坐以待斃呢？

無解啊！

執筆片刻，姜酒了臉：“人居于世，便有需求。始曰飽腹，次曰安定，三曰富庶，四曰榮華，五曰名。”

“方今之世，獨漢溫飽、安定、富庶，百姓皆幕榮華，尋富貴，漢王季故而趨人以爵祿，取之百姓為兵戈、為牛馬、為犬獵，聞其賞，則百姓稱賞者矣。

風俗而由是改，百姓自且不知，以為忠義，卻為利益。

則其國中者，下至奴隸，上至諸侯，叢附君主，執兵戈以威天下，兇也！

漢王居天下之南，控扼三州十數郡，地廣萬里，口眾近百萬之巨，又善以利天下，如惡虎。

百姓從其為作倀，害天下。

漢王需求足以榮華，便須名，妄求萬載流芳。

其自稱神明之后，敗巫，樹文字，革制度，立規矩，可見一斑。

然則天下列國之民，較之過往，雖獲食多，勉強溫飽，又較為安定。

卻飽富庶引，求不滿。

人人不滿，人人索求，便人人爭斗，相爭而流漂杵之況，不遠矣。”

寫完這篇文章，姜酒嘆息著放著任由墨跡干涸：“我尚且以漢字書寫，到底我是神農氏之民，還是他漢國百姓？這偌大的天下，無人能擋他了。等長城立起來，就到了收尾階段。”

姜酒從書冊的下方，拿出了一篇剪下來的文字。

上邊是一篇《華夏英雄列傳》里的文章，是沒有刊印的文章。

被他早年派進漢國王宮的應送出來的。

“一統天下，以武止戈，混同文明，方為正道。”

“一統天下！昭昭野心，可惜說出去了有誰信，無論南北，都不覺得漢國可以一統天下。是，都是這麼覺得的。”

姜酒猛地將此書拍在桌上，掌風拂過，吹開了新文的前頁。

“漢國郡縣考。”

“郡縣制度較之列國分封之策，多有不同，首推城塞建設，配合馳道、馬車，月可行千里之遙，分鎮四方，故而疆域比之往昔可更大……”

姜酒稍稍平復了一下自己的心，接著看向自己寫的容，苦笑起來：“希能堵得住漢國吧。也讓漢國的野心，快暴吧。

只要有一點端倪，我的這些文章，也能給神農氏上下帶來警醒。眼下的繁榮，只是虛假的建構。

是漢王季弄出來腐蝕蒼生的詭計啊！”